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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追缉令 第34页

作者:季莹

他注视她的眼睛,一眼就看出她的勇敢经过伪装。我并不想勉强她,他想:“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他说。

“我一点都没有被勉强,只是对这种事的过程太陌生,有点恐惧、害怕!”她答得飞快,手更像有自我意志的再次溜进他的休闲服内,停在他的裤腰上,做一种坚持又煽动的说服。“我要你教我,用很多很多的温柔!”

孙梵仍注视着她,只是眼神不再深思。她毫无保留的话像簇火焰,自然而然激发他的,烧灼他的亢奋。而她酡红细致而耐人寻味的脸庞及她正好盈握在他掌中的女性柔软,令他根本无法保持理性。

言语已成多余,他们宛若相吸的两块磁铁般贴近彼此。他在她耳边的敏感地带亲吻,再滑过她洁女敕的颊,掠夺她嫣红的唇。她则像只初次展冀的小小鸟儿,手掌轻轻溜向他光滑的背脊上试探性的轻扑,整个人,整颗心都毫不保留的反应他。

犹如两人重新跳过一曲华尔滋,当他们自然而然的拥抱着彼此,倒向那张仍铺着水银蓝丝床罩的双人床上时,他们已气喘吁吁,但接着的一段炫丽之旅正在等着他们。

孙梵第一次拉上大窗户的窗帘,把夕阳阻绝在窗外,但当孙梵开始温柔的解下两人的衣物时,海芃觉得房内并不缺乏光线,因为孙梵本身就是阳光,而她自己,则是一朵没有丝毫保留,向阳光绽放,敞开自己的花朵。

“我的头发,打结打得很厉害!”

这是海芃第一次领略了两性的奥秘后,唯一能在孙梵火热的眼光中嗫嚅出口的一句话;但她并非真的在抱怨!

孙梵的鼻息仍在她的颊畔,他整个人赤果的紧黏在她的身侧,手正具占有性的据住她纤细的腰枝,而他停留在她脸上的灼炙眼神,令她几乎再度着火,令她只能手足无措,心慌意乱的拉高丝被缘,一脸赧然的垂下眼睑!

“我喜你头发打结的样子!”注视她被水色丝被及粉色灯光烘托得犹如凝脂的肌肤,他心动的附在她耳畔低语:“这让你看起来不再像个小女生,而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只属于孙梵的女人!”他邪气的补充,手则在她的曲线上熟稔的游走。

“我想——这全是因为三个字!”集中被干扰的心思,海芃鼓足勇气迎视孙梵,并让潜藏心中良久的话语月兑口。“孙梵,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这句话好耳熟,好像是哪部电影里的台词?”孙梵眼中蒙着笑意,假意忽略那最关键的三个字。

而他对那最重要的三个字恍若未闻的表情,教海芃打心眼恼了起来!“是“桃色交易”里的台词,而我只改了一个字”她赌气的答。

“今晚,我们也算做了一次“桃色交易”吗?”他换成一脸吊儿郎当。

“我是说正经的我爱你!”海芃强调。

“我也是就正经的——只可惜,我没有一百万美金来和你交易!”他自说自话!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海芃为他仿佛没有丝毫为意的样子感觉羞耻与懊丧!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在未获得时巧言令色,在获得时又装疯卖傻,甚至还搞得彼此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并不贪心!”缩在被里的海芃几乎要哭出来!“我不希罕什么外在物质,我只希望在时间许可的范围内,让你明白——我爱你!”

这已是今晚第三次她让这三个字出口了,她暗誓绝不再羞辱自己的说出第四次!

“我早明白——你爱我,我更清楚我对你的爱!”决定不再逗她,孙梵让几个重要的字如行云流水般的月兑口而出。可是他的脸庞却出现隐隐忧色。“正因为我们彼此相爱,我才担心,我父亲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商贾,而徐氏,要手段更是在商圈出了名,我开始害怕,区区的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许有一天,我们真的会栽在他们的手上!”

这是第一次,孙梵在她的面前暴露他的恐惧!而他的恐惧,也让她在刹那间感觉低落的情绪又回来了!她侧身瞅着他轻问:“你老实告诉我,假设现在的你身边并没有我凌海芃这个人存在,你还会坚持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与对你一往深情的徐姗姗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孙梵回答得很老实。“但这种假设是无意义的,因为你一直很真实的生活在我身边,鲜明的在我心底;而徐姗姗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就算她当真对我一往情深,我也根本无从获知,无从感受!”

他这段话,海芃感觉回答得并不够教人满意,不够教人放心;不过人生里,有几段是真正教人放心的爱情呢?或者,爱情本就该在时间的洪流里反反覆覆?刚刚,在和孙梵发生亲密关系之前,她是那么笃定他们彼此之间的爱,但在他反应了她的爱并回应了她的问题之后,她反而产生了一股无以名之的惶惑!她想,她和徐姗姗都有因为爱孙梵,乃至为孙梵至死不渝的决心,但这反过来想,女人是不是都感情用事过度,痴愚过度了呢?今天换做孙梵是她,他有为她死的勇气吗?这种想法虽尚待考验,但她总是不禁要一次又一次的疑问孙梵究竟爱她多少?是否也如她一样,能生死相许呢?

想到这里,她有点消极起来,她仰头朝他牵强的微笑,喃道:“你我本来也是陌生人啊!但我们却因机缘巧合而相遇,相识,相恋了,谁能保证你和徐姗姗不会也有此等机缘巧合呢?”她轻触他的颊,悲哀的又说:“徐姗姗曾说过——只要有机会、爱与被爱大多是可改变可扭转的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这句话记忆如此深刻?也许因为这是事实。爱是那么容易变质,那么容易随着时间与人事变迁而消长,有些事,是眼前都无法肯定的,谁还敢去奢求什么永恒呢?而如同你,在面对压力时,我也少不了我的害怕。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被你父亲和徐家逼得走投无路时,你会不会屈服?又如果现在你因坚持我们的爱而不屈服,甚至因我而影响了你往后人生道路的平顺,你会不会由爱我而变成恨我?甚至变成仇目相向?”抖着唇,她说出她的担惊害怕,“有些事是需要考验才能臻于圆满,而我担心,我们没有太充裕的时间及信心来通过考验!”

定住她在他颊上游离的手,孙梵一脸他们刚重逢时的面无表情,他语气泛冷的说:“你的担忧我不是不能体会,但爱的变质有时并非单方面的因素,你刚刚一直强调你对我的爱,甚至还不惜把你自己交付给我!可是你却一直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这犹如在怀疑我的人格,太伤人了!由此可见,你的爱太盲目了,也由此可见你并没有真正认清,也不信任我的爱!”

他生气了,她想。她好怨自己总在理应罗曼蒂克的时候,把事情弄糟。“对不起!”她自然而然的道歉!

沉默半晌,孙梵才放松紧绷的脸部线条,他苦笑着说:“也不完全怪你,因为在重逢之初,我在你面前的表现的确不怎么样,难怪你对我不具信心!”

说完,他突兀的松开抵在她颊上的手,坐起身,他自我挖苦,“其实,说你盲目,我自己又何尝不盲目?”边说着,他边令人惊讶的拨开由马尾中散下颊畔的几缕发丝,开始由耳上旋下那只K金耳环。旋下之后,他把它放在手心,半转身送至她跟前,低语:“这是多年前我为某个女孩保留的戒指,今天物归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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