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莫小羽飞快地在客厅的沙发、茶几、电视机等物之间跳跃,后面是气势汹汹的洛庭希和忙不迭地追赶阻止他的保镖和老妈。
那野人怎么可以抢走她发标的专属权?莫小羽先前的蛮横已经完全被东躲西藏的孬种样所取代,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报复不报复?
“岂有此理,你们放开我,否则回去有你们好看的!”洛庭希要努力挣月兑保镖们的拉扯,恨不得立即冲到躲在电视机柜子后面的莫小羽面前去,狠狠地给她七七四十九锤。倒不是因为他的衣服是两万美金一件的古瓷,也不是因为那条几万块钱的裤子和费尔伽诺的鞋子,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这个女人、这个杀千刀的死女人!从他一进门开始就不停地惹他,摆出他最痛恨的姿势,说出他最恶心的话语,吃着他最讨厌的零食,房间里更是一片可以与月球景色相媲美的肮脏和凌乱,而且还把恶心巴拉的口水滴到他细心维护的手,简直是不可原谅!
就算出门前老妈是如何地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不能发火,一定要以最佳状态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还不放心地派了几个明着是保护他,实际上是保护莫家母女的男人与之同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要一刀杀了这女人的决心!
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他,这女人原来是这样可恶。
“老妈,千万要把他拉紧了,不要松动啊!你莫家的香火就靠我了,你可不能让你自己绝后啊!”莫小羽一着急,口不择言起来。
“庭希,你就给心姨一个薄面,原谅这丫头吧。趁着衣服上的水还没干,赶紧月兑下来洗,说不定还能洗得掉。”
“少爷,您赶紧沐浴吧,不然……”还是保镖清楚他们家主子有严重洁癖的秉性,一语中的。
大概是发泄得差不多了,洛庭希站直了身体,瞪了莫小羽一眼。
莫沁心忙指引道:“浴室在二楼,我带你去。”
而保镖则见机行事,不着痕迹地飞快夺下那酒瓶子。
直到洛庭希消失在二楼,莫小羽才敢从柜子后面现身,战战兢兢地哆嗦道:“哇拷,这是什么男人啊?简直就是从原始社会来的嘛。”她捣捣旁边的保镖,“他是不是青春骚动期到了?你们一定经常被他扔酒瓶子吧?真可怜,碰上这种主子……”
“少爷很少发火,扔酒瓶子更是前所未有。”保镖平静地说,“不过我也没见过哪个女人把酒泼在他身上以后还那么蛮横的。”
莫小羽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怎么不说那小子没涵养?到别人家做客哪有逼着人家道歉的?
那个看上去明显是保镖头头的猛男对手下之一吩咐道:“你马上出去给少爷购置一套衣服。”
“是。”
莫小羽目送他走掉后,凑向头头,“那衣服是不是很贵?”
“两万美金。”保镖依旧平静地说出一个天文数字。
难怪野蛮人要发标,这么贵的衣服。“两万美金一套?真是凯子。”
“两万美金一件衣服。”保镖头头盯着她,语气带了一点遗憾和同情地说。
扑通一声,眼前站着的人蹲到地上去了。不一会儿又飞快地爬起来,直往楼上冲。
“上帝拜托一定要洗干净啊!”莫小羽奋力地揉搓着那件白毛衣,淡淡的油渍总算是渐渐消失了,不过衣服上原本柔顺的毛线却不知怎么的,纠结在了一起。整件衣服也变了一个颜色,成了不是很清晰的柠檬黄。至于裤子,由于泼洒的时候是大面积撒网,所以不要指望能够洗得干净了。
“你在干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正是那个让她毛骨悚然的人所发出。
“嘿嘿,给你洗衣服……”
洛庭希快步来到她旁边,劈手抢过沾满洗衣粉泡沫的白毛衣,呃,应该说是月兑胎换骨的黄毛衣,他嘴角抽搐着,慢慢转过脸看向莫小羽。
“别这样嘛,油渍已经没有了啦……”不知道怎么的,莫小羽一看见他就完全没了以往的雄风本色。
洛庭希爆发出一声吼叫:“天杀的!这是纯羊毛的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不能水洗!”
他这么一吼叫,莫小羽也发现了毛衣的衣角上有一块很小很精致用丝线绣成的布,上面清清楚楚地用英文写着:“纯羊毛织品,请勿水洗。”
“字写得那么小……谁看得见啊。”莫小羽忽然想把自己的头敲成两半,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成分使她这么毛手毛脚,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经晚了。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他不会又要发标了吧?这次会用什么攻击?糟糕,老妈和那些个猛男都不在,谁来阻止他啊?
洛庭希一把抢过不停滴水的毛衣端详着,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突然,他伸出另一只手按住莫小羽的后脑勺。
不一会儿,莫小羽满头满脸肥皂水地冲了出来。
第二章
“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考试?”
“我、我怎么知道,那是老师的决定啊。”
“该死的,你是数学课代,如果不是你向老头提议的话他怎么会心血来潮地要考试?”
“冤枉!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我看就是!”莫小羽举起右手拳头,不由分说就要击打向可怜的数学课代——李国威。
“莫小羽!”一声断喝响起,莫小羽停下攻势,偏过头寻找声源,搜索了一圈,发现刚进教室的田新,“干吗?”
被她一吼,田新的气势顿时去了大半,战战兢兢地说:“那个、训导主任找你去。”
“哼!”丢下舒了一口气的李国威,莫小羽在经过田新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这才扬长而去。谁都知道训导主任是她老妈,找她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受苦受难、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百姓们出气的。“妈妈,干吗?”一进舒适宽敞的训导室,莫小羽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歪,打开老妈专用的小冰箱,找到什么喝什么。
“听说,明天要数学考试?”莫沁心期待地看着女儿。
“谁,谁说的?”该死!千不该万不该让这个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女儿痛苦上的老妈知道!她一定要把那个泄露天机的家伙给杀了!
“你就别装了,是你们魏老师说的。”
那个数学夫子?惨哉!这下不能瞒天过海了。
莫沁心不理会女儿纠结的脸,自顾自说下去:“庭希都给你补习一个月了,这回正好检测一下效果如何。死丫头,你要是不好好考交白卷或者打小抄的话,这个月你的点心就取消!”
莫小羽掰着指头一算,“天哪,这个月怎么才过了八天?”那就是说如果不考好,她就必须忍受二十三天没有点心的日子——太可怕了!
莫沁心得意洋洋地拿起电话,边拨号边扫女儿几眼,“为了让你明天考出好成绩,我就勉为其难发挥一下我的母爱,邀请庭希今天晚上给你破例加上一堂补习课。”
什么?听着这个无疑比泰坦尼克号沉底还要令人震惊的消息,莫小羽的拳头紧得都可以捏死蚂蚁了。那魔鬼!那野蛮人!一个礼拜补三次还不够,居然还要将她可爱的、惟一不受他和学校晚自习骚扰的星期四的晚上占据?
“我不!我不!我不要!”气壮山河的反抗。
“那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的点心取消。”莫沁心早料到她有此一招,干脆地回答。
“妈妈……你可是我的亲妈啊……”莫小羽呜咽着,模样可怜无比。
“没得商量。”莫沁心草草回绝,声音变得无限慈祥,“喂,庭希吗?我是心姨。是这样,明天小羽要考试,今天加一堂课好吗?哦,太好了!好,我买你最喜欢的点心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