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门一边大声地声讨自己,一边配合地猛揪自己的头发,捶胸顿足好像真的是个千古罪人似的。
太子在旁边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温和地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把暂时无意识的白门带往大厅里。
裘芳久等太子不来,正准备差人去寻找时,主角出现,可是身边却有个穿着打扮和这样庄重的宴会明显不太搭调的小女孩。
罢才太子告诉她,白若崎和妻子何凝波在十年前的死因十分可疑,朝仓冥觉得这可能事关六大家族的地位声望,所以让他来到这个六大势力的继承人云集的城市里调查。而其中又以白门的势力最为单薄,最易突破,所以必须暗中加以保护。
虽然说勉强接受白门留在家里了,但裘芳还是念念不忘白门是当年头号劲敌的后人,看她的眼神也就始终有那么点与众不同。
而太子虽然没有指望白门会老老实实的,但还是把她介绍给了母亲。
“妈妈,这是白门。白门,我母亲。”
白门抓抓脸,憋了几秒钟,终于挤出一句:“阿姨好。”
“你好。”裘芳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太子接着把手伸向裘芳身边的松崎雅子,勉为其难地说:“这是松崎雅子,我的未婚妻……”
太子话音未落,白门就毫不避讳地向她投去一记公鸡看娱蚣的眼神。
裘芳怔了怔,松崎雅子也很不解,太子努力憋笑,白门狠命以眼杀人。就在四个人僵在那里时,一个声音适时地传送过来——
“朝仓夫人,朝仓少爷,松畸小姐,还有白门小姐,很荣幸在这样一个夜晚认识各位。”
大家齐刷刷侧过脸,来人的面孔很陌生,不过好像很有绅士风度似的,笑容得体,落落大方。
“您是?”裘芳冷眼扫扫,表面礼数周到地问。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约翰·梅吉尔森,是设得兰学院本届校长。”对方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裘芳恍然大悟,“哦,是校长先生,以后烦劳您多照顾太子了。”
“哪里。”梅吉尔森还礼。
“正有一件事要请校长先生帮忙。”裘芳指指大厅的角落,“我们那里谈。”两人移师过去。
而白门还在愣愣地看向太子,“死鬼,那个中年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来你也是名人啊。”太子虽然这么说笑,可是眼里闪过一片凝然。
“太子,你们在说什么?”松崎雅子用非常流利的英语问着,不解地盯着两人。
“没……”太子还没说,眼角瞥到几个身影,“麻烦来了。”
“啥麻烦?”白门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那几个悠悠哉哉但一脸奸险表情的家伙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谁会祈祷简易山庄、舒赫方程集团和玫瑰军团的继承人会是善类好人呢?
“站住,有何贵干?”
苏伊士——简易山庄继承人没好气地瞥了拦住他们的太子一眼,做感叹状,“啊,世界真是小。”
罗炎——即将继承舒赫方程集团的家伙,四下一打量,满意地点点头,“适合干架,不错。”
而罗凌——就是那个自称玫瑰军团美少女的武器狂,目中无人到极点的态度也很一致,她打从一进门就没正眼看过谁,不但傲慢,而且还欠揍地弯起手指把指甲放在嘴边吹了吹,摇摇头说:“要不是太无聊,才懒得来你的这个低级宴会。”
“没人欢迎你们这些人渣。”太子也很不客气。
罗凌的视线投到白门身上,然后绕过去,打量松崎雅子,“这青菜是谁?还挺眼熟。”
白门顺口替太子回答:“他的未来老婆,好像是个什么小日本的第二企业,老爸叫松崎宪治的……”
罗凌打了个响指,“我说呢,原来太子的未来老婆就是她啊,啧啧,虽然你已经够寒碜了,但她还不如你呢。”
罗炎哈了一口气,看着白门,“你也在?你不是最看不惯太子的吗?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也只有罗凌和罗炎才敢说这种找死的话而且说完之后还能毫发无伤的,白门只是将一杯从侍应生托盘中抢来的酒泼向他们而已。
罗凌好像逮着了机会,向罗炎反击道:“呵呵,看吧看吧,这个就是坠入爱河的蠢样,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陷下去。你看上的那丫头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叫陆静流的,对吧?”
太子和白门像触电似的将目光齐刷刷射向罗炎。这家伙傲得除了生养的爹妈之外没一个人能让他正眼看待过,现在居然——学校通讯社的记者都在干什么?这样的社会新闻还不抢着播报?真是暴殄天物。
从头到尾一直被冷落的松崎雅子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试探着对太子开口道:“太,太子——”
“不好意思,小雅,你暂且先自己吃点东西吧,我有事跟这几个混蛋说。”太子对她致以一个微有歉意的眼神后,溜之大吉。
“太子……”松崎雅子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塌下来了。她一向是被人们捧在手心中,含在嘴巴里的掌上明珠,人人抢着跟她说话,争先恐后惟恐不及,更不要说是受这样的委屈了。
“小雅,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太子呢?他没有留下来陪你吗?”裘芳结束了跟梅吉尔森的谈话,走过来。
“他和他的朋友到一边去了。”松崎雅子委屈万分地说,“阿姨,太子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很讨厌我?”
“没有的事。阿姨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从明天起你就到设得兰去念书,跟太子一个班。只要你在他的身边,我看还有什么女人没有自知之明地往我儿子身边凑。”
她的话令松崎雅子大为宽心,因为毕竟裘芳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
而裘芳则满肚子不快,刚才罗炎他们的一番议论她也略有耳闻,看情形他们好像还比较喜欢白门那个野丫头,哼,即使他们所有人撑腰,何凝波的女儿也休想爬上太子这棵黄金树当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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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与白门保持距离的太子一边虚应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一边全神贯注地注意白门的动作。所以当白门觉得实在太无聊而怒气冲冲地自后门溜出去后,太子也找了个借口闪人。
想不到出了大门后到处都找不到白门的踪迹,他才紧张起来,心忖:不会呀,她才走没多久,又没有车,应该不会走远。太子四处溜达着,不知不觉下了山,来到了集市上。
白门那个小丫头不喜欢热闹,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想到这里,太子正要转身离去,可是事与愿违,这里好像有不少人不愿意他就这样离开。
“识相的把钱留下,兄弟几个可以考虑不伤你,否则的话……断个几根骨头,你也不想吧?”
为首的混混挥舞着一把匕首,暗示性地凑近太子。
太子暗自翻白眼,为什么世界上任何角落都会有这么些人,好好的良好市民不愿意当,非要做抢匪搞打劫;打劫也就算了,至少有点大脑,找些看上去好惹的抢啊。可是如果他们既不好好做人,也没有大脑,那就活该他们倒霉了。
他转身,做怯懦状,“不要打我,我不会打架!”
说起来那几个人笨的境界也真是难以触及的了,居然连他带有笑音的胆怯都听不出来,还耀武扬威地恩赐般说:“放心,只要给钱,一切好商量。”
太子将手伸进口袋里,那些个白痴以为他要掏钱,都乐澈滋地站在原地等这只超级肥羊把钞票送上门来,就在这时,一位勇士现身大喝:“干什么!扁天化日下居然强抢小老百姓,真是世风日下令人寒齿!傍你们两分钟滚蛋,否则就统统揍进医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