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语气焦急,“可是我有要紧事,麻烦你通融一下好吗?”“不行,这是规矩,如果每个旅客都像你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维持秩序?”“拜托你……”
“不行!”
其他保安人员以及等著出境的旅客都注意到这一幕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瞧著燕乔书,仿佛怀疑他神智是否清醒。
他不在乎,一手排开保安人员的身子,对著同样被挡在海关护照查验处外的江若悠高声喊道:“若悠——我也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他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清澈明朗的告白瞬间?旋在整座大厅内。
所有人听了,唇角都不禁扬起浅浅弧度,包括江若悠。
但她更想哭,她伸展衣袖,抹去忽然泄落一颊的泪水,双手在嘴唇旁圈成圆筒状,“到那边去,乔书,到那边去!”
那边?
燕乔书有片刻怔然,在见到她倩影翩然朝另一个方向逸去后忽地领悟。
他回身,往左转,走向通往登机门的长廊,不一会儿,他便看到玻璃的另一边江若悠的身影。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向那扇阻绝两人的玻璃。她站在玻璃的另一头,双手抵著玻璃拚命喘气,额前凌乱地垂落湿透的发缯,鼻尖冒著细碎的汗珠,看得出费了一番力气才赶到这里。
他心跳加速,呼吸凌乱。
“若悠,若悠,”他敲著玻璃,“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隔著玻璃传来的语音微微朦胧。
“那——”他呼吸梗在喉头,“你不是也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真的爱我?”黛眉忧愁地颦著,“爱我这么一个粗鲁又神经大条的女人?”
燕乔书闻言,深深吸气,他认真地望著她,望著玻璃对面、又烦恼又不敢置信的她。
“是的,我爱你,我就爱你的粗鲁跟神经大条,更爱你在不经意当中流露的温柔与体贴。”他说,贴向玻璃的俊秀脸颊跃动著两个好看的酒窝,“我爱你,若悠,爱你。”
她不语,氤氲的明眸凝蹄他,半晌,瑰丽的唇角悄然一扬,漾开动人心魂的微笑。
燕乔书看呆了,“若悠,你……肯答应我的求婚吗?”
她依然不说话,玉手一个反转,托起小巧的PDA紧贴玻璃。
他不解她的动作,“什么?”
“你的也拿出来。”她微笑解释,“我的答案存在里头。”
“存在里头?”他先是一愣,在弄清她的用意后心跳更加狂野,连忙探手伸入西装口袋取出与她同时购买的PalmV,对准她的。
在四束意味深长的眸光紧紧缠绕中,两人说不出口的爱语悄然透过红外线,直接送入了对方的掌心。
传输完毕后,他对她深情一笑,她亦回应一抹浅笑盈盈。
数秒后,两人同时转身,各自往不同的方向离去——怀抱著对方甜蜜而温暖的心意。
尾声
DearJosh: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可能会令你大惊失色的事,不,如果我那个一向骗死人不偿命的弟弟这回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你除了震惊之外,应该还会有一点点高兴……不对,你应该要非常高兴才对——
Anyway,我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
呃,有没有被我吓了一跳呢?我希望没有,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的表白换来的是对方的惊吓及晕倒。
如果没有浪漫的烛光与鲜花映衬,至少也要有个柔情蜜意的眼神来回应……我在说什么?又离题了!你肯定又正在大翻白眼,心想这女人根本学不会经一事,长一智,中言情小说的毒依然如此之深。
相信我,其实言情小说没有教会我太多东西,如果有,今日写给你的这封信应当感人且缠绵无比,绝不会如此可笑而白痴。
我会告诉你自己有多么爱你,从好久好久以前开始,也许从高中时代,你嘲笑我制服总是起皱时就开始了,然后一直持续到如今。
我会告诉你,自己是多么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片刻,你的E-mail更是我每日生活的泉源,是支持我能以一张笑脸面对这个世界的精神力量。
我会告诉你,每一回你来台湾,我是多么地兴奋莫名,而每一回你走,我又有多么失落惆怅。
我还会告诉你,这次因为假扮你的情人,能够光明正大地抱你、亲你,甚至与你一夜缠绵……我有多么开心,因为这些其实满足了多年来我藏在梦里最深处的渴望。
是啊,我其实是渴望你的,就像我渴望小说里的每一个男主角,像我渴望TWW里和你同样有对迷人酒窝的Josh一般……
我渴望著你。
我渴望跟你说话、渴望见你,更渴望拥抱你、亲吻你。
God!Iwannakissyousomuch!
你千万不要说自己被我吓到了,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相同的渴望。至少,在我们几次亲热的经验里,你都是采取主动的那一方……除了那一夜。
好吧,我承认那一晚我有点失去控制,虽然醒来以后几乎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不过我还记得自己是那个坚持要的一方。
我知道你也记得,只是你绅士地没有说破这令我难堪的一点。
说实在话,乔书,虽然你有许多地方不符合小说中白马王子的形象,可就温柔体贴这一点,勉勉强强还算及格啦……
Shit!我究竟在说些什么?这封信怎么被我愈写愈不浪漫?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爱你,我想嫁给你。
我想能够嫁给你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件事。相信吗?你对我而言,比那些小说中的男主角好上千倍、万倍。
因为那些男主角爱的都是他们的女主角,而你,爱的是我。
所以,如果你的求婚依然有效的话,我想再回答你一次——我愿意。
后记
瞧瞧这会儿我得到什么?千辛万苦要来一篇序,结果又是满纸赞扬Josh的废话!呜呜,这女人究竟把我的作品实於何地?好歹也说两句好话嘛。哼,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各位亲爱的读友,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你们知道吗?本书中那个既花痴又爱作梦,迷糊兼耍宝的女主角灵感得自於谁?嘿嘿,答对了,就是前头那个帮我写序、英文名字也叫Debbie的女人!
这可是实话,江若悠所有傻气爆笑的一面全跟我这个好友岱的形象相差不多,至於她难得的几个优点比方说不经意的温柔等等,则全数跟岱无关,全是蔷瞎掰的,这样明白了吗?呵呵。(亲爱的岱,千万别怪我如此“作践”你所剩无几的形象啊。)
所以各位应该可以猜到在写作《欢喜冤家》的过程中,蔷是带著一种怎么样愉悦又好玩的心情,尤其每当女主角神经兮兮地耍著宝的时候,蔷敲著键盘的手指也会跟著狂颤起来,哈哈。比起创作《青梅竹马》时蔷捧心捶胸、透不过气的痛苦,《欢喜冤家》就像久旱逢甘霖,完全洗去了我胸腔里的灰涩阴霾——感谢岱,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虽然离我那么远,还有办法在我平淡无聊的日子里搞笑,呵呵。
谈谈《棋逢敌手》吧。看过《玻璃女圭女圭》的读友应该晓得,《棋逢敌手》的男女主角庭琛与曼如曾经出现过,并且还是扮演比较反派的角色——不少读友写信跟我说,乍然看见这两人在《棋逢敌手》里领衔,简直不敢相信,怎么样也无法想像两个反派人物的故事……呵呵,不瞒各位,这就是蔷之所以在隔了这么久以后忽然执笔写《棋逢敌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