没有时间耗下去了,他得赶快从这里月兑身才行,白玛现在落进了迦罗手中,谁知道她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
那人避开这一掌,赶紧阻止道:“快住手,你已经受伤,不能再拉扯到伤口!”
尉迟靖冷着脸,哪管这些劝告,他完全不顾背上的痛楚,纵身攻去。
但就在他逼近那人的同时,一撮气味怪异的粉末朝他迎面洒来,让他避之不及,全数吸进了肺中,“该死,是毒粉!”他怒吼,全身的力气瞬间抽空,软软跪倒地上。
“这不是毒,只会让你昏迷而已,等你醒来,就可以见到白玛了。”
那人的声音像是摇荡的水波,在尉迟靖的耳边越荡越远,终至消失不见。
第九章
当一连串神秘的梵唱声如潮水般地涌进耳中时,原本沉浸在黑暗深处的尉迟靖一点一点地被唤醒了。
他倏然睁眼,双眸冷电般地闪烁着,记忆停留在昏迷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倒卧在地,正想一跃起身,一只不知哪来的手突然按住了他的肩。
"别动,否则迦罗会发现我们。”低声警告的正是先前那个沙哑的声音。听见此语,尉迟靖反射性地屏息敛气,眼角瞥见身边的人影,只见那人兜帽低掩、浑身包里在一袭破旧的黑斗篷中,看来就是把他抓进石墙里的神秘人。
眼看对方一无动静地蜷缩一旁,尉迟情别开眼光,迅速地扫视四周的环境,只见此处是一座挑高的殿堂,每一面石壁都绘满了神佛的图像,在昏黄的光线映照下,那些斑剥的色彩看起来诡异无比,令人心头发冷。
他接着看清了自己的所在之处——这是一片突出在半空中的小平台,梵唱声是从下方传来的,透过石栏杆的缝隙,他见到楼下大殿中央聚集了数十名喇嘛,他们围着一座黑色石台喃喃诵经,前头的几位年纪看起来非常老了,而迦罗就站在他们中间。
“年轻人,我并不是坏人,迫于无奈才把你弄昏,希望你不要介意。”低哑的声音由斗篷中徐徐传出。
尉迟靖转过头,眼光犀利地注视着对方,但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人掩盖的帽缝中看清他的长相,他突然察觉到他背上的刺痛感居然完全消失,“我的伤……”他不禁微讶。
“我已经帮你抹药止血,不碍事了。”看见尉迟靖吃惊的表情,神秘人沙哑一笑:“你不必讶异,我帮你疗伤是为了让你顺利救出白玛,虽然迦罗不知为何受了伤,但宫里还有不少高手,若你伤势恶化,想逃出这里怕是不易!”
尉迟靖的神情更加凝肃,“这里是那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
“这里是举行仪式和典礼的金刚殿,空间很大。只要我们不自暴行踪,迦罗他是不可能发现我们在上面的。”神秘人压低噪子,声音听起不来更斯哑了。
尉迟靖又望了下面上眼,却没看见他挂心的人儿,“白玛被关在那里?”他眉头紧锁,眼中闪现焦急的火光。
“不知道,但我确定她一定会被带来这里,迦罗的弟子们把所有的法王和护法都有召了来,法器也准备了好了,想必他是要在这里用研究多年的咒术,夺取白玛体内的法力……她的事你都清楚吧?“神秘人突然问。
“我很清楚,白玛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但我没想到这些事还有别人知道……”尉迟靖眉一敛,眸光如锐利如剑,“你不会和迦罗一样,想把活佛的法力据为己有吧?”
“绝对不是这样,我……”神秘人一时语结,似乎很难决定该怎么答,“我之所以帮助你们,只是为了报复印迦罗,我和他之间有着血海深仇,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得到活佛的法力的!”
尉迟靖嘴角一勾,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光凭那副迟疑的模样,他压根就不信此人的话。神秘人转头避开他的目光,只是专心的注意底下的情况。
“奇怪……”
听见对方不解的细语声,尉迟靖也跟着往下看,只见迦罗手——扬,他的弟子们纷纷拿起搁在石台上的金钢杵,开始在漆黑的台面上刻着怪异的藏文。“他们在做什么?”尉迟靖沉着脸,猜想迦罗这样做的理由。…“他们正在刻封魔的咒语,这么做是为了镇压各路鬼煞……我实在想不通,迦罗为什么要对白玛施展封魔咒?她明明是人呀!”神秘人纳闷地说。
尉迟靖冷冷地挑起眉,“这种咒语,对妖经也有效吗?”
神秘人倏然回头,“你怎么知道妖经?又为什么要提到它……啊!难道、难道和白玛有关吗?”粗嘎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尉迟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邃的光芒。面对一个多所隐瞒的怪人,他大可不必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他发现此人对妖经及各种法术似乎十分熟悉。
“我带白码回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消灭妖经的方法,它现在……附身在白玛身上。”他缓缓地说,等着看对方的反应。
神秘人听了大骇,隐藏在斗篷底下的身体激动一颤,喉间倒抽一口冷气。
尉迟靖冷眼旁观,继续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妖经是从布宜流落出去的,相信只有回到这里才能找到镇压它的方法。”他凝着脸。
神秘人抖颤摇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件事,“我知她苦命,体内存着活佛的法力,就算逃出官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但她怎会……怎会无端惹上了这个万年妖煞呢?经书明明就被人盗走了,她不该碰上它的!”他凄哑地说。
看见对方深受刺激的表现,尉迟靖有点意外,他之所以说出这些,只是想试试这个神秘.人对妖经是否了解,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借机采出妖经的秘密,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
可他没想到,这人居然为了白玛这么难过。
“白玛一出宫就用天眼术迫寻经书的下落,希望能找到它改变自己的命运。谁料到《八叶真经》居然是个妖怪,她好不容易追到它,却被它附身了……”回想白玛经历的一切,尉迟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心痛,“西藏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连密教高僧都对妖经束手无策,我不知道还有谁救得了白玛,你……请问你知道该怎么制伏妖经吗?”
神秘人痛苦地抱住头,许久之后,凄哑的声音才队斗篷中微弱传出,“除了天神的力量以及活佛的法力,在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镇住妖经。”
没有人……?这些话如同寒冰,毫不留情地冻结了尉迟靖的心。
他不相信,难道白玛真的只能和妖经共存亡吗?”他不相信!
就在此时,缭绕不断的梵唱声骤然加剧,尖锐地传进了尉迟靖和神秘人的耳中。他们不约而同地往下看去,只见两名喇嘛缓缓的走进殿门,合力抬着一名娇小的人儿——那正是白玛。
他们把她抬上刻满封魔咒的石台,而迦罗则在一旁念念有辞,石台上的咒文随着咒语声散射出淡淡的蓝光,光芒团团裹住了躺在上面的白玛。她的双眼紧闭,全身僵直不动,好似一点知觉也没有,显然已被迦罗迷昏了。
尉迟靖按兵不动,冷眼盯着底下的情况,打算一有机会就去救白玛,但一旁的神秘人突然揪住了他的手臂,“我知道迦罗准备封魔阵的用意是什么了!他一定知道妖经在白玛的体内,他想要将它挖出来,在那之前,他必须用封魔阵来镇住妖经的力量!”
“挖出来?!你是说他要挖出那颗红宝石?”尉迟靖神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