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半晌,杨贝伶深吸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勇气,说:“我想要你家的钥匙。”
“这个嘛……”将耀天作考虑状。“可能有点麻烦。”
麻烦?什么意思?杨贝伶的心,不自禁往下一沉。
“什么样的麻烦?”他不给她钥匙,应该有个理由。
“我只有一支备用钥匙。”
这是什么样的理由?“那你给我备用钥匙,不就好了?”
“但备用钥匙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你可以打另一支给我啊!”
“为什么你想要我家的钥匙?”他话锋一转。
为什么?一个女人想要一个男人家的钥匙,原因很简单吧!
拥有他家的钥匙,她会觉得和他更亲近,更像真正的伴侣。
但要她坦然道出心里话,却很难。
“如果我有你家的钥匙,那我有空的时候,就可以上来帮你收拾、整理一下……”
“我有钟点女佣,收拾家里的事,一向是她在做的。”蒋耀天打断她的借口。“你不需要做佣人的工作。”
闻言,杨贝伶再也沉不住气,她敛起所有表情,“你不想给我的话,可以明白跟我说,没必要拐弯抹角。”
转过身,拿起皮包,她打算走人。
“你要走,我不阻止你,但请你走之前,先看看你左边的口袋。”蒋耀天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左边的口袋?盛怒之余,杨贝伶不禁好奇为什么他会这么说。离去的脚
步稍顿,她低下头,查看上衣左边口袋到底有什么。
掏出东西一看,杨贝伶整个人怔住了。
躺在手心中央的钥匙,使杨贝伶的视线顷刻问模糊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怎么她都不知道?
“秘密。”搂住她的时候,他有太多神不知鬼不觉的机会。“对了,下次请你先搞清楚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才向我发脾气好吗?无端被你骂,感觉很不好受。”
“你故意欺负我!”她转过身,用握住钥匙的手轻捶他胸膛几下。
明明已经把钥匙给她了,偏偏还要刁难她。
“和我在一起,就要有被我欺负的心理准备,你不想被欺负,那,钥匙还我吧!”蒋耀天逗她。
“才不要。”渴求已久的小东西终于到手,她才不会交还给他。
“不还我也可以,但拿了我的钥匙,就不能只是偶尔上来帮我收拾东西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
“你收拾一下,搬过来。”既然她都有备用钥匙,也不差一起住这一步了。
杨贝伶一听,脑海有一刻的空白。
他是说……他们要同居吗?
事前,她只是希望能拥有他家的钥匙,并没奢望能和他一起生活。
“我……可以吗?”意料之外的惊喜,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蒋耀天揉了揉她的发丝,“傻瓜。”
杨贝伶看着他,倒影在她眸中的他,是这么的温柔……
现在,她应该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牵着他的手,她可以建构出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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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同居生活过了一个月,这日,杨贝伶接到来自美国友人的来电。
美国友人的公司要举办盛大的十周年宴会,可是承办的公司素质不够好,所以便邀她过去帮忙。
她本来婉拒了,但好友实在急需她的专业帮忙,她推不掉,只好暂且放下公司的业务,越洋一趟。
而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习惯了跟她在一起的蒋耀天,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失落?这个名词不应该和他扯得上关系!
为免脑海再度跳出其他怪异字汇,蒋耀天决定全心投入工作。
一星期过去了。
这天,洽商完毕、路经司徒飞骏的公司,蒋耀天便上去探望一下好友。
两人闲谈当中,蒋耀天不经意提到他跟杨贝伶同居一事。
“同居?”司徒飞骏一向冷漠的俊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蒋耀天不当一回事,闲闲地应了一声。
“你从来不让任何女人入侵你的生活。”就算是上床,他们多是在饭店解决,从不把女人带回自己家中。
蒋耀天笑了,“人生就是要勇于尝试嘛!”
“包括坠入爱河?”就他所知,耀天跟那个女人的爱情游戏,已经玩了奸一段时间,现在甚至开始同居!
综合他看到的事实,以及他的预感,他几乎可以确定,耀天已经爱上那个女人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只一次说过,这只是一场爱情游戏。我只是玩得彻底一点罢了。反正没跟女人同居过,试试看也不坏啊!”
“我无法想像你会交出家里的钥匙,更无法想像你跟一个女人共同生活的景况。”
“你找个女人做一次,就可以想像了。”蒋耀天打趣,“就找你那个冷艳无双的冷秘书吧!她够资格做你的第一次。”
“你为什么会给她钥匙?”不理会他的调侃,司徒飞骏追问。
“不为什么,我知道她想要,反正给她无所请,就给罗!”蒋耀天轻松地耸耸肩。
“错!你不是觉得无所谓,你是不想她期望落空、不开心,所以才如她所愿。当一个男人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在乎她的喜怒,那就表示他爱上了她。”
闻言,蒋耀天不禁微怔。
他如她所愿,给她钥匙,是在乎她的表现吗?
“如果她爱上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会怎么样?”
司徒飞骏的话,令蒋耀天想起郭青云。俊美的脸孔登时敛去所有表情,一双剑眉因郭青云而紧紧皱着。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非常在乎她。”司徒飞骏轻叹一声。“你真的爱上她了。”
他……爱上她?蒋耀天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他心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但脑海里却映出背道而驰的片段——
他送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没打电话给他,让他第一次尝到失望的滋味
带她去沙滩那一晚,见她冷,他不但月兑下自己的外套,还帮她穿上。天晓得,他从不服侍女人……
每天就算再忙,他都会打电话给她,跟她闲聊、报告行踪……
他常送花给女人,却从不为哪个女人亲自写花卡,她开了首例……
明明正浓,却因为她害怕,而一再为她紧急煞车……
见到她跟郭青云一起回来,他觉得不舒服,也很生气……
和她冷战期间,一向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变得暴躁易怒;从没思念过任何女人的他,却会想她、念她……
女人的眼泪对他不具任何意义,但她的泪,却总是让他心疼……
知道她想拥有他家的钥匙,他便把钥匙给了她,并叫她过来跟他一起住
她去出差,不在他身边,他觉得好像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成天有种失落的感觉。他比往常更加努力地工作,像是想透过工作,排解心里的失落感……
回想得越多,心中响起的“不可能”的声音就越小。
难道,真的如飞骏所言,他:……爱上她了?
“飞骏,今晚哪里有派对?”
“你想做什么?”
“去派对,当然是玩了!”将耀天笑得魅惑,“我沉潜那么久,也是时候复出了。”
他会爱上她?天大的笑话!
他从没爱过任何女人,杨贝伶不会是例外。
他会证明,即使他和杨贝伶正在交往,他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是过去那个不受羁绊、悠游于花丛中的蒋耀天!
“你是想证明你仍然是从前的蒋耀天?”司徒飞骏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仍然是我,没有一点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