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房间去,我开了它。”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俊男是在邀请自己去他房间?这不就跟电视上某些演的一样吗,“……啊?”
“你不喜欢就算了。”他笑容可掬地说。
没道理啊,俊男长得这么帅,不管怎么说都算倒贴型的,而且包得起这里的房间,说明也不是穷光蛋,起码不是她这样的草根阶级,怎么想都想不出他到底图谋什么。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自己多心了,人家说不定是诚心灭意地邀请她的。
“好、好啊。”
夏江连菜单都看不下去,直接说:“啤酒。”
这个侍应生没有见过他,试探着问了他一句:“请问您的VIP——”就立即被心情不爽的夏江用卡贴到脸上去,“我不像是会员吗!岂有此理。”
才第三天上班的小男生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怎么会有这么暴戾的客人。
等看到没聊两句那死洋鬼子就和若愚站起来结账,意图太明显了吧,泡妞也不是这样猴急呀。夏江伸出手,把端酒路过的侍应生一把抓住,甩出两个字:“结账。”
侍应生再次屁滚尿流地送账单过来。
夏江走之前抓着他,想了想,松开,“没什么。”
无辜的侍应生才松口气,他又折回头说:“下次见到我,别问我要会员卡,我懒得每次都拿-”
“啊?是!”侍应生把头点得像鸡啄米。
※※※
“随便坐,我去把酒冰一下。”
庄逊消失之后,若愚打量着房间,坐床,意图过于明显;坐桌子,太轻佻;坐椅子更不行了,她会不知不觉地就翘起二郎腿,
正在犹豫着,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如此熟悉,她怎么把夏江那家伙给忘了,连忙接了起来,电话那边不出意料地是气急败坏的声音:“死丫头,给我死出来!”
“我们又没干什么,喝酒而已……”她刚分辩两句就发觉那边气氛明显不对劲,完蛋,万事万物切不可与酒沾亲带故,“我保证,我含一口在嘴里,绝对不咽下去,不。我一口都不喝。”
“骗鬼去吧你,鬼都不信。”夏江的声音即使张若愚把电话拿离耳朵一手臂的距离依然清晰无比,“你给我立刻出现在我的视力范围内!否则我报警。”
她亦来火了,“姓夏的,你凭什么要求我这么做?我都二十一了,难道还不能自己作主吗?告诉你,如果现在我捅死了人,绝对够资格判枪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自己负法律责任了,我还能跟人私奔,怎么样?”
“好,你狠,有种别挂我电话!二十一岁了不起吗?我妈都四十一了也投你这么嚣张跋扈的!你这个死丫头。”
“哟呵,你也知道你妈四十一啦,那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说明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你!”
“哈!可是我爸娶她了,我爸做她丈夫了,你能吗?”
“你——”若愚举起手机要砸,但是想起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买的,立即住手,放在嘴边嚎了一句:“不用你操心!”然后掐断,
这时庄逊正好回来,“咦,讲电话呀。”
若愚把手机塞进包里,又拿出来,关机再丢回去,
“不用管,是个无聊的人打来的。”
“哦。”庄逊笑容可掬地坐到了椅子上,“坐啊,你背着包不累吗,这里没有外人,把外套月兑了吧,我看你穿着它好像挺拘束的。”
“好啊——还是不好。”她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走得急,一时半会的没有找到那个配有隐形肩带的内衣,就随便抓了个有Kitty猫图案的内衣穿,偏偏这身礼服里面是细细的吊带,和形象滑稽的内衣配在一起,超级恶俗!
庄逊没有坚持,就在若愚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体贴地问:“高跟鞋穿得脚很痛吧,要不要换双拖鞋?”
“好啊——还是不好。”她又想起来,两只脚的袜子不一样,她每次从衣架上收了丝袜以后,就胡乱卷成一团塞进放袜子的抽屉里,要穿的时候随便抽,她平时部穿长裤,根本不管两脚袜子颜色是否一致,有的时候甚至一脚棉袜一脚丝袜呢。
“好的,来,干一杯吧。”
接过盛有晶莹液体的高脚杯,若愚刚凑到唇边,眼睛一低,尖叫一声:“啊,有蟑螂!”
“哪里,哪里?”庄逊本能地跳到床上,忽然想起自己可是一大老爷们儿,这样实在有碍观瞻,于是壮着胆子下床来寻找。
若愚迅速将两杯酒的位置对调,然后翘起二郎腿故作惊慌,“没有吗?大概是我眼花了,呵呵。”
“一定是你眼花了,呵呵。”呵呵完了之后就是对饮,若愚很愉快地喝完了满满一杯葡萄酒,将杯口朝下,一滴也没漏下来。“果然是好酒呢,一喝就知道。”
“你喜欢就最好了。”庄帅哥也喝,但是慢了好几拍。
憋得有点儿辛苦,若愚已经很自觉主动地又倒满一杯,“难得我们相谈甚欢,来,再干一杯吧。”
可是庄帅哥没那福分,推推眼镜刚说了声“好!”就倒在床上做起春秋大梦来;
若愚咕嘟咕嘟地灌完了第二杯,自言自语:“是好酒,看来你泡妞也下足了本钱,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垃圾,偏偏小姐我是在酒桶里泡大的人渣,伏特加都嫌淡了点儿,什么酒什么味,难道我还闻不出迷药来,啧啧。”
她开门把夏江拉进来,后者看了看死猪一样瘫于床上的帅哥先生,同情地摇摇头,“咬死你都嫌磕到我的牙齿,实在是太老了。”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酒,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放迷药之类的东西?”夏江问。
若愚答得更干脆:“他不在我面前倒酒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有道理。”夏江俯身拍拍庄逊的脸,“装孙先生,装孙先生?”
庄逊悠悠转醒,夏江意味深长地指指他的酒瓶子,
“你醒啦,装孙先生?”
“庄逊。”庄逊义正言辞地纠正道。忽然很吃惊地看着他,“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放他进来的。”若愚捏着指关节。
“原来你们是串通好的,来敲诈我?”庄逊显然十分气愤。
“敲诈你?”若愚和夏江对看了一眼,邪佞地射出恶质的光芒……
一阵暴风骤雨以后,庄逊鼻青脸肿地指着他们,
“我、我要告你们伤害人身!”
若愚一呆,赶紧拉住夏江,“他说他要告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图谋不轨哎?”
夏江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那就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开不了口,说不了话?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若愚也若有所思,“看来,只能这么办了,对不起,你原谅我们吧,我们也是情非得已,谁让你要告我们呢。”她一边说,一边拿起烟灰缸。
庄逊当真是被他们吓到了,拼命摇头.“我不会告,不会告,我保证不告?”
若愚停止向前,问夏江:“他说不告了,你看呢?”
夏江一脸厌恶地看着他,眉宇间一股戾气,”我不相信人的话,我只信狗的话:”
庄逊无可奈何,“好好好,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总之你们不要再演戏给我看丁行不行,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如果要钱,我也可以适量地补偿你们一些……”
他话末说完,夏江已经一拳击歪了他的脸,眼镜飞出去砸了个粉碎,他厉声吼道:“留着当医药费吧!你打算给多少?一万还是十万?一万我就让你住两天医院,十万我就让你住一个星期,划算吧?要不然我给你钱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