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由于受父母朋友圈子的影响,开始对现实生活中的异性展现出无比浓厚的兴趣和高尚的品位,当两人发现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属于那种无论怎样都有异性愿意倒贴的档次之后,就越发有恃无恐变本加厉,终于在二十岁时登峰造极所向无敌,将但凡看得上眼的异性统统一网打尽,傲视群雄。
“还是看灾难片吧,最近我喜欢上写实主义了。”
若愚抽出一张大西洋历险记。
说到灾难片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明天就要被活埋的欧路非。损友啊!两人不知怎么地同时产生了兔死狐悲的哀伤。
夏江很沉痛地把手放在若愚的肩上。
“你去吧,我心软,就不看了。”
“啊。”若愚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他们开始看最新的《骇客帝国》,并为里面的招数陶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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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婚礼任何人都见怪不怪,就像看演唱会,便到了现场就又是另外一副光景,嘶嚎着叫啊跳啊好像踩在了电门上一样激动,这个就叫做煽动性,在现在这个社会里不被煽动的人是少之又少,不过好在若愚就是其中一员。
欧路非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所以神甫很例外地允许他们可以上圣坛宣誓,若愚站在下面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心里想着昨天的骇客帝国里基诺里维司怎么把一群黑不溜秋的大鬼子揍得东倒西歪。
欧路非和柳思琪属于一见钟情型的,从认识到坠入爱河再到打算结婚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这就是杀人不眨眼的爱情魔鬼的力量。
开始抛花球了,据说接到花的人就是下一个步入结婚殿堂的不幸者,若愚下意识倒退了三大步,看大家蜂拥而上挤得像抢购一块钱的母鸡——若愚是宁愿去抢一块钱的母鸡也不会去捡那束花。
抢到花的女孩一脸幸福,用“欲仙欲死”这个词来形容都不为过,若愚正惋惜地看着那个女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欧路非,容光焕发得好不开心,若愚一抖肩膀,“你别碰我啊,免得我沾染到晦气。”
对此见怪不怪的欧路非根本没有介意,而是笑着说:“别这样嘛,那边有个男孩子很中意你,要不要我介绍?”
“你闪一边去,结了婚了不起啊。”若愚不客气地把别在胸口的花摘下来扔到他的俊脸上。
“当然了不起啦,今天我最大,你们谁敢惹我?”
若愚下了个结论:“疯子。”
“好啦,今天就给我个面子吧,去跟男孩子玩一玩,你看,你是继我老婆之后的第二美女,而我老婆已经沦陷了,所以只有你亲自出马了。”
“哼,我看只有不要脸这一点你还继续保持着,其他男人该有的骨气都荡然无存了。”话虽这么说,若愚还是半推半就地融入到沸腾的鸭子塘里去附和男人女人的聒噪。
“好好享受吧。”别有意味地说完之后,欧路非便走得不见人影。
“嘻嘻,若愚有男朋友吗?”
应付异性,他们都是天生的,只不过夏江是油嘴滑舌,若愚是精辟独到,“当然没有。”
“骗人,你又不难看。”
“这么说就不对了,自古以来就只有美女才不会轻易有男朋友,就像你们男人曲高和寡一样的道理,红颜薄命,你们谁听过美人可以幸福的?所以但凡美女帅哥就一定要孤独,那是美女帅哥的第一标志。”
女人啧啧惊叹,若愚从鸭子塘中听到有异样的声音,一看是夏江来电,便挤出鸭子塘,走到草地空旷的地方,按了接听键。
“你死了没,啊?”这回是夏江先发标。
“牡丹花下做鬼也风流啊。”若愚把手机换了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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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左拥右抱的?你有千里眼不成?”
“我都听到声音了,喂,你今天不来观礼,让我一个人往火坑里跳,不讲义气。晚上你做东,我挑地方,我非要宰得你血肉模糊。”
“晚上?晚上我有约会啊。”夏江说,语气里丝毫听不到为难,还挺愉快。
“我管你。”若愚提高了声音说,“十点老地方!要是看不到你我们就绝交。”
说完她就掐断,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夏江先等在那里赔着笑脸,那些女人对夏江来说比她重要?要是没有这点自信他们怎么当那么久的朋友。
朋友……不知不觉,还真的维持了十几年了。
第二章
若愚到达他们约定的地方时,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不是她没时间概念,而是因为迷了路。“超级路痴”这种词已经不足以形容若愚小姐,应该说是“交警天敌”还比较适合一点。
老地方还迷路?老地方就不能迷路了吗?如果从不同的地点出发,迷路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老大,你还有时间观念啊?”夏江站在门口猛拨她的手机号,每次见面都是这一句话开头。
“我迷路了!”若愚关掉手机,理直气壮地顶回去,她每次见面开头也必然是这一句话。
“你还有理——下次我也晚到半个小时,反正你不是迷路吗?”
“你敢晚到,我迟到一个小时!你生下来就是等我的命,认命吧!”
夏江恨恨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把她猛地往里一推,“进去吧,认命!”
酒保一看见他们进来就非常的热情,“若愚好久没来了,我还问夏江是不是谈恋爱去了,嘿嘿。”
“嘿什么嘿,我谈恋爱很奇怪吗,全世界只有你能结婚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了?”酒保一脸惊讶,然后立刻转为幸福,“下个礼拜四啦……”
“什么嘛!”夏江和若愚一齐趴在吧台上,酒保被吓了一跳,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
“别这样,我知道这消息很惊爆,可是,可是你们好歹也表示恭喜一下下啊。”
夏江和若愚狐疑地对视一下,摇摇头,“衣冠禽兽。”
“你们怎么这么说?你们两个条件好所以可以多玩两年;像我,能够早早结婚的话,反而可以安定下来,赚钱养家啊。”
“恭喜恭喜,为了庆祝你结婚,今天这杯就算你请了,谢谢。”夏江说。
若愚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为什么我会认识你们两个。”酒保非常气馁地开始调酒。
“都去结婚了,超级没劲。”若愚瞥了夏江一眼,“要是哪天你也想不开的话,我就找根绳子勒死自己算了。”
“我跟谁结婚去?跟你吗?”夏江大惊小敝地看了她一眼,“跟你结婚我愿意啊,你愿意吗?”
“给我五百万我就愿意。”若愚顺口说。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区区五百万,我哪放在眼里?”
若愚“啐”了一声,表示不屑,回头跟酒保说:“你老婆比你大还是比你小?”
“小,怎么了?”
“我来给你算一卦吧,看看你们夫妻生活是否和睦,不用谢我,请一杯伏特加就行了,开始,把手伸出来。”
“什么?”酒保还没机会抗议,就被强行拉过手去胡言乱语,就这样,若愚又骗到一杯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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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去哪里?”虽然说已经过了十二点,可是夏江还不至于喝得昏头到以为若愚会就此放过他。
丙然,后者扬手拦截出租车,口齿不清却斩钉截铁地道:“消夜!”
“你喝醉了。”
“我没醉!”
“那你为何拦人家的私家车?”
“哦,我以为是空车。”
“你是真醉了,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家。”
坐在出租车后排,若愚舒服地把头靠在夏江的肩上,呼噜噜地回味着今天美好的一切,夏江从牛仔裤口袋里翻出手绢,折叠一下,轻轻擦掉他鼻尖上凝结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