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飞骏一怔。
其实,答案早已呼之欲出,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他只要她就够了,是因为——他爱她!
意识到他对她的真实感情,司徒飞骏虽然有刹那间的不知所措,但失措过后,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畅快感觉。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近来,每天他醒过来,第一个想到的人,一定是冷若言。
坐车到公司、开会、跟人谈合约、吃饭、洗澡……不论是工作中或是私人时间,他都会想到她。
每当想到她,他的心便会产生一种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形容的强烈感觉。
他想她、念她、牵挂她、惦记她的次数,每一天都在刷新纪录,次数多得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无情如他,居然也会这么想念一个女人。
原来,这都是因为他爱她!
没注意到司徒飞骏脸上掠过的复杂神色,冷若言睁圆眼睛,“什么?”
司徒飞骏的话,等同一百个广岛原子弹,炸得冷若言完全失去反应。过了老半晌,她才再度出声:“姊怎么会……”
冷若言回想冷若谷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她不轨的意图,其实很明显。
“姊她……”她对她好,只是想哄她入驱局。冷若言失望极了。
看到她失望伤心的样子,司徒飞骏反射性想搂紧她。
但大手在碰到她的前一瞬,他想起那个中年男人。
没错,他是爱她,但她呢?她心仪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能够一点妒恨也没有,拥抱心里另有其人的她吗?
司徒飞骏茫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若无其事拥抱这样的她,他只知道,即使她心仪第二个男人,他——还是爱她。
是不是从来都不会去爱人的人,一旦爱上了,就会无法自拔?
“别想太多,休息一下。”他放软声音,说。
被亲姊姊背叛的事,她还是不要想太多比较好。
要静下来,仔细思考的,应该是他。
本来,冷着言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一副沉思的样子,她选择沉默。
“你休息,我出去一下。”
拿过外套,司徒飞骏便向门口走去。
他要好好思考,就要离开她的身边,再说,他也有要处理的事。
离开家,坐上黑色大房车,跟司机说了目的地,他便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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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谷拿着一个笨重的行李袋,脸上充满恐惧,疾步走出家门。
“大小姐,这么晚你还要出去吗?”管家见冷若谷神色慌张异常,便问道。
没理会管家,冷若谷逃也似的跑开。
冷若谷正想冲到停车场开车时,却瞧见一辆黑得发亮的大轿车,正驶进家里。
冷若谷的脚好像被什么黏着,想动也动不了。
就在此时,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后座的车门,一道高大的男性身影,由车厢里走出来。
当冷若谷看到那人是谁时,一阵恶寒倏然侵入她的身体,短短半秒间,便令她整个人彻底冰封住。
司徒飞骏凌厉的视线,往停车场方向看去,当目光停在冷若谷身上时,她登时寒毛直竖。
莫大的惶恐及惊颤,使得她双腿发软,她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势,跌至地上去。
四周幽静,冷若谷清晰地听见司徒飞骏沉稳的脚步声,正朝她而来。
她想逃,无奈脚却使不上力。
在她跟前停下脚步,司徒飞骏以着冰冷的语调问道:
“你要去哪里?”
冷若谷连抬头看司徒飞骏的勇气都没有。
“我来——找你。”他故意拖长声调,使原本就冷汗直流的冷若谷,当下更是快要昏过去。“你知道原因吗?”
冷若谷吓意识想摇头,装作不知情,但又怕司徒飞骏会更生气。
“今天,你约了冷若言到饭店吃饭,对吗?”听似平静无波的语调,让她更是头皮发麻。
事情搞砸一事,冷若谷很快便由那两个被司徒飞骏打昏的彪形大汉处得知。
当她知道李金荣被怒极的司徒飞骏打至重伤时,她便知道司徒飞骏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第一时间安排离开台湾的逃亡计画,原以为可以在司徒飞骏找她算帐前逃出生天,但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她想得太美了!
司徒飞骏要找的人,就一定会找到。
“我在问你。L
仿佛由地狱深处传来的低沉男声,在冷若谷头顶上响起。
“我……”冷若言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其……其实……”
她想辩解,但话还没出口,她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力量,一把从地上揪起来。
冷若谷清楚感觉到,她双脚不沾地,换言之,司徒飞骏已把她凌空揪起。
双眼没有躲避的空间,司徒飞骏森冷无情的目光,瞧得她心惊胆颤,而他使力的幅度,也大得让她有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司徒飞骏露出一抹魔鬼似的残酷微笑,“我在想,如果能够将你撕成一片片,那感觉一定很好。”
闻言,冷若谷的脸立时惨白。
“冷若言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一定要他付出超乎想像的代价。如果你还想留下你的命,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大脑因为呼吸不顺畅的原因,冷若谷听不太清楚司徒飞骏的话,但单从他阴沉森冷的表情,她便知道他在说什么。
“明白?”
好不容易,冷若谷才能挤出一点力气来点一下头,司徒飞骏这才松手,让她跌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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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飞骏来过冷家的第二天,冷若谷便离开了台湾,对外声称是因为婚姻不如意,出国散心,实则是永久流放。
冷若谷远离台湾,司徒飞骏心头上那簇怒焰才稍稍平息。
而冷若言则是回到家里,才知道姊姊已经离开台湾,震愕之余,立即想到司徒飞骏,便打电话找他。
“我姊离开台湾,是因为你吗?”
“和我无关。”司徒飞骏不打算说实话,他不想让冷若言发现他很在乎她。
“但——”
“我很忙,有话迟些再说。”不让她说完,他挂断电话。
他爱她这个事实,令他整个人都乱了。
在他思绪回复冷静之前,他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但不找她、不见她,只是令他更想她,在思念的巨大漩涡之下,混乱的思绪只会变得更混乱,根本不可能整理出个所以然来。
想利用公事来分散想她的注意力,但当工作一结束,他便会又继续想她、念她。
在他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这个礼拜里,他觉得,他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该想什么了。
他讨厌失控!
他怎能因为一个女人失控!
“可恶!”
司徒飞骏脾气暴躁地扫下办公桌上文件,看着一地的狼藉,他的心情只是更糟糕。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司徒飞骏现在谁也不想见,于是对敲门声置若罔闻。
但门外的人好像不死心,敲门声始终没有停止。
“滚!”司徒飞骏大吼一声。
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门悄然被打开,露出司徒飞骏秘书那张惊惶的小脸,她用颤抖的声音,说:
“总裁,很对不起!我不是想打扰你……但这封信,我……我想你可能要看一看……”
司徒飞骏瞥见秘书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信封,信封上像是染了些血迹。一阵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坎里迅速蔓延开来。
他快步走到秘书那里,抢过信封,信封正面用血写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