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山恩拖过一把矮凳,把它放在德瑞克的脚边。“来,把脚抬高,它可以使肿痛减轻。”’
德瑞克费力地把脚抬到矮凳上。
“唉,我觉得糟糕透了。”德瑞克申吟道:“我本来正要护送小姐回家,却碰到这种蠢事。”他抬头望向妮娜,露出虚弱的表情。“看来你得自个儿回家了,小姐。不过,别担心——天色还不够暗,大部分的猛兽都尚未出来活动。它们倾向于等到天色黑漆漆的时候。只要你走快点,你大概只会碰到半小时左右的夜色,差不多是那种会吠叫的巨型蜘蛛出来的时间。”他投给山恩抱歉的一瞥,再望向妮娜。“呃,我真是抱歉极了。”
提到猛兽,妮娜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老天!会吠叫的巨型蜘蛛?!可是德瑞克的痛苦和致歉的话语使她心软下来。
“你别担心我,德瑞克,”她同情地说:“我不会有事的。主屋离这儿没有那么远,况且天色还亮,你尽避休息吧。要不要我叫毛德过来照顾你?”
“不,不,不”德瑞克忙不迭地说:“她只会操心,天晓得家里已经有够多的事让她操心。你最好立即出发吧。”他投给山恩衰弱的一瞥。
“没错,你尽避休息,伙伴。”山恩抛给他的老朋友狐疑的一瞥。“我会护送妮娜平安到家的。那只腿就这样抬着,别放下去。”
山思抓下挂在门后的帽子,换起妮娜的手臂。“我们要出发了。”他告诉德瑞克。“麦林留在这儿陪你。你不会有事吧?”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笑意。
德瑞克扮个痛苦的鬼脸。“不会的,我会乖乖的坐在这儿。”他向他们挥挥手。
一旦他们跨出屋外,带上门,山恩就若有所思地转向妮娜。“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替你拿顶帽子。每年的这个季节,太阳下山之后,空气就会变得潮湿。”
他等待片刻,然后倏然推门进屋。德瑞克正朝后门走去,看到前门被推开,他陡地煞住脚步。
“看来你已经觉得好多了。”山恩以一种“逮到你了吧”的语气说,他飞快带上门。
德瑞克一脸仓皇失措。“我……我只是想……一点啤酒也许能帮忙消除疼痛。”
“无疑的。”山恩踱进屋内。
“你跑回来做啥?你不会让小姐独自回家吧,对不对?”老人的话里有真正的担忧。
“唔,我应该让她那样开始,然后,你一定会追上她。那样也算你活该,让她瞧瞧你是怎样的一个大骗子。”
“嘿,伙伴,你不会……”
山恩边哈哈大笑.边从屋后的长架取下另一顶帽子。“我不会的,你这个老狐狸。我会帮你守密……仅此一次。不过下不为例!明天见啦。”
德瑞克抓起一只锡杯,朝山恩砸去,不过山恩已经先一步夺门而去。德瑞克咧嘴而笑,他的小伎俩成功了,山恩和妮娜将一块在月光下骑马回家!他伸出手,搔搔麦林的耳背,然后吹着一支欢乐的小调,轻快地朝冷藏室迈去。
山恩先替“影子”上马鞍,然后再帮妮娜的牧马上鞍。他扶她上马,自己再跃上“影子”他们便朝主屋出发。西沉的太阳好似一轮橘红色的大火球。
妮娜紧张的打量四周。山恩默默地、心事重重地骑在她旁边,然而,当他注意到她忧心仲件地检查每一处树丛与荫影时,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说点什么。
“别显得那样优惧。这条路上没有任何猛兽,那只是德瑞克……”
“哦,当然,”妮娜强迫自己挤出笑声。“我是该想到。会吠叫的巨型蜘蛛,真是的。”
“呃,那种东西确实存在,只是这附近不太可能有。”
“真是的,山恩,德瑞克又不在这儿,何必继续玩这种吓唬外国人的把戏?你不必
“这不是吓唬外国人的把戏。”他打岔道。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感谢德瑞克,如今她连真话也不信了。“有一种大蜘蛛,身上有可伯的毒刺。据说它们会用毒刺刺鸡,再把它们拖出谷仓,拖回它们自己的巢穴。虽然我自己从未见过那种大蜘蛛,但它们的事迹却绝对是听了不少。
“够了!我可能是你所遇到过的最好骗的女人,但是蜘蛛能拖动一只鸡?真是的,山思,你未免把我的智商给瞧扁了吧……”
“好吧,不相信我就算了。以后可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他调整一下坐姿。“唔,我想我应该趁此机会,给你来点自然教育,告诉你关于澳洲的蛇和蜥蜴的事情。”
“我们何不以后再讨论这类事?我希望在白天,我能把所有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再来讲这些怪物。”她咬道。
“非常好笑。现在瞧瞧是谁在夸大其词?我真的认为改天你该见识见识那种有蓝色舌头的蜥蜴。”他淡淡地说道。
“噢,我也这样认为。”她喘不过气的、讥讽的说道:“曾经住在澳洲,却不曾见过蓝舌头的蜥蜴,实在太遗憾了!它们是否把舌头吐出来,任其在风中摇晃,好让旁人能欣赏个够?”她装出吃惊、好奇的语气。
他突然勒住“影子”,等待妮娜的牧马赶上他。“我们最好换马,来。”他翻身下马,说道。
“为什么?”
“你骑‘影子’。这条沿着峡谷的小径比较难走,‘影子’比你的马有在夜间行走这条路的经验。你的马是一匹年轻的牧马,我们养它的时间还没多久,况且,我比你善于控制马匹。”
“噢,你是在说我不懂骑马吗?”她嗤之以鼻。
“事实上我是。你是一个……一个新手,而影子晓得如何在黑暗中走小路。现在,别这样倔强,快下来。”
他站在她的马旁边,朝她伸出双臂。
在月光下,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睛炯炯发亮,她知道,她最好照他的话做。
她的右脚滑出马钦,绕过马背,然后她的左脚也滑出马做她转向山思,溜下马背,山恩的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协助她缓缓地落下地。
他忽然不想放开她。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她可爱的脸庞,”她泡在水池里的那一幕闪过他的脑海,他感到他的膝盖变得有点虚软。她没有移动,没有挣扎,只是凝视着他。
山恩的第一个念头是吻她。他想再次品尝那两片柔女敕的唇瓣,占有它们的甜蜜,即使只有片刻也好。不,他不该那样做。如果他现在吻她,他明白自己恐怕无法停止。他会想要她的一切,想要彻底的占有她。他不能忘掉,她很快就会离开火树。只是每次跟她在一起,他实在很难保持理智。
妮娜无法移动。她觉得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仍然抓着她的手臂,他的蓝眸瞅着她,即使她有能力,她也不想移动。
事实上,她害怕移动,甚至害伯呼吸。他为何不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如果不快点发生一点事,她知道她一定会因为过度紧张而晕倒。他继续盯着她的嘴唇,她也盯着他的嘴唇。无论这样想是否可耻,她都盼望他能再像上一次在院子里那样吻她。她经常想起那一吻。嗯,她不能就这样讲在这儿。他会以为她想要他吻她,而那样太丢脸。她的心中充满迷惆,她感到她的双腿逐渐变得无力,使她倒向山恩的怀抱。
山思感到她的身体微微倾向他,而他只能忍受这么多。他倒抽一口气,把她压向他的胸膛,饥渴地覆住她的嘴唇。令他雀跃的是,她有回吻他,起初怯生生的,继而以一种甜蜜的热情回吻他。他催促她张开嘴,然后他的舌探入她口中,不断地逗弄。她发出轻柔的申吟,那声音令他感到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