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什么?你敢吃了我不成?”
风云轻扬起唇角,那抹不羁的浅笑的确让他看起来充满魅力。一旁看着他生火的飘岚,心儿蹦蹦乱跳。这可是头一遭,她和一个男子单独在荒郊野外过夜呢!若是被无愁女乃女乃知道,她不被扒了皮才怪!
但是……她真的有一些兴奋,有一些期待,不知道云哥哥对她……是否也有这样的心情?!
“你先睡吧!”
不料风云一句话就打断了她甜蜜的幻想,她呆了呆,火光映亮了他的脸庞,又是另一种撼人的帅气。
“你呢?”
“我得在门口守着,这郊外野狼很多的。”他笑道。
这可真把飘岚吓了一跳。飘岚跳向前,抱住了他的腰叫道:“你陪我,我会怕。”
“岚儿。”他扶正了她的肩,望着她。
他清楚的了解飘岚的心意。照理说,他对女人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但,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心此刻的确只系在寒飘雪身上。
“听话,先睡吧!云哥哥保护你,你不必害怕!”
蹲在火堆旁为她铺好一堆干草,他拉着她坐下,并卸下肩上的披风为她披上。他的温柔体贴更叫飘岚心动不已,眼光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云哥哥……”她轻声唤着。
风云一笑,拍拍她的头,顺势将她压下。飘岚却手快地揽住他的脖子,红女敕柔软的小嘴便直接贴在他唇上了,飘岚的大胆热情令他吃惊,但同时也令他清醒,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何其惊人,只是她是飘雪的妹妹,他可不能乱来。
“岚儿。”他抓下她的手,望着她闪动坚定认真光采的星眸,宁可放下女儿家的衿持,飘岚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奇女了。
“我喜欢你,云哥哥。”
“这么轻易就说喜欢,你根本还不懂呢!”风云柔柔地笑道。
“我已经十八岁了。”飘岚可不服气。
“哥哥足足长你八岁,我虽然喜好,但也不敢直说我完全了解感情这回事,你才十八岁又如何?”风云盯着她看。
不知怎的,飘岚觉得他这时看来特别认真。“云哥哥才廿六岁?”
“看不出来啊?”
飘岚摇摇头道:“廿六岁早该成家立业,儿女成群了。”
“我还想多玩几年呢!”他笑道,起身就要离开,“快睡吧!别胡思乱想。”
“云哥哥。”飘岚叫住他,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勇敢地启口:“我呢?我够不够资格让云哥哥定下心来?”
风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在柴火熊熊燃烧的声响中,飘岚似乎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她在他再次提起脚步前又开口,“那么姐姐呢……你是不是喜欢姐姐?”
叹息……变成笑声,笑里,却又满含着苦涩,只有他尝到那份酸涩的痛楚。飘雪的心是冰冷的,她只想杀他啊!他仍是没有回话地向前走了。
飘岚仰躺在草堆上,望着白丝缠绕的天花板,思索着姐姐和云哥哥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片刻的宁静,夜里飘来了凄美动人的箫声,婉转柔和地流泄在大雪飘零的寒冬之夜,每一个宛延的旋律,都好像是一份深刻却无处可诉的心情,只能温柔地吹颂给白蒙蒙的雪花听而已。
飘岚的心愁了起来,泪也落了下来,为何云哥哥的箫声要吹得如此凄凉?她真的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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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雪势较小,大地仍蒙上一片雪白。
飘岚迷迷糊糊的醒来,倏地一惊,风云早已不见人影。
她睡意全消地冲到破门口,一望无垠的白,大雪早掩盖了足迹,风迎来冻人,几乎要麻痹了她的神经,她气极败坏地跺脚。
云哥哥,你怎么可以抛下我……
风云不是抛下她,但他得赶回未驰城,带着她非但麻烦,而且在还没搞清楚未驰城与寒飘雪的仇恨时,还是先别让寒家的人明白他的底细。
他一回城,最高兴的莫过于成天提心吊胆的代理城主风海了。他一见到他就紧张的拉他到房内,递给他一张白帖。
“云弟,数天前未驰城接到这白帖,这是怎么回事?”
风云一看,是鲁员外的死讯。寒飘雪……
“大哥,你可知咱们是否曾与姓寒的有结仇?”
“寒?”风海皱了皱眉,显然不知所云。
风海自幼勤读诗书,对江湖事索然无趣,问他也是白问!
风云坐上宝座,习惯性的摩挲着下巴。未驰城大大小小的事有什么是他这个城主不知道的?他微怔,除非是爹爹还是堡主时发生的事,要不就是他还在天山和无心大师学功夫时发生的事!
他眼睛一亮,立刻抓着一脸迷糊的风海问:“爹呢?你知道他上哪去了?”
“我不知道。”风海摇摇头。
“大哥。”风云哀叫了声,“你连自己的爹丢了都不知道,亏你比我孝顺。”
这种话他也说的出来!风海皱了皱眉回道:“你难道不是爹的儿子?”
“有时候我还真有点怀疑呢!”
他竟然如此回道,真令风海哭笑不得,但老实说,他也曾怀疑过,他和爹爹都是个陆耿直不阿的正人君子,唯独风云从小就古怪机灵,爹娘都管不住。
逼不得已之下,在风云十五岁那年就被送上天山,和无心大师修身养性去,但品性还没修好,无心大师就被他的调皮整的团团转,三年来半招功夫也没学到,倒是一天到晚被无心大师罚写字。
十八岁,娘亲病逝,风云才回到未驰城,也奠定了他习武的决心。他再度上天山正式拜师,也因此结识广大师兄冷无痕,二师兄莫独行,以及而后的师弟席尽冬。
未驰城与寒家堡十年前的恩怨,他的确正好错过了。
“爹总会来了个信或什么的吧?真的这么放心啊?”风云屈起膝盖撑着手肘,将下巴枕在掌心里。
“爹爹隐退红尘,背起行囊浪迹天涯,悬壶济世,行医救人,这对一个曾是一方霸主、武林中人而言,实在是相当不容易的事,做孩儿的应该让爹爹清享晚年,不便叨搅才是。”风海笑道。
听他大哥说话真是折磨死他的耳朵了。他爹风火不但武功不俗,最厉害的是医术过人,偏偏两个儿子都没遗传到,他老人家一个人去救济贫苦去了。说穿了,还不是跟他差不多,根本待不住嘛!
“半年前听说爹爹到了云南一带,不知如今他身在何处,平安与否?为兄的我也着实耽心不已。”风海摇着头说。
“好啦!我打算找爹去,未驰城还是交给你啦,大哥!”风云跳下椅子,摆了摆手。
风海一惊,急忙拉住了他。“云弟,你上哪找爹呢?何况未驰城不能一日无主呀!”
“你就是主啊!大哥,放心,未驰城内高手如云,你一张毛笔字还没写完,斗胆敢来偷袭的人就被侍卫杀光光,连城门边都来不及站上。”他说的轻松,风海听的可吓出一身冷汗来。
“云弟,你急着找爹爹做什么?何况天地之大,你从何找起啊?”
风云又搓了搓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仰头想了一下。
“大哥说的也是,人海茫茫我上哪找去呢?”
风海松了一口气,总算留下他了。没料到风云竟又窃笑了起来,还潇洒的转起赤箫来了。
“我问师父去,爹爹不管上哪儿,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去找师父喝茶下棋,哈哈,我真是聪明。”
“云弟啊!”风海跟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忽地一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