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喜欢风笙嘛!”
“你知道?”关韵茗瞪圆一双眼。
他轻笑一声,“我知道的事还多着哩!”包括风笙那只迟钝的笨牛,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感情,这些他都一清二楚。
“妳现在喜欢风笙没关系,我可以等到妳喜欢我的一天。”
“我……”即使刚刚被她发现,应风笙对感情这么不负责任,她还是没有自信能轻易放下对他的感情。
“我可以等,OK?”
必韵茗看着应浩南: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说她对他的戏剧性求婚,一点感动都没有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假如,她喜欢的人是他,不是应风笙的话,或许,她会幸福一点吧!
必韵茗啊必韵茗,人生哪有假如呢?
她禁不住嘲笑自己。
“对了,有件事不知道妳有没有兴趣。有个女客人将会在我的饭店举行盛大的婚礼,她希望能穿着一件独一无二的结婚礼服,妳有兴趣接这个Case吗?”
闻言,关韵茗先是一怔,然后便仔细考虑。
应风笙并没有不准她接日进以外的Case,这段日子以来的锻炼,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也许,现在是时候牛刀小试一下。
堡作忙碌一点也好,越忙,她就越没空去想那个混蛋。
十天后。
“什么?”应风笙瞪大眼。
“报告完毕,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妳不准接这个Case。”他不希望他老哥借机接近她。
“我已经接了。结婚礼服的草图我已经完成,所需要的布料也找到了,一切都准备就绪,我不可能现在放弃。”
“我不管,回绝!”如果这个Case不是他老哥介绍的,他还可以考虑。
“办不到。”她冷冷地说。
一双剑眉,因她没有转园余地的口气,而皱了起来,“草图、布料妳都有了,既然妳都铁了心接这个Case,那妳还来告诉我做什么?”
“你是我师父,也是我上司,我接了日进以外的Case,我有必要告诉你。”
“妳不觉得妳太晚告诉我吗?”草图画好,布料找到,足见这个Case她不是昨天接的。
“是我疏忽,一时忘了告诉你,对不起。”她一心想做好这个Case,所以,一时忘了要先跟应风笙说一声,“但请你放心,这个Case绝对不会影响你指派给我的工作,我会在我的私人时间才去做。如果你没事的话,我想出去工作了。”她想转身。
“这是我老哥亲近妳的把戏,妳到底懂不懂?他是个花名远播的公子--”一想到他老哥费尽心思去追她,一簇无名火,便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她打断他,“恕我直言,我的私生活、你不用费心,也没权干涉,师父。”
就算他俩是师徒关系,但她从没正式叫过他师父,每次都是毫不客气地连名带姓叫他“应风笙”。
她这么叫他,他不但不觉得她无礼,反倒觉得有一种另类的亲近。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师父”,以及她强硬不已的态度,却把他跟她之间搭建起来的亲近,一瞬间拉得老远。
从米兰回来后,虽然她跟他还是有拌嘴,但他的话,她都会很听话地遵从,可是自从他老哥出现后,她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
除了公事以外,她变得不再跟他说笑、聊天;除了必要的接触外,她不会主动找他。
他和她,变得越来越生疏。
“再说,我觉得浩南是好人。”
应浩南一知道她想用的罕有布料,在中国大陆才有,便立即叫人帮她买了回来。对她,他也一直很绅士,从没企图占她便宜。
相处下来,她觉得应浩南是个可以交的朋友。
她叫他老哥“浩南”?
“妳跟我哥,好像已经交情匪浅。”应风笙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看来,我这个当师父的,有一天要叫妳大嫂呢。”
“徒弟的私事,师父不用操心。有时间,师父还是操心你的相亲好了。”
这几天,她一有私人时间,便会埋首于结婚礼服的Case上,要兼顾正职以及额外接下的Case,她忙得不可开交。
但不管忙得怎样头昏脑胀,她还是会时常想起应风笙要去相亲这件事。
而每次想起,她都会一肚子火。
她气应风笙不该利用对方来忘掉Jilian,但她更气自己,到现在还割舍不下对他的感情。
“不打扰你,我出去了。”每次见到他,那颗不争气的心,仍然会为他怦怦怦跳。真是气死她了!
本来想喊住她,但偏偏这个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目送她离开,他拿起话筒。
“喂!”
“你吃了火药?”高进莞尔。
“找我有事?”自知语气很差,应风笙深呼吸一下,希望空气能冲淡体内的怒气。
“想约你一起吃午饭,不过,看样子你已经吃饱炸药了。”高进不忘调侃。
“很风趣。”应风笙牵牵嘴角。
“怎么?哪个人办事不力,惹你生气了?”
“没人办事不力。”真如关韵茗所讲,她没有因为那个Case,而令分内工作出现瑕疵。
“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照他了解,死党会生气,百分百是因为工作。
“……”应风笙答不上来。
对啊!他在气什么?他已经警告过她,他老哥是个公子,是她不听!将来不管她是心碎断肠,还是事业尽毁,都不关他的事。
理智是这么告诉他,但心里面却有一道听不见的声音,悄悄地说--他不能不管她!
“风笙?”
“我想静一静。迟点找你。”话毕,应风笙便挂了电话,脸上写满烦恼,以及连自己也不明白的不解。
八天后。
“好漂亮!”准新娘穿上关韵茗为她设计的结婚礼服,赞不绝口。“我就是想要这样的礼服。妳好厉害,我心里在想什么妳都知道!”
“谢谢夸奖。”对方的热情赞美,只是换来关韵茗一抹勉强的笑意。
“我有个朋友半年后结婚,关小姐,妳务必要帮她设计礼服。对了,我以后出席晚宴的礼服,都拜托妳了。”
“如果我有空档的话,一定帮忙。”
再寒喧一会,关韵茗便跟陪她一起来的应浩南,离开新娘子的宅邸。
“小茗,妳患了绝症吗?”上了停在附近的跑车,应浩南问。
“没有啊。”
“那妳干嘛哭丧着脸?”
哭丧着脸?她?
“客人那么喜欢妳的设计,还说以后都要找妳为她做礼服,妳应该很高兴的,不是吗?”
“嗯……”对啊!她是应该很高兴的,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婚礼一举行,宾客一看到妳设计的结婚礼服,妳的名字就会在上流社会广泛流传,到时候,就算妳辞掉日进的工作,也不愁没有生意。”
“谁说我要辞掉日进的工作?”她从来没想过。
“我听说,近来妳跟风笙相处得不太好,不是吗?”
必韵茗抿抿唇,不语,等于默认。
的确,近来她跟应风笙时常意见分歧或争吵。但即使吵得再厉害,她也没想过要离开日进,离开应风笙的身边。
就算,他去相亲的动机有多要不得,她还是爱他,还是舍不得离开。
“徒弟总有离开师父的一天,妳的手艺已经非常好,刚才客人满意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妳离开风笙,一样可以闯出一片天。”
应浩南的话不无道理,她不能一辈子都在应风笙身边,而应风笙,也不会一辈子都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