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耀天的拳头渐渐收紧,他早就感觉到,郭青云对杨贝伶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蒋先生,你爱我女儿吗?”杨母忽然问。
没料到伯母有此一问,蒋耀天怔住。
他爱她吗?说真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开始,他纯粹当是一场游戏来玩,可演到后头,他迷惘了……
他没爱过人,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唯一确切知道的是——他要找到杨贝伶,不惜一切!
“如果你爱她,就要赶紧去追,不然迟了,就来不及了。”杨母提示。
“他们要结婚?”蒋耀天惊问。
一想到杨贝伶会跟郭青云走进教堂,蒋耀天便心痛得无法呼吸,这更促使他想尽速找到她。
她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结婚?他不准!
杨母不置可否,“要说的,我都说了。蒋先生,你看着办吧!”
换言之,她不会再提供任何资料线索,他要追回杨贝伶,就得靠他自己。
要寻回远走的爱,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第十章
以蒋耀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势力,要找出一个人的下落,不难,但总得花点时间。
在调查杨贝伶在英国确切地址的期间,蒋耀天的脾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躁。
“应该?什么叫应该?我不要不确定的资料!不确定就给我去查个确定!”蒋耀天狠狠刮了向他汇报的属下一顿。“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滚出
去!”
“是,我们马上去!”属下们马上逃出总裁室,避开仿佛随时会杀人的总裁大人。
他们在蒋耀天底下工作好几年了,但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表情!
以前,他们做错事,他是会动怒没错,但仍是翩翩贵公子一个,不会像现在这样,犹如火山爆发般。
这些日子来,总裁的脸色特别冷,也特别严厉,只要犯了一点小错,便会惹来一顿臭骂,吓得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
“全是些没用的家伙!”蒋耀天怒气冲天地咆哮。
查了两天,却查不出百分百确认的地址!
调查杨贝伶行踪的这四十八小时里,蒋耀天没睡过半分钟,他不想睡,亦睡不了。
满脑子都是她,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好想……从有记忆以来,他第一次这么疯狂地挂念一个人。
“天……快点让我找到她吧!”蒋耀天禁不住低喃出声。
再找不到她,他一定会疯的!
这份寻爱的煎熬,比想像中要难熬得多!
寻爱……是的,他还否认什么?诚如飞骏所言,他早就爱上她了,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他不爱她,怎么会为她变得这么失控、这么疯狂?
他爱她!比起爱自己,他更爱她!
正因为这样,他更加要找到她,向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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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蒋耀天炮轰办事不力的属下一顿后,当天傍晚,属下们便把确认过好几遍的地址呈上。
拿过地址,蒋耀天连忙直奔机场。他一秒也不要等!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飞行时间,蒋耀天一抵达,便火速搭车前往杨贝伶现居之处。
越是接近目的地,蒋耀天越是忐忑、紧张。
在他那么伤害她之后,她会原谅他吗?对他长途跋涉来英国见她,她会怎么看待?
她……现在还爱他吗?
数之不尽的疑问在脑海二浮现,使他原本已经忐忑的心更显不安。
“蒋先生,到了。”司机停下车。“就是前面这栋水蓝色房子。”
视线投射到那栋住着杨贝伶的房子,凝视一会,蒋耀天开腔:“你先走,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是。”
司机走后,蒋耀天下了车,背靠着车,目光一直锁在房子上。
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他应该说什么?
就在他烦恼的当儿,一辆汽车驶近房子,车子停顿后,郭青云从驾驶座定了出来。
看到情敌,蒋耀天的双眸霎时染上火烈的妒意。
没发现到蒋耀天在不远处,郭青云一心三思走到后车箱,从里头拿出一样颇大的东西。
当蒋耀天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时,脑海有一瞬的空白。
那是婴儿专用的手推车!
冰青云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手推车拿出来,然后向大门大步走去。
不知道他是忘了带钥匙,还是想给杨贝伶惊喜,郭青云按了门铃,不久,杨贝伶便来开门。
就算蒋耀天听不到杨贝伶跟郭青云的对话,但单是她脸上的真心笑容,就足以揪痛他整颗心。
如果你爱她,就要赶紧去追,不然迟了,我怕就来不及了。杨母的叮咛,刹那问掠过他的脑际。
伯母说的来不及,指的不但是结婚,还包括生子吗?她和郭青云的进展居然这么快!他们才分开一个月而已啊!还是,在他对她使坏、对她冷淡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跟郭青云暗中往来?
不!不可能!她不是这种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就算她和他分手后,跟郭青云开始了,也只不过是一个月而已,他仍然有把握把她追回来!
原本跟郭青云还谈笑甚欢,但杨贝伶像是察觉到什么,视线蓦地离开郭青云的脸。
看到蒋耀天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失去了反应。
见她终于注意到他,蒋耀天这才大步走近房子。
“将耀天?”郭青云满脸惊讶。
“我想跟你谈一谈。”蒋耀天直盯着杨贝伶,眼中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谈什么?”郭青云一反平日的斯文,挡在杨贝伶面前,强势地说:“你跟贝伶早分手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青云,没关系的,你就让我们单独谈一会。”敛去脸上的惊讶,杨贝伶露出平静的表情,“蒋先生,请进来。”
她这么冷静,还喊他蒋先生……蒋耀天抿一抿唇,心知要追回她,得花不少工夫。
进了屋,杨贝伶奉茶招待。
“你好吗?”良久,蒋耀天才打破宁静。
“好。”她回以礼貌一笑。“英国的生活比想像中来得容易适应,长住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吗?”能言善道的人,也有词穷的一天。
“你来看我,该不会只是为了问候吧?”
杨贝伶一下子便切到重心,蒋耀天也省得再拐弯抹角,干脆开门见山。
由西装口袋拿出那条贝壳项链,蒋耀天递给她。
“这是什么意思?”她没接过项链。
“这是你的东西。”
“不再是了。我们已经分手,这条项链,理应还给你这个原主人。”
由她口中听到“分手”两个字,蒋耀天觉得心头一阵刺痛。
“我不记得有说过要跟你分手。”
“那不代表我不可以提出分手。从我搬出你家,把备用钥匙和这条贝壳项链还你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毫无关系了。如果你来,是为了谈分手的事,那只是浪费你我的时间。”
对她没有软化的迹象和强硬的态度,蒋耀天心一沉,但仍努力维持平和的语调:“我都已经来英国接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他深爱她,所以他才肯放下面子、放段、放下高傲的自尊来这里!
杨贝伶了解蒋耀天的个性,的确,诚如他所讲,打从他出生以来,他从没想过要追回哪个女人,更遑论要他越洋来挽回。他肯来追她,表示在他心目中,她占有一席重要的位置。
思及此,杨贝伶刻意装出来的强硬态度,有一瞬的动摇。
不准自己软化,杨贝伶强压下动摇,扬起一道嘲弄的笑意,“就因为你大发慈悲来英国接我,所以我就应该欢天喜地和你重修旧好,你是这个意思吗?蒋先生,你的想法会不会太理所当然、太天真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