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她喊着,紧紧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走,你听我说,听我解释……”
“好好,我听你说,巧韵,你别那么激动。”她激动失神的模样撼动了孙逸,嗓音不觉沙哑酸涩起来。他用另一只得空的手臂将她纤细柔弱的身躯纳入怀里,温柔拍抚着她,“别哭了,你哭得都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听我说,听我说……”她彷佛没听见他说的话。螓首埋在他胸前,埂咽的嗓音模模糊糊地逸出,“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我真该死!我后悔极了……我是因为爸爸,我从小便想尽办法要讨他欢心,还有我大妈,我真的……真的………
她断断续续他说着,不成调的嗓音急切地想说明一切原由,却怎样也说不清。
孙逸可以感受到她的急切,她的悔恨,她的痛苦。他完全可以感受到,清清楚楚。
而这令他的心也跟着强烈绞痛。
“别说了,巧韵,我都明白的,我真的都明白。”
“你……你真的了解?”
“真的。”他温柔他说,稍微推开她,一手轻轻扬起她的下颔,凝定她梨花带雨的容颜,“我都懂的。”
她紧紧颦眉,“你真的……真的懂?”
“我懂的。”他微微一笑,笑得那样和煦,那般温柔,任一颗怎样冰冷受创的心也会因而暖热起来,“不必解释,我都懂的。”
她凝望他,怔怔流泪。
“我懂你的。你的温柔与倔强,爱意与哀怨,笑与哭,我都懂的。”他一面沙哑他说着,一面细细碎碎地吻她,从她沾着泪珠的睫毛,经过她湿润的鼻尖,直到柔软甜蜜的芳唇。“我早知你心里一定藏了些什么不开心的往事,在那天晚上见了你母亲派来的女人,我终于明白了。”
“你……你都知道?”她颤着嗓音。
“我都知道。”双唇在她耳畔吹着温热的气息,“我可怜的小女孩,你受苦了。”
带着心疼的宠惜语音震动了苏巧韵,她倏地吸气,几乎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都知道……”她沙哑地哺哺,觉得一颗心好疼好疼,“所以那天晚上你真的是故意让我灌醉的、你故意让自己在公众场合出丑……”
他没回答,只是温柔尔雅地笑。
“孙逸厂她低喊一声,几乎承受不住他满腔柔情蜜意,螓首再度埋人他胸膛,“你好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纵容我?明知我要对你使坏……”
“值得的,不是吗?”他淡淡然,嗓音却蕴着笑意。
“怎么会值得?我毁了你的名声啊!我毁了你的形象,让大家唾弃你,让你从此以后不能在金融界立足……”
“可是你却因此认清了自己真是爱我的。”
她闻言,摹地扬首,怔然望向那张带着浓浓笑意的温柔脸庞。
“用这么点名声与地位换来你对我的爱,对我来说简直太值得了。”他微笑,笑得好令她心动,好令她心疼啊。
“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要你明白自己是爱我的,就够了。”
“孙逸……”她深深地凝睇着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知不知道我其实好心疼的?为了让你早日明白自己的心,不得不离开你,不得不对你冷酷……”
“没关系。”苏巧韵连忙摇头,止住了他的心疼与自责,“是我活该,我活该。”
她微笑望他,带着泪的笑颜好清澈、好美。
孙逸感觉心脏访佛被重重击了一记,他屏住呼吸,“你愿不愿意跟我离开纽约?”
“跟你……离开?”
“瞧,你已经重重打击我了,让我在金融界无法立足,也算完成了你对父亲立下的誓言,对吧?”他扬起嘴角,笑容里有着小男孩似的调皮,“所以他也不能再怪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对吧?…
“你是因为这样……”苏巧韵惊怔了。
这也是他自愿坠人她设下的陷饼的原因吗?为了帮助她完成对父亲立下的誓言?
他竟为她想得如此深刻。如此周延?天,她究竟在不知不觉中受了他多少呵护啊!
可她却浑然不觉,浑然不晓,直到今日才发现一丝端倪。
孙逸,孙逸……他怎能对她如此温柔。如此体贴。如此宠爱与疼惜?
他对她真好啊,太好太好,好到她简直承受不起。
她的心好酸。好疼啊……
“你值得的,巧韵,”孙逸彷佛看透她内心的激动,浅浅笑着,“若说这世界有谁能影响我,让我不惜一切,怕也只有你了。”他轻轻叹息,“你大概是我命里的魔星吧。”
这句话说来淡淡自嘲,带着玩笑的语气,可苏巧韵却听得全身一颤。这小女孩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因为只有她,能改变那个男人……
彷佛亘古以前沧凉沉厚的预言蓦地再度在苏巧韵脑海里口旋,她怔然,在心底反覆低回咀嚼。
只有她能影响的男人,莫非真是孙逸……
“我改变了世界?”她哺哺自语,嗓音低微沙哑,神情一派茫然,心底则缓缓窜过一道奇特的冷流。
孙逸察觉了她的不对劲,“怎么回事?巧韵。”
“没事,没事……”她怔然摇头,神思一片迷惘。
他凝定她良久,“跟我走,好不好?跟我走。”
她蓦地回神,一惊,“去……去哪儿?”
“你说呢?也许先去琉森?”他清清浅浅地笑。
那微笑……好动人啊,像神秘而诱惑的魔咒,召唤她全部的心神与灵魂,也奇特地温暖了体内那道冰凉的冷。
就让她沦陷吧,即便因为这样而改变了世界,得罪了世界,对不起全世界,她也毫不在乎。
让她与他一块沦陷吧……
“我说去哪儿都行。”她痴痴望着他,痴痴微笑,“只要跟着你,天涯海角我都去……”
而他也望着她,深深沉醉于这充满甜蜜与爱意的许诺
他感觉自己胸腔满满的,涨着某种既似心疼又像甜蜜,更加是完全醺然的感觉。
这感觉如此震人心弦:教他几乎无法自持了。
这感觉,这甜美至极的感觉……
就是醉爱吧!
之后,也是最初“……这算是怎么回事?”听完了袁天罡对千年后将在距离中原遥远的外邦推展的一桩奇事,李淳风老眉一掀。
“什么怎么回事?”袁天罡笑嘻嘻他说,黑眸跃动着可恶的狡桧。
“你说那个天界的酒仙下了凡竟然不会饮酒,还因为酒闹了这么个轰轰动动,不得不离开自己一向得意的戏台?”
“唉,你到底有没听懂?不是为了酒,是女人,女人!”袁天罡摇头,无奈的神情彷佛大叹孺子不可教也。
“都一样啦!“李淳风大手一挥,逐去死对头假装无奈的可笑表情,“我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
“我才不信!”李淳风冷冷一晒。
“你不信也罢,等着吧,我的预言不会有错。”对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袁天罡可是有绝对信心的。
李淳风瞪他,半晌,像忽然想起什久“等等,你刚刚不是说他下凡是为了成为权倾金融界的救世主吗?”
“没错。”
“你还说千年后世界经济本来是该崩溃的,因为有了他引导,他们怎么说来着……资金的流向才挽救了危机?”
“就是这样。”袁天罡点头,像是赞赏朋友的聪敏。
李淳风圆眸一瞪,“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现在走人了啊,离开了那捞什子金融界,隐居去了……那个什么世界经济、什么资金流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袁天罡耸耸肩,倒干脆得很。
“我说那个什么资本主义,该不会就这样又崩溃了吧?该不会又来一次全球经济大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