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到现在才让你知道,可是这件事另有隐情,调查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既然可以让梅吉尔森心甘情愿地做替罪羊,想必那人也不是个简单货色,上头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派我来收集证据,看能不能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白门劈头就是一顿燔吼:“那现在到底有没有线索?!”
凯不言语,只是默默地把证件收了起来。看他的神情白门就知道结果不是太好,干脆懒得理他,直接往外面跑,从而忽视了凯的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沉重之色。
“白门!你去哪里?”
“还用问吗?当然是找死鬼啊!他要是单独落到敌人手里的话可就死定了,难道你没想到这一点吗?”
凯摇摇头,问:“你到哪里去找他?”
“我……”白门无从回答,可是她更不想眼巴巴地坐在这里等消息,一想到死鬼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她的心都要揪了起来,那些天杀的敌人连弄坏刹车这么阴险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更不要提用一些残酷的私刑。这些都算好的,最怕的就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把死鬼给……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欺负他了吗?她才不要这样呢,死鬼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别人休想碰半根手指头!
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的凯平静地说:“你找不到他的,不如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吧。”
“你的消息?”
“别小看我好不好?厉害的不敢说,但好歹我也有一打勋章呢。”他风趣地笑了笑,但是很快无奈地转过视线,在心底暗自嗟叹,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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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海风把他从睡梦中唤醒,太子揉揉酸痛的颈子,目光投向床的对面,那张椅子上坐着的人——戴着佐罗的面具。
“告诉我你是谁。”他平静地问。
“你知道我是谁。”对方说,语气没有起伏,
“我不知道,你并不是上次在设得兰号里的那个佐罗。”
坐在椅子上的人站了起来,摘掉遮去大半个脸的面具,露出庐山真面目,而且声音也恢复如初。
“现在知道了吧。”
太子淡淡笑了一下,无奈地说:“为什么是你?我多希望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佐罗”沉默不语。
太子抬起头,又问道:“白门呢?你们打算把她怎么样?”
“她也许能找到你,也许不能,看情况吧。不过我想她多半是找不到的,是不是?”
“没错。”太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连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饼了一会儿,太子平和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要带你走。”
“去哪里?”
“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白门,可是我只要你这个人就足够了。马上会有船来接我们,等上了船离开这里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找得到你了。”
这样的回答令太子着实愣了片刻,“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杀了我?”
“杀了你?你想死吗?”
“打破六大家族的平衡势力,然后再加以取代,那么必然要铲除几个继承人,难道你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吗?”
对方别过视线,不肯回答。
太子忽然明白过来,“难道你——私自改变了计划?!”
“没错!”“佐罗”斩钉截铁而又苦涩地说,“我背叛了他们!这已经是我孤注一掷,背水而战,所以我是不能允许自己失败的!”
太子凝视着那张面具,“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对方刻意忽略他的话,只是敷衍似的说:“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更改的,你有这个觉悟就行了。”
他的话令太子苦笑一下,“我明白了,如果白门不能马上找到我,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对吧?”
“没错。而且她不可能猜到是我,就算猜到了,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你,你死心吧。”“佐罗”得意地说。“你不后悔吗?”
太子沉静地问。
“后悔?”对方愣住了,“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这么做,牺牲也很大。你一点都不知道还有人在爱着你,爱得很深,你对我的感情,跟他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对方呆了半晌后狠狠地说:“我不管,我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太子一愣,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瞬间即逝的杀气。他有点不安,开始发自内心地希望白门不要来送死。他宁肯永远见不到白门,也决不想阴阳两隔地思念。
“我可以跟你走,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我的心里只有白门。如果你有心理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欣赏一个艺术品的话,我只好跟你走。”
看得出来,对方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有些落寞,但还是强装冷硬地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太子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再也不说一句话。他的手脚都被铐住,身体因为麻药的缘故软弱无力,除了等待,他还能做什么呢?
“时间到,我们要走了。”
“佐罗”为他打开锁,搀扶着他走出屋子,走向海边停泊着的快艇。
快艇瞬间已经远离了海岸,泛起一波又一波蓝色的海浪,驶向不知名的岛屿。
“我看你还是忘记你的青梅竹马吧。”“佐罗”冷冷地说。
当直升机的马达声划破长空与海面的宁静时,太子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伤感的原因了——他一直坚信白门会和他天长地久下去,没有什么因素能分隔他们!小时候他就相信白门和他是天生的一对,从未改变而且惊人地执著。
“死鬼,你是不是在船上——”
白门拿着扩音器站在直升机的绳梯上大声喊叫,风太大,她的视线模糊不清,高度近视的自门只好靠听觉来辨认。
可是太子没有力气喊出声音回应她。
“死鬼,你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白门一挥手,“好,看我空降技术的厉害!死鬼,睁大眼睛好好欣赏啊——”
说完从绳梯上跳下,可以说,姿势相当优美,可惜由于距离太短,降落伞还没来得及完全张开,她就“通”的一声砸在了甲板上。
“好你个死鬼!竟然敢背着我和别人私奔!看在你戴了手铐的分上,回去再和你算账。”她转向“佐罗”,“喂,拐跑我死鬼的你,还不快掉头开回去!”
“开回去?你当我白痴?你怎么知道是我?又怎么找来的?”
白门见对方手里多了一支枪,而且绝对不是她拿来吓唬人的道具,也不是装着小草莓女乃油果酱子弹,不由得心有余悸——她一向是极度怕死的。
“要知道是你可太简单了。首先,在设得兰号上你的尖叫声太虚假,不到位;而且所有暖气片都是相通的,不可能毒你不毒我们;最重要的是,暖气片里出来的气体比空气要轻,应该往上飘,可那些烟雾全都沉在底下。要做出这种效果,很显然只有放烟雾的人在房间里才行啦。”
沉默了一会儿,松崎雅子终于瞪了白门一眼,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平时粗鲁到极点的人会那么细心,生死关头还注意到气体的升浮问题。
“好,算我失败。那你又是怎么找来的?”
“那……那就更简单了。你一直带的手表里有窃听器——不是我,是凯的杰作!”
松崎雅子气得头顶冒烟,“好,太好了,这就是口口声声爱护我的人干的好事!”
白门才不管她气不气,“你放人不放?死鬼明明是我的你还偷,你混蛋!”
松崎雅子举起枪,对着直升机开了一枪,“我恨死你们这些王八蛋!利文斯顿,你不要出来,否则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