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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雪儿坐在冷气强烈的麦当劳里靠窗的角落,没精打彩的玩弄著托盘里的薯条。
“从毕业到现在,我们整整半个月没聚在一起了,这些天你过得好不好?”宋芸芸一脸关怀地询问道。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好不好了。”雪儿笑得很苍凉。
“还在为伯父去世的事伤心?”
“不!”雪儿摇了摇头,“难过是一定会,但感觉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也许是我们父女太久没相处在一起了吧!”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宋芸芸关心的问。
“我也想笑呀!可是我笑不出来,只要一想到我将成为欧老板的另一半,我就难过得想哭。”雪儿一脸忧郁的神情。
宋芸芸吸了一口雪碧,气定神闲地问∶“你真的要嫁给那苹小器巴拉的癞蛤蟆?”
“嗯。”雪儿点点头,“婚期就订在这个月二十五号,公证结婚。”
“什么?这么快?!连日子都看好了?”宋芸芸吓了一大跳。
“结婚本是一件喜事,但嫁的并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却是一件最可悲的事,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我将结婚的事,我想独自安静的面对未来的命运。”雪儿一脸认命的表情。
“今天早上我见到了一个人,”宋芸芸从随身携带的猪造型背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大小的牛皮纸袋,递给雪儿,“他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他?他是谁?这里面又是什么东西?”雪儿一脸狐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宋芸芸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雪儿撕开纸袋一看,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暗红色的丝绂锦盒,她先打开那封信
雪儿吾爱∶
想必你已得知我离职的消息了吧!由於是临时决定的,所以没有事先告知於你,你一定正在怪我吧!
我因为有不得已的苦哀,必须暂时失踪一段时间,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我绝不会忘记,但了表示我对你的心意绝不改变,随信附上一枚戒指,作为我俩的定情物,收下戒指,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最爱┅┅
这些日子你所受的委屈,我会在未来的日子襄好好的补偿你,等我将手上这件最重要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亲自到你家去看你,并给你一份惊喜。
相信我,等我--
想你、念你、爱你的小纪
“小猪,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见到他的?”看完信后,雪儿急切地问。
“他今天早上突然跑来我家找我,央求我帮他把这袋东西亲自交到你手上,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你,他说时机还未到,请你再给他几天的时间,他绝不会让你失望的。”宋芸芸一五一十的把裴振亚说的话转告於她。
雪儿打开锦盒,一枚样式简单大方,镶工却十分精巧的钻戒对著她劈出阵阵绚烂夺目的光芒。
“哇塞!这么漂亮,真的还假的呀?”宋芸芸两眼一亮,惊叹道。
“真的假的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心。”
“你相信他吗?”
“我也不知道。”雪儿苦笑著,“相识至今三个月了,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他就像一团迷雾,让我无法捉模也猜不透。”
宋芸芸闻言,沉默了半晌,认真地问∶“你爱他吗?”
雪儿轻轻点了点头,默认。
“郎有情,妹有意,好一对令人称羡的伴侣。”宋芸芸羡慕著。
“你别羡慕得太早,八字还没一撇,他人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雪儿一脸娇羞的模样。
“嘿嘿!这你就别担心了,根据本姑娘的推测,再过不了几天,一场好戏就要登场喽!”宋芸芸神秘兮兮地。
雪儿略有所悟,“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小纪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宋芸芸低下头,啃薯条、喝雪碧,就是不敢看她。
“宋--芸--芸”雪儿伸出白皙修长的十指,准备朝她进攻。
“妈妈咪呀!救命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饶了我吧!我知道的刚才全告诉你了嘛!”宋芸芸边闪躲边忙著讨饶。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笑声洋溢的麦当劳角落里。
年轻,就是这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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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自从学校毕业后,每天都在姊姊的咖啡屋帮忙,做个侍嫁新娘。
随著炎夏来临,气温一天天的升高,咖啡屋的生意愈来愈清淡。不过,夏莉安一点也不以为意,因为她已经替雪儿找到一张可靠又安稳的长期饭票。对于欧林这个准妹婿,她可是百分之百满意极了。
随著婚期逐渐逼近,雪儿的愁眉愈麦地深锁,每天落落寡欢、闷闷不乐。
而夏莉安则刚好相反,随著婚期渐至,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地灿烂,活像她才是即将成为新娘的人。
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早晨,夏莉安在店里忙著擦擦抹抹,雪儿拿著稳票和旧报纸到店外擦玻璃橱窗。就在她擦得香汗淋漓之际,一阵响亮的汽车喇叭声引起她的注意,她转过身探望,整个人随即愣住,无法动弹--
一部雪白色的宾士六○○加长型豪华房车,不偏不倚就停在她们店门口。
车子后座下来一位器宇不凡、风度翩翩的男士,他手里棒著一束清新怡人的香水百合,嘴角挂著柔柔的笑意,踩著灿烂的阳光,一步步地朝她而来。
“雪儿!是我,我是小纪,我回来实现对你的承诺了。”
雪儿瞠目结舌,震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太意外了!这一幕从来就不在她的预料或想像之中。
裴振亚身后跟著一位仪容优雅,气质高贵的贵夫人,脸上笑容可掬。
“振亚,这位是┅┅”秦毓秀打量地问。
“妈咪,她就是我跟您说的雪儿。”裴振亚一个箭步上前,把手中的那束花递给呆愣在原地的雪儿,伸手环过她的肩,轻拥著她,“雪儿,来见过我母亲。”
“伯┅┅母┅┅”雪儿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声招呼。
“雪儿?!你就是雪儿?!我也跟振亚一样叫你雪儿,好不好?”秦毓秀脸上堆满亲切又和蔼的笑容,这么一个冰肌玉肤,清丽月兑俗又温柔可人的女孩,难怪她的宝贝儿子会为之倾倒,连她自己都愈看愈喜欢,愈看愈满意了。
眼前的人、事、物令雪儿彷若置身虚幻不实的梦境中,感觉十分不真碓,她悄悄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好痛!
那么,这些人、这些事全是真的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雪儿抬眼看著裴振亚,等待他的解释。
“我会给你一个完整又详尽的解释,只是,你不先请我们进去店里坐吗干?”裴振亚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他母亲正在罚站著。
雪儿飞快地瞪了他一眼,旋即推开镶木框的玻璃门,侧身恭敬道,“对不起,伯母,请里面坐。”
他们一群人走进咖啡屋里,夏莉安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笑容在看见裴振亚的那一眼,立刻为之冻结--
“夏小姐,还记得我吧?”裴振亚笑盈盈地打招呼。
“你是┅┅”夏莉安想叫出纪仁这个名字,却又不能确定眼前这名衣著不凡的男士就是纪仁,虽然他真的长得很像纪仁。
“不错,我就是曾经被你讥笑嘲讽、不屑一顾的纪仁。不过,纪仁只是我的化名,我真正的身分是裴振亚,这是我的名片。”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夏莉安。
夏莉安狐疑地伸手接过名片,一看,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