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虽然是在火头上,但是对上自己心上人的脸,韩摄宇立刻一脸傻笑表情。
“我跟你说——”童晶莹拉住韩摄宇咬了半天耳朵,韩摄宇恍然大悟,立刻开始拨手机。
“喂,蓝靛紫吗?对!我是韩摄宇,你联系一下丁一二,我们准备今天晚上就行动,对!参加完了演讲比赛就去——好!”
贾亦真的耳朵伸得跟个兔子似的,“什么,什么行动?”
“拯救人质啊?哦,不过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哦!”
“现在的人质——啊,费费,你们救费费,为什么跟我没有关系?”贾亦真精神百倍。
“哎,你知道费伯伯这个老头啦,死要面子的一个人!”韩摄宇叹一口气,“我们这次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去救了费朗出来,他也不会同意你和费朗在一起的。毕竟你又不是什么名媛,就连个小小的全市英语演讲大赛冠军都不是,他怎么会同意费朗跟你在一起呢?所以,我们这次只是纯粹尽一下朋友的义务而已,你不要多心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阴险、卑鄙!”贾亦真看看韩摄宇,又看看童晶莹,“你们要挟我!”
“要挟你,需要理由吗?”童晶莹老神在在。
贾亦真一把拉起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大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美女一去不复还”直接往讲台上闯去。
※※※
“想当年,我与费费花前月下,相敬如宾,昨夜长风刮世,他已物是人非,我欲乘风归去,众里寻他千百度,只因身无彩凤双飞翼,只好我思君处君思我,希望欣有灵犀一点通,但愿人长久,两情若是久长时,此恨绵绵无绝期,在天愿做比翼鸟……”
“她这样不错嘛,只要费朗再失踪个把月,亦真没准能拿下文学基金会的最高荣誉奖。”抢救人质大本营的当天晚上,丁一二嗑着瓜子等着整个计划的主导者——也就是疯子蓝靛紫的时候说。
“轻轻的我来了……挥一挥衣袖……”
“小贾子,拜托看这儿。”童晶莹无奈道。
“你是那参天的柏杨,我是那相伴的木棉……”
兀自陶醉的贾亦真一点不理身边的人。
“我看蓝靛紫有徒弟可收了。”韩摄宇说。
贾亦真再掀诗歌高潮:“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电话忽然响了,韩摄宇接了,没说几句就暴吼:“你个天杀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你在哪里?你再不来,我们这里有人要发疯了。”
“来——啦——”门开了,蓝靛紫拿着行动电话在走进来,韩摄宇看见他,摔上电话:“你有毛病啊,在门口打电话?”
“我当然有毛病,不然干吗呆在神经病院?”蓝靛紫得意洋洋地说。
贾亦真逮住蓝靛紫:“你快说,有什么方法救费费?他个性刚烈,一定会誓死不从,他一定已经绝食数天,神智不清,奄奄一息了。啊,真可怜,那黑心的老头说不定还软硬兼施用各种法子折磨他呢!费费,你要为我珍重啊!”
蓝靛紫安慰她:“放心,他好得很,能吃能睡,还能跟他爸爸对吼好一阵子,至今仍在不遗余力地逃跑。”
“是吗?”贾亦真一脸不信,“不对呀,他应该反对挣扎,字字血泪地指控婚姻包办,催人泪下地诉说对我的思念……电视里不是都这么演的?”
其他几个都快倒了,除了蓝靛紫,他乐呵呵地说:“好,我们这就去救受困的楚楚可怜的王子!”
其余几个终于快速地倒了。
※※※
两个房间里正上演两幕不同的戏码。
“我这样好看吗?”
“乖女儿,你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妈,这套怎么样?”
“都好,都好。”
秦风叶乐滋滋地穿着婚纱,最大心愿的实现使她容光焕发。
另一个房间则是鸡飞狗跳。
“少爷,换衣服——”
“放手!”
“少爷,抬胳膊。”
“少爷别乱动,我给您换裤子。”
“领结,领结呢?”
费朗被三四个人七八只手扒衣服穿衣服,他除了叫还是叫,叫得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在这所房子四周,一伙人已在召开最后的高峰会议。
“准备好了吗?”
“好了。”
“检查装备。”
“完毕。”
指挥官丁一二条件反射地说:“好,对表。”
“我的八点二十。”韩摄宇说。
“我的八点十八。”贾亦真说。
“我没带表。”童晶莹说。
“我带了。”蓝靛紫把外衣一掀,里面挂满了表,“这是北京时间,这是南美时间,这是巴黎时间,这是东京时间,这是……”
丁一二知道自己一句话又闯祸了,连忙挥手制止:“好了,好了,开始行动!”
两队人马分别潜入。
秦风叶理理妆,准备去一下洗手间,刚站起来就被两只拳头击中眼眶,天昏地暗不知所以然,接着一顿暴打加身,还未看清来人就已倒地。
※※※
婚礼进行曲奏着,教堂里宾客满堂,人人喜气洋洋,等待着婚礼的举行。费朗仍在挣扎着想跑,但四个人抓着他,想逃,谈何容易。费朗虽不能动,但口中可不停歇:“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四个混帐东西!死老头,你逼死我好了,我坚决不跟那个疯婆子结婚!”
费公骥站在一旁向众宾客解释道:“各位失礼,小儿最近有少许情绪紧张,正常、正常。结婚嘛,嘿嘿,还望大家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于是众宾客释然。
现在,一切就绪,只欠新娘。“不知道新娘长得怎样?”
“是啊。不过听说还不错。”
“嗯。新郎那么帅,不知新娘是不是和他相衬呢?”
“秦风叶秦大小姐,我上次见过,与费家少爷郎才女貌。”
“是吗?”
“……”
人们轻声谈论着,只有一个人缄口不言。此人一身黑衣、黑裤、黑长靴、眼睛上还架着一幅遮了半张脸的大墨镜,墨镜背后,谁都看不到此人的表情。正是那个古里古怪兼倒霉透顶的麦高。
“新娘来了。”不知是谁轻声说了一句,教堂里原本声音不大的讨论声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门口进入的新娘。
新娘穿着一身雪白飘逸的结婚礼服,头上戴着有白色面纱的帽子,头低着,看着地板,羞羞答答地走了进来。
秦太太兴奋地对身边的一位太太耳语着:“王太太,您看我家风叶怎么样?”
“嗯,令千金的确很漂亮,还很有大家风范呢。秦太太,您女儿很矜持吧?”王太太夸着新娘,还有些嫉妒,因为她的女儿不够漂亮,没能钓上费朗这个人见人爱的……
“现在婚礼正式举行。”神父走上神坛,手捧圣经,一脸严肃地对礼堂里所有人宣告着。
教堂似乎发出庄严神圣的光辉。除了费朗以外,大家都很安静地等待着甜蜜幸福的那一瞬间的到来。费公骥令人将费朗的嘴捂住,于是教堂真正安静了。
神父开始读圣经的一段,人人都竖着耳朵倾听着。在此,有必要交待一声,有些人的心里想着不同的事儿。费朗仍想做垂死挣扎,费公骥心满意足,凯瑟琳皱着眉微微地叹气,秦风叶的双亲高兴地笑着,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麦高则面无表情地仍是让人猜不透的样子。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不论富贵、贫穷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新娘显得很兴奋且语气坚定。
“新娘……”神父继续着。
费朗低着头,无声地反抗着,忽觉得身边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费朗环顾了一下,发现几名大汉双手都按着他不让他动,拉他的人竟然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