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四片渴望对方温度的唇瓣相触,一切有形距离宣告消逝。
并非第一次接吻,可不约而同,丁玫蓉跟雷逸东都觉得,这是至今最撩动人心、最令人眷恋不舍的一次亲吻。
这个肌肤之亲,持续了一分钟之久。
嘴唇虽告分开,但月光仍旧系在一块,当下除了难舍难分四个字,再没有其他字词更适合形容现在的情景。
大手轻轻抚上她迷倒众生的脸,性感薄唇张开,吐出虽受咳嗽所困,但仍动听的低醇嗓音:
“我爱你。”
脸庞的抚触感觉,复加回荡空气的告白之诃,在在把丁玫蓉拉回现实当中。
她做了什么?她……跟雷逸东接吻了!而且,还是自愿的……
天啊!理智重归脑袋的一瞬,她反射性的用手捣住嘴巴。
意识到自己刚跟雷逸东来了场火辣辣的亲吻,丁玫蓉的心脏,便禁不住狂跃起来。
不行!她要冷静下来。
“我……要回去了!”硬把女强人的镇静挂在失措的脸上,丁玫蓉起身,并迅速拉远跟他之间的距离。
大步走到沙发,拎起自己的皮包,不待雷逸东有所反应,以几近逃亡的速度,跑著离开他家。
第七章
走进餐厅,服务生立即上前招呼。
“我找人。”丁玫蓉微笑。
一只手举了起来,成功吸引了她的注目。
她旋即往扬手者走过去。
“对不起,来晚了。”
丁母笑笑,示意乖女儿不用在意。
路经飞天法律事务所附近,时近午饭时间,她便约女儿一起共进午餐。
“我点过餐了,你也快点吧。”丁母说。
“嗯。”丁玫蓉拿过Menu,只横扫一眼,便召来服务生,“麻烦你,一个商业午餐,一杯黑咖啡。”
“好的,请稍候片刻。”服务生收过Menu,退开去。
“黑咖啡喝多了,对胃不好喔。”丁母苦口婆心道。
“昨晚睡不太好,怕下午集中不了精神做事,所以……”丁玫蓉揉揉皱得老紧的眉心。
事实上,她整个上午都神不守舍的,虽对实习工作没造成太严重的阻碍,但也足够让她困扰了。
女儿昨晚睡不好,今早丁母送她出门时,已经看出来了。
“为什么睡不好?是实习那里太忙了吗?”
“不关实习的事,只是……”丁玫蓉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昨晚睡不安稳的原因是什么,她只知道,无论她多么努力,大脑遗是会失控地、不由自主地浮现雷逸东的脸。
脑袋不听主人指挥,是因为她跟他接吻了的关系吗?如果是,那这个吻闯的祸,可闯得有够大了!
如果大脑失控,只是暂时脑神经短路,这还好,但她怕的是,雷逸东“冤魂不散”的现象,不知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天!拜托行行好,还她脑袋一个清静吧!
不分日夜,时刻惦记著一个男人,她觉得这样根本不像原来的自己。
“只是?”
“……没什么。”
深知女儿的脾性,她不想多说,做母亲的再怎么逼也没结果。或许,到适当时机,她会主动跟她说也不一定。
餐点还没上桌,丁母的视线便随意的在餐厅内来回看著。
“小玫,你看!那边那个男的,不但长得帅,穿著还很有品味耶。”一名坐在不远处,穿著笔挺西装的男子,吸引了丁母的注意。
丁玫蓉才看一眼,便不以为然地道:“台北比他帅的男人,比比皆是。他的品味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铁灰色西装怎能配一条红色的领带?”
“你觉得不好吗?”
“不好!”丁玫蓉斩钉截铁地说。“铁灰色西装应该配银蓝色的领带,这才是绝配,他白白糟蹋了那套铁灰色西装。”
虽然丁母一向都知道自己的女儿要求高,但她总觉得今天她要求特别严格。
平日她很淡然,很冷静,可今天不知怎的,丁母觉得她脾气特别暴躁,是因为昨晚睡不好的关系吗?
“坐在他对面的人,衣著也有待改进。”丁玫蓉继续道:“V领毛衣怎能配一条松垮垮的裤子?白色V领毛衣,当然是配一条黑色亮皮的长裤,这才好看。”
平日女儿不会胡乱的对别人评头论足,但今天例外,足见女儿今天有多反常。
“小玫,你没事吧?”丁母开始有点担心。
“没事。”美丽的脸上,不难发现愁绪的痕迹。
脑海再度被雷逸东的影像成功入侵,而丁玫蓉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认为铁灰色西装应该配银蓝色的领带,而白色V领毛衣应该配一条黑色亮皮的长裤,那全因为——
雷逸东是这么穿的!
天啊!丁玫蓉脸上的愁云更添惨澹。
谁来救救她?她快要死了。
“没事的话,你怎会对别人评头论足?”这一点也不像她。
“……”丁玫蓉默默无言。
“是和实习有关,还是其他?”丁母耐心地引导女儿说出心里的郁结。
“……其他。”本来,丁玫蓉是不打算说的,但妈妈不是外人,向她倾吐过后,说不定心情会好转、奇怪的感觉会不翼而飞。
深吸一口气,丁玫蓉慢慢把昨晚到雷逸东家照顾他,以至那个意外之吻发生的缘由及经过,一一告诉了丁母。
“妈,我觉得自己好奇怪,经过昨晚那件事后,我竟然再也找不到讨厌雷逸东的理由了……”丁玫蓉满脸懊恼,“是因为我跟他吻过两次,所以,对他的讨厌才会消失吗?”
还是,其实经过一连串的事,她老早已经不讨厌他,只是她还误以为自己只是没那么讨厌他呢?
丁玫蓉不知道,她整个人都乱了!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她从没试过迷失自己的……
“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是很抗拒的啊!可是,这次我却……”她说不下去,“我明明对他没意思啊!”
和雷逸东接吻,丁玫蓉无法欺骗自己说那很恶心,反之,她觉得很舒服、很……美妙。
“如果,你对那位雷先生早已萌生出情意,那么,你找不到讨厌他的感觉,也不抗拒他的吻,这样事情就很容易理解了。”
“什么萌生出情意?我对那登徒子才不会有什么情意哩!”丁玫蓉立时否决了母亲的推论。
“女儿啊,爱情是会悄悄萌芽的。或许,在你不知不觉间,已慢慢的被雷先生所吸引了。”
“才没有!”丁玫蓉坚决否认到底。
“那你怎么解释自己一点也不抗拒他的吻?虽然这个年头,不再强调玉洁冰清、守身贞节等规范,可是,我们女人呀,还是会抗拒和并不心仪的男人接吻的。”丁母说得头头是道。
“这……”伶牙俐齿一向是丁玫蓉的代名词,然而当下,她这张名嘴竟找不到一言半语来反驳。
饼了良久,丁玫蓉才反驳回去:“我不抗拒跟他接吻,这个还不简单!怪事年年有,现在只不过多一桩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呢?总之,我没喜欢他!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有!”她一再强调,完全忘了越描越黑是什么意思。
“真的是这样吗?”丁母投以疑问的眼神。
“当然!”丁玫蓉努力用笃定的语气说,但成效好像不大,因为,她好像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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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母亲用过午膳,倾谈过后,丁玫蓉觉得烦恼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沮丧地回到飞天法律事务所,才刚踏进办公室,她便遇见害惨了她的罪魁祸首。
“嗨!”雷逸东笑著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