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潇挑眉。
“如果你妹妹跟我在比赛中碰上了,你会帮哪一个加油?”她试探地问。
“那没什么影响吧。不论帮谁,你都赢定了,不是吗?”
可她希望他帮她加油!
“帮我好吗?”她扬首望他,楚楚可怜地眨眼,“人家想听你为我加油。”
他没回答,只是定定盯著她,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令她心惊。
“梁潇,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肯为我加油吗?”她更加揽紧他的臂膀,急切地、紧张地抓住他。
她希望听他说,听他保证如果她和梁风铃在比赛中碰上了,他会替她加油!他支持的人会是她!
“告诉我,如果你妹妹跟我在比赛中碰上了,你会帮我加油吧?”她充满希冀地颤声问。
可他的回应却冷漠,“我会帮风铃。”
她倒抽一口气,“为……为什么?”
“因为她是我妹。”
“可我……我是你的女朋友啊!”她容色苍白,“难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还比不上她?”
“当然。”他毫不犹豫。
当然?
她愕然,彷佛遭落雷击中,痴立原地。“你……你……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一样。”梁潇不耐地说,“她是我妹,我一定帮她。”
“你……你……你有恋妹情结吗?”她忽地爆发了,一片痴心竟得来这般回应,她忍不住歇斯底里,“从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要那么保护你妹?没一个男孩子能接近她,全被你打回去!你……你有病!如果你妹说一声『不』,你是不是连女朋友都不敢交了?”
“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我不会跟不喜欢我妹的女生交往。”他冷冷瞪她。
她一窒,脸颊忽红忽白,“你……你真的有恋妹情结——”
“是又怎样?”他不以为意地说。
“你……你……你疯了吗?”她尖喊,“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他没说话,湛幽的眸深不见底,教人无法辨认他在想什么。
“梁……潇?”
“我们分手吧。”他宣告,语气冰冷。
“风铃吃过了吗?”一回家,梁潇立刻习惯性地问道。
“只吃了一点点。”佣人回答。
他蹙眉,“怎么了?”
“小姐好像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眉峰继续收拢,“她人呢?”
“在练习室。”
还在练习?
“这个拿到风铃的房间。”将女圭女圭递给佣人,梁潇蹙著眉宇,走进浴室,迅速洗了脸,然后拿毛巾擦拭。
佣人还跟著他,“对了,少爷,太太下午回来过,不过她说她跟老爷还要到医院开会,会很晚才回来。”
“知道了。”他点头,一面吩咐,“让厨房弄一盅鸡汤给风钤,她最近太透支体力了。”
“是。”
“有没有每天盯著她吃维他命?”
“有。”
“那就好。我去看看风铃。”说著,他走向为了方便她学芭蕾,特地清出的练习室。
室内,梁风铃正坐在地上做筋骨伸展运动,听到他的步伐声,她头也不回。
“是亦凡哥哥吗?你别管我,我还要再练一小时。”
都九点多了,她还要再练一小时?今天礼拜六,她该不会整天都在练习吧?
梁潇抿唇,身躯斜靠门框,静静望她。
做完拉筋运动,她站起身,正准备踮起脚尖时,身子忽然一晃。
他连忙抢进,赶在她倒地之前扶住她。她颓然扬首,朝他送来一个虚弱的微笑。
“我真没用,亦凡……”嗓音一顿,她惊愕地瞪大眸,“哥哥?”
“你脸色很难看。”他责备她,伸手抚上她的前额,目光更是一沉,“好像有点发烧了。”
“真……真的吗?”
“跟我回房。”他命令。
“我不……”
“跟我走!”他不许她反抗,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拥著她走出练习室。
男性化的气息扑向她鼻尖,她蓦地有些晕眩,心韵不知不觉加速。
真发烧了吗?否则为什么连脸颊也烫了呢?她咬住唇,仰望梁潇的眸光迷蒙。
“哥哥,我们不是……在冷战吗?”将近两个月,他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啊。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跟我计较?”梁潇不高兴地怒斥她。
“我——”她不是要跟他计较,更不是想反抗,她只是……只是太高兴了啊!他这么久不理她,今天却这么温柔地将她拥在怀里,她觉得……好幸福。
他带她回到她的卧室。
“我想先洗澡。”她抬头,猫咪般地低语。
“先休息吧。”
“可人家全身都是汗,不洗难受嘛。”
“好吧。”拗不过她,梁潇只得由她,“小心别在浴室里昏倒了。”他微笑,替她准备好换洗衣物,递给她,“我在外面等你。”
“嗯。”她点头,拉开卧室内的浴室门扉,踏进浴室。
大概真的发了烧吧。她觉得全身好烫,将沐浴乳抹上湿润的娇躯时,细腻的肌肤甚至晕染开一层薄薄嫣红。
她愣愣地望著镜中的自己。
好一会儿,她的心一动,忽然转过头,望向雾面玻璃门。水气在门扉放肆地漫开白雾,让她甚至连门外那抹浅淡的人影都捉模不著。
可却清晰地感觉他的存在。
“……风铃,你没事吧?没晕倒吧?”关切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她一颤,“我很好。”
肌肤更红艳了,像一朵盛开的玫瑰。
扮哥,就在门外……
“小心点。洗完出来喝鸡汤。”
“哦,好。”她扬声应道。
身体似乎有某些部位异常敏感了起来,她看也不敢看,急忙站在莲蓬头下任水流冲刷漫蕴开来的陌生情动。
数分钟后,她终於慢慢拉开雾面玻璃门扉。
“洗完啦?”他对她笑,一把揽住她,扶她上床。“怎么脸这么红?”他坐在床畔俯视她,忧戚地拧眉,“是不是很不舒服?”
她呼吸一促,“不……不是。”
他倒了一杯热开水过来,“喝一点,补充水分。”
她依言饮了一口,却不意呛到。
“小心一点。”他拍抚她的背脊,“怎么样?有没有舒服点?”
“嗯。”
他将体温计塞入她嘴里,“含著。”
“嗯。”她乖乖照做,只是美丽的眼一直离不开他。
他忽地叹息了,左手抚弄著她微烫的额,“听说你拿到参赛资格了。”
她点头。
“任性的丫头!真拿你没办法。”他摇头,唇角却浅浅扬起好看的微笑,“恭喜你了。”
她愣愣地。
他取出体温计,瞧了瞧,“三十七度八,还好不太严重。”关怀的眼神锁住她,“不过今晚不许再练习了,早点睡。”
“哥——”她鼻尖一酸,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片刻后,佣人端来一盅热腾腾的人参鸡汤,他接过,亲自喂她。
每一口香浓的汤液滚入喉,她的骨髓都不禁一阵战栗,然后,眼眸逐渐蒙胧。她眨眨眼,想看清他俊朗端正的脸庞,却怎么也看不清。
“怎么哭了?”喂她喝完鸡汤后,他搁下汤碗,拿拇指替她拭去静静滑落的泪珠。
“哥,我不是……”她哽著嗓音,“故意不听你的话——”
“我知道。”他柔声道,伸手揽住她的颈项。
“我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可是这次……你让我参加比赛好吗?”她低声求他。
“我不让你去,你也不会听吧?”他半嘲弄。
“哥——”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别再哭了。”他哄她,“不然爸妈待会儿回来,看你眼睛红红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才不会呢,他们都知道哥哥最疼我了,怎么会欺负我?”说著,她将螓首更加埋进梁潇的胸膛,明摆著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