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错吧!”江野颇自豪的看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
“岂止不错,简直太棒了!”以菱深吸了一口不知由何处传来的茉莉花香味,极兴奋的说:“这座花园一定花了你不少时间去构思!”
江野爽朗的笑开了,学她陶醉的吸了一口花园中的香气才说:“你的恭维真受用,不过我得招供,我无法全才利设计花圃,这园子是委托一个专职庭园造景的朋友设计的,我只约略规划内容。”
她取笑他的老实,然后不由分说的被他带往屋里!
又是别出心裁的设计,一个六角型的天井兼玄关宽敞又明亮,许多简单的藤篮或由天花板悬下,或放置地上,每只蓝中都有一盆小巧可爱的绿之铃或蝴蝶兰。
随后以菱跟着江野迈入客厅,在他打开灯的一刹那,她冻在原地。老天!客厅真可用豪华来形容了!天花板往上挑高,其上镶着大片的彩色玻琉,地上铺着黑色发亮的地砖,每块地砖周边还环着一圈暗纹,晶亮得教踏在上面的人忍不住想踮起脚尖以免磨损它们。一片米色系的地毯上是一组米色系的沙发,一面大落地官及几扇小窗边也都悬着米色系的透明蕾丝窗帘,它们在江野扭开的昏黄灯光中闪着典雅的粉红色泽。室内唯一的鲜明色彩的柜上的小摆饰、墙上的几幅小壁画,及沙发上几只色彩艳丽的抱枕。整个客厅看来极具情调。
约略浏览过后,以菱激动的转身环住江野;孩子气的一迭声说:“我们真要住这房子吗?它漂亮得象个梦境!”
江野爱怜的扣紧她的纤腰回答,“我的女王终于为这房子心动了,楼上还有更多作梦的空间,想去看看吗?”
她由他领着简略的看了看楼下,然后步向回旋的楼梯。以菱边看边叹息,这屋里分别布置有和室、书房、起居室、客厅,还有一间光线视野极佳的工作室。等江野神秘兮兮的推开最后一道门时,以菱看着房内大大的叹息一声。
“我们的新房。”江野贼兮兮的笑着说。
她赧然的偏过头去,眼光不偏不倚落在那张看来大得吓人的白色圆床上。她酡红着脸趋近,假装欣赏半弧型床头柜上的浮雕及柜上凹槽内四只晶莹剔透的玻璃花瓶。还有墙上几幅特殊的镶嵌画。
“好美的花瓶,好美的画。”以菱低呼。
“好眼力!”江野嬉皮笑脸的靠近她说:“这是意大利著名的水晶玻璃及马赛克镶嵌画。”
“哦!”以菱甩甩头,用迷惑的眼神盯了江野半晌,眼光转向安全的浅蓝色地毯,丢出一个濒临危险的问题,“那么那个圆型大床又是是哪一国的特产?”
“非洲。”江野戏弄她。
“真的?”她一脸愕然,表情是信以为真。
“假的!”江野哈哈大笑说:“你很好骗喔!”
话声方止,以菱抡起粉拳结结实实的打了他两记,他唉呀呀的申吟,趁她咯咯笑时把她扑倒在尚未使用过的大床上。
江野收起笑定定的注视她,她还是兀自笑个不停,一个充分发自内心的开怀的笑,他惊觉到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她这种笑容了。他忘形的看着———她的笑容一只是他无法形容的美丽。他心虚的想着——如果他失去了她的笑容会怎么样?
他疼痛的想着,使力拥紧她并努力排拒此一纷乱的想法在脑海中成型,他把她拥得好紧好紧,好像害怕她刹那问就消失于无形。好半晌,他开始解她的衣服,这一刻他渴求她完全跟他一起并融入他。
他徐缓的褪下她的衣服,仿佛在执行某种隐含神圣或邪恶的仪式,而这种仪式不容她抗拒。
她止住笑,抬起手臂回拥他,贯注全神的反应他,用许许多多热情与他做无声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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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江野和以菱挑了个黄道吉日搬进“风和居”,两人并小小的庆祝了一番。
搬入新居后几年,以菱还是存在着不真实感,仿佛风和居并非她有资格拥有的家。她必须时时提醒自己这种实际的想法。
她常常怀疑却不敢追问,江野是用什么理由使得他的女乃女乃及父亲不来过问这房子及房子之中发生的一切事情。江野甚至不曾让她妹妹江心出现在这栋房子里。她迷们于他似乎有双手遮天、神通广大的本领——又黯然于他从不对她提起他的家庭现况,或带她回去见他家人的打算。而她却时时恐惧于有一天江野的家人出面指责她“鹊占鸠巢”。
第九章
毕业后的三、四年间,以菱是在且喜且忧的状态中度过。
几年内,她投注于竞争激烈的服装市场,做个专职的服装设计师。
起先,她由助理做起,一年后,因她的设计才华使她在公司中崭露头角,她迅速窜起,升任设计师,直到设计课课长。
江野在为她高兴之余,余不忘记椰揄她和他一样的“不务正业”。
其实。这时的江野早就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板了,他正野心勃勃、自信满满的为他的事业打基础,希望能在建筑界闯出一片开阔的天空。
然而,在这种杂晃交错的忙碌时空里,两人又开始三天两头碰不到一次面,就算碰到了,也只是各就各位的各睡各的。
常言道:“情到浓时反为薄。”以菱不免要忖思,她和江野的感情是否也走到这个境地来了。他们俩俨然老夫老妻的同居多年,差就只差江野的一个“爱”字及名媒正娶。
以菱更常臆测的事实是——江野不敢给她承诺绝不仅止于他母亲对他的伤害,或者,他也会担忧他的家人能个能接纳她这样的媳妇——一个除了对他的爱,其他一无所有的孤儿。
就在以菱刚过二十八岁生日后不久,她的噩梦成真。
江英涛——一江野的父亲秘密席卷至她的公司,唐突的邀请她共进午餐。以菱早就预感宴无好宴,四年多前的话题又将卷土重来,这一次可能会淹没她。
用餐中。江英涛一直用莫测高深的眼光评估她,那眼神并没有太多尊重。她劈头第一段话便是,“几年不见,你更会打扮,也更世故了,你相当有本钱,难怪小野为你痴迷了这么多年!”
“开个价码吧!那幢房于已不适合再让小野金屋藏娇了!”他又说。
以菱一愣。价码?金屋藏娇?他是这么看待他儿子的感情吗?他可一点都不掩饰他淡漠语气中的轻蔑。
以菱清清喉咙,艰涩的开口。“你未免把你儿的感情看得太廉价了。”
“不,够昂贵的了!”江英涛深沉的逼视她。“除了现今等你狮子大开口之外,江野在在你身上已浪费太多年,我只是没料到你也会在他身上耗这么多年工夫。长久以来我可以不闻不问,不过江野的女乃女乃健康愈来愈差,她也愈急着想抱曾孙子。我可不能任他再胡闹下去了。”
她扬起眉瞪视这个把她最珍视的爱情视为胡闹的男人,僵硬的问:“为什么反对我?”
他眼中浮现不耐说:“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不适合江野。”
“为什么?多年前你并没有很确切的说明为什么我不适合江野,多年前你也不曾要我开‘价码’。如果你肯定要我放弃江野,总要给我一个放弃的理由。”
江英涛踌躇一下才说:“最起码——一你们成长的环境不同,合适条件就不多。”
以菱冷笑,“何必如此拐弯抹角?你可以直说我没有配得起你们江家的显赫家世。”停顿一下,她忍不住反问:“马伶俐是你期望中的儿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