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早好像有点不对劲……
啊!今早她没听到魔音!敝不得她好像有些事没做,原来是没跑去找他的碴,踢他的门。
他今天没弹琴吗?不可能啊!自从他搬来以后,每天风雨不改,总是准时七点半弹琴的啊!
奇怪……好奇怪……
被重重疑团包围著的欧阳如琳,浑然忘了上班快要迟到一事,直到一扇大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才把她的心思拉回,
“一大早就站在这里面门思过了?”卓尚培还是一贯的冷然神情,与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
“谁面门思过了?”欧阳如琳虽发呆了一阵子,但反击的速度还是一如往常快速。
“不然你是在罚站?”
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衬得他原就挺拔的身材,更形高大颀长。他单手拿著黑色公事包,另一只大手插进裤袋,这样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姿势,他做起来却极具魅力。
“没你那么有空!”谁罚站了?又不是小学生!
“昨晚太匆忙,都没空细看我的大作,现在看来,我写得还真是不错,尤其是‘拜金拜不成的丑女’那一句”卓尚培嘴角微微一动,像是在笑,但碍于欧阳如琳认识他至今,只有跟他结怨、吵架的份,也就不能分辨这刻他到底是不是在笑。
不过,没见过卓尚培笑的人,绝不只欧阳如琳一人,就算是和他在医院共事多年的医生护士,也没人见过他笑的模样。
“不准再喊我丑女!”
“说实话不中听吗?原来‘女人都爱听谎言’这句话是真的。”
“你!——”
“你不是要赶去中正机场吗?”瞄了欧阳如琳身旁的行李箱一眼,卓尚培打断她的话,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地作出提醒。
“对啊!”她这才如梦初醒。
“真是个笨空姐。”下了句评语,他拨了拨额前的刘海,“哪家航空公司那么缺人,要请你去吓跑客人啊?”
“不要你管!”
朝他甩过一记超大的白眼,她光速似的按了电梯的按钮。
快上来啊!不然她又要迟到了!
上次才信誓旦旦说不会再迟到,这次却……
好不容易才等到电梯上来,欧阳如琳便迫不及待地冲进电梯,反观走在她身后的卓尚培,则悠闲多了。
电梯一抵达一楼,她便拉著行李箱疾步跑到路边,想招计程车赶去机场,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路上居然连一辆计程车都没有。
“天啊,现在是什么时候?竟连半辆计程车也没有!”她急得直跺脚。
当她正为没有计程车而焦躁不已时,一辆深蓝色的法拉利,无声地朝她驶近。
“你该不会是在等计程车吧?”跑车的主人——卓尚培调下车窗,好让欧阳如琳看清他是谁。
“关你什么事?”
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她超不想跟他碰面。
“原本我是打算问你要不要搭便车,但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了。”卓尚培作势要把车开走。
他说什么?便车?
“等一下!”她一手紧紧抓住车窗边缘。
“我这辆跑车很贵的,怪力女。”欧阳如琳过度用力的手,使他车窗边缘出现一些被狠狠抓过的痕迹。
闻言,她马上把手收回。
“你要让我搭便车去机场?”他会这么好心?
“不要就算了。”卓尚培把车窗调上,看似就要把车开走了。
“要要要!”欧阳如琳一迭声说要。
“世上没白吃的午餐。”
“耶?”
“要搭便车,可以,不过,有条件。”
“条件?”哼!就说嘛!这家伙怎可能突然改变个性!“什么条件?”
懊不会是什么黄色的吧?
“放心,我对你那太平公主的身材没啥兴趣。”看穿欧阳如琳的想法,卓尚培说道。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家伙可是喜欢男人的同志耶!
“你只要答应我,欠我一个人情,我就送你去机场。”不想多言,卓尚培如是说。“一句话,要不要搭便车?”
欧阳如琳犹豫了,要她欠下天敌的人情,好比狠狠揍了她一顿。不过,她就快要迟到了,再不赶往机场,她的座舱长之位就会飞走了。
现在可是遴选新座舱长的重要阶段耶!
“好!我欠你卓尚培一个人情。”
虽然满心不愿,但有求于人,没办法。
“是你说的,到时可别言而无信。”
隐藏在卓尚培面无表情的地下的算计,欧阳如琳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如果言而无信,就叫老天爷夺去我的美貌。”她边说边把李箱抛进后座中,然后拉开驾驶座旁边的车门,坐了进去。“快开车吧!”
“你从打一开始就没有美貌,哪来夺去可言?”卓尚培说归说,跑车还是是以高速行驶著。
“少废话!”
“真话通常是伤人的。忠言逆耳,我明白的。”
“专心开你的车,我可不想跟你在一起发生死于交通通意外,死不要紧,最重要是不要跟你死在一块,然后让别人误会我跟你有什么暧昧关系。”
“我开车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撞过车。”卓尚培说的同时,把车速提高了许多,欧阳如琳开始有坐云霄飞车的感觉。
“你……有必要开这么快吗?”
“你赶时间不是?”卓尚培说得一副全为她著想的样子。
此言一出,欧阳如琳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闭上双眼等跑车到达机场算了,如果抵达得了的话。
“你怎么不问我,今早为什么不弹琴?”他挑起话题。
“你想说就说吧,反正我这个唯一听众逃不了。”
卓尚培这么一说,她浑身的好奇细胞都给挑起了,但却不肯承认对这话题有兴趣。
“今早我要粉刷大门,没时间弹琴。”
原来如此。他的话,间接解开了欧阳如琳对他家大门在一夜间回复旧观的疑问。
“我家恰好还有一些白漆,不用白不用,便废物利用了。结果涂完大门,白漆还剩下一些。”
“不用说给我知道!”
可恶!早知她也买些白漆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好了,他的大门没事,她的却仍“不成门形”,留在大楼里任其他住户嘲笑。
真是应了这混帐在门上末了写的那一句——自食恶果。
“不用说给你知道?刚刚叫我想说就说,反正你逃不了。既然你深知自己逃不了,为什么还要做无谓的反抗?”
卓尚培眼角含笑地瞄了她一眼,如果她看到冷面的他居然出现这种表情,她肯定会惊讶地张大嘴巴。
“不关你事!”
啊……又被他逼到无言以对了!她怎么这么逊!
“到了。”
以极短的时间来到了中正机场,卓尚培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
“你干嘛也下车?”从后座拿了行李箱,她一脸不明白地问道。
“我没跟你说我也要出国吗?”
“你……你也要来机场?”欧阳如琳的脑子慢慢组织整件事。“你骗我!”
“没有。”
“你根本是顺道载我来,居然还敢跟我讨人情!”这个混帐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我和你非亲非故,虽然我也是要来机场,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一并载你来?让一个陌生人上自己的车,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险载你来的。”卓尚培说得活像欧阳如琳是什么逃狱的重犯一样。
“我是陌生人?”她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没听过远亲不如近邻吗?”
“我没有远亲,无法作出比较。”卓尚培直截了当地反驳回去。“总之,我已经把你送到机场,你必须履行承诺,欠我一个人情,我稍后会向你讨的,放心。”
欧阳如琳真的好气,但她的确答应过他,欠他一个人情。
“你不会不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