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为我叙说许多动人的故事呜…………
渺渺情愫渺渺情愫
她一直像迷雾
我最大的忧愁是——
不知她将展翅或栖息何处?
她说她是只三足的青鸟
她躲避我的追逐
她说她不能给我她的地址
但她给我最真心深挚的祝福
呜…………
时光飞逝时光飞逝
她从来不知道
我最大的遗憾是——
不能将她在怀中紧紧拥住
呜…………时光飞逝
呜……渺渺情愫
我最大的忧郁是——
不知她已展翅或栖息何处?呜……
拌声在呜呜的和声中结束,海芃和所有人一样,呆了、愣了,但她比别人多了一样需要掩饰的事,她偷偷的拭了一下眼角悄悄流出的泪水。
喊安哥的声音随即此起彼落的爆起,孙梵却带着微笑——一抹忧郁的微笑轻声婉拒,他说:“十分抱歉,目前我还没有灵感写出我的安哥曲!”
他的话令海芃眼睛又不觉晶莹起来,她擦了一下鼻子,发现姊姊海兰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她慌乱的解释着:“孙梵,确实很多才多艺!”
“确实!”海兰微笑,但那微笑却很飘忽、很无奈:“较早几年,他也曾狂热的组过乐团,除了舞蹈外,他还有多项拿手的乐器及不错的歌喉,这首“青鸟之爱”便是他为了纪念一个曾短暂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而做的,那个女孩自称是“扬不起的青鸟”!”
“女孩……那岂不是……”海芃有点心虚的观察着姊姊的表情。
“这只青鸟的故事,是发生在我和孙梵认识之前的事了,我并不真正明白他们之间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而我,也没有权利干预他认识我之前的记忆,就如他……也一直不曾干预我认识他之前的生活一般!”海兰怔忡的诉说着。
姊姊的思维似乎飘得好远哦!姊姊的表情让海芃感觉陌生,她轻轻摇晃她的手臂!海兰这才眨眨眼、摇摇头的回过神来。
这时,一首华尔滋舞曲响起,渐渐有人起身进入舞池中跳起舞来!一个颇斯文的男生,很礼貌的走过来向海兰邀舞。
海兰看了看舞池,提起精神很振奋的说:“既然来了,就快快乐乐的玩吧!海芃,你也好好的玩啊!我去跳舞啰!”
话才说完,海兰姊姊已轻盈的被那个男生挽走了!
海芃呆坐在位置上,她很惊讶,姊姊为什么没有把她的第一支舞留给孙梵?事实上,孙梵在表演那首“青鸟之爱”后,就没有看见他的人影了!他们,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
今夜,奇怪、惊讶的事似乎很多,她万万没想到,孙梵会一直惦记着一个仅寄过几张卡片给她的女子,并为她做了如此深情的一首歌。
回想她曾捕捉到的几句歌词:“时光飞逝、时光飞逝,她从来不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将她在怀中紧紧拥住!”哦!这真的是孙梵最大的遗憾吗?假如……假如他知道那只曾经在他心中驻足的青鸟其实只是个其貌不扬的跛足女子,他还能对她抱持如此的情意吗?
少傻了!海芃!扁拿现在来说就好,除了海兰姊姊,他是不曾拿正眼看她的,而就算他能用正眼看她,那又如何?不论怎么样,都是绝望!
绝望的感觉,突然令她泪眼朦胧、胸口窒闷起来,她觉得她苦再不快点逃离这里,不快点逃离这个有舞影、有浊重空气压迫的场合,她不只会泪眼迷蒙的出糗,还可能当场昏倒在地,她知道自己迫切的需要新鲜空气!
懊往哪里走呢?她想到刚刚进大门时,经过一个不算小的花园,她可以到那边去等姊姊,顺便舒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闪过一个笔直向她走来,似乎想向她邀舞的高瘦男孩,她一拐一拐,但动作迅速的推开通往花园的门,一溜烟进入花园里!
花园里的空气,确实比舞场内的空气可人多了!少了人群拥挤,多了她永远能坦然相处的花草树木,她感觉轻松写意!花园内除了她,好像空无一人!声色的场合的确比较引人入胜吧?!可她还是宁愿选择与花草树木为伍,因为她虽自嘲是只跛足的青鸟,但她终究是只喜欢与隐秘和自然为伍的青鸟。
这是一个好花园!海芃自在的晃动着皮包边走边想着,园内花木扶疏,所有的植物的生长都相当井然有序,美丽茂盛。
在花园中漫游了一圈以后;海芃感觉足部有些微微发疼,这是车祸的后遗症!她选择了一株离门边较远、枝叶长得颇茂密的黑枝树倚靠着,月兑下穿了太久的鞋子之后,她交抱双臂,挑了个较舒适的姿势,斜倚在树干上透过树隙仰望夜空。
甭独对她而言的确是较好的选择,虽然有点寥落,可是至少不容易受伤,只是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就会为那个人——那个她单恋了许久的人悸动啊!
忘了吧!她告诉自己忘了孙梵,忘了那个用许多忧郁及款款深情在唱著“青鸟之爱”的孙梵!忘了吧!忘了吧!她凄迷的想着并不自觉的喃喃念着。
“你想忘了什么?独自在花园里夜游的小女神!”
突兀出现在她身侧的窸窣声让海芃不由自主的寒毛直竖,可是一听出那并不陌生的男声,她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眯着眼,看向声音出处。没错,站在她身恻的就是孙梵——她正一心努力遗忘的人!她不知道他怎会一声不响的出现在这里?
惊魂甫定后,她静静的陈述:“你——似乎很喜欢吓唬人!”
他走近她几步,也很沉静的陈述:“而你似乎很容易被吓唬!”
“不对!我一向不胆小!”海芃摇摇头强调。
“你只是在面对我时才胆小?!”孙梵反问。
透过树隙间微明的天色,海芃可以看见与她仅有一臂之隔的孙梵的面无表情,她搞不清楚他刚刚那句话是肯定还是疑问的?但他的确不是个肤浅的男人,他轻易就看穿了她的胆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概”还看不出来她在胆怯什么!
我必须小心的应付了!她想。沉默的斟酌了几秒,她才亦真亦假的承认:“面对你时,我的确是较胆小的,像今天,我就满心虚的!”
“为什么?”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却没有带生日礼物来!”
她的回答,似乎让他愣了一下,他咧开嘴微笑着说:“我也没有请你吃蛋糕啊?你又何必介意有没有带生日礼物?”
“那是起码的礼貌!”一提到礼貌,她就联想到自己仅穿着丝袜的脚丫,她慌乱的用脚模索着鞋子的方向,一边掩饰尴尬的说:“姊大概是忘了告诉我该准备生日礼物!她有时候很迷糊,可是她心肠很好!”
“应该是吧!”他心不在焉的答,却突兀的蹲下来,在草地上模索了一阵,然后提起手,抬起头问她:“你在找这个吗?”
真是丢人?他手中正提着那双她用脚模索了半天的银白色低跟皮鞋!她有点着急的趋前一步,伸出手想夺回鞋子!他敏捷的往后蹲跳了一步,把鞋子在手中扬了一扬,说:“让我为你效劳吧!”
他在做什么啊?难不成他是在建议要帮她穿回鞋子?他该不会是疯了吧?他和她什么都不是,他怎能——
可是,他和她对视的眼神是很执拗的,一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执拗。海芃不懂他是何居心?只是这场对峙注定要失败的人是她!她先垂下睫毛,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
他单膝跪地,先抬起她正常的那脚套上一只鞋,放下后再抬起她有点萎缩的另一只脚,他轻轻揉着她的脚板,声音粗嘎的问:“脚是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