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茫然,“但不管他心里喜欢的是谁,我还是没办法不去关心他。”
唉!靶情世界里最苦的,就是像她这般痴儍女子了,明知结果是必然的痛苦,还如此甘之如饴。
这世上有这般魅力的男子,教沈雪子甘心干出这般儍事吗?
雷震!?哈!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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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子撑著下巴,出神地想著吕宁儿的事,雷震又门不敲地进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实在令她极为不快。
“宁儿心情好点了没?”雷震先开口,免得那丫头又发飙穷嚷他冒失不尊重她。
“也许吧!”沈雪子一脸苦脑,困惑地问:“为情所困的人真那么痛苦吗?”
“等几年后,你爱上我,就知道这种感觉了。”雷震笑说。
“人家跟你谈正经事,别老对我嘻皮笑脸的行不行?”沈雪子嗔骂。
雷震干咳一声,故作认真的说:“爱情本来就是件可以将人折磨得消瘦的事情,就算是两情相悦,也总希望时时刻刻能见到对方,一刻不见便若有所思,茶不思,饭不想。那单相思更是痛苦,明知所爱的人心中另有他人,依然爱的死心塌地,你可以说他傻,但却傻得令人佩服;谁也不愿陷于这明知没有结果的痛苦,只是一旦陷进去便无法自拔,没有人帮得了他,只能任凭沉沦。”
“可是……这不是很悲哀吗?像宁儿姊这么痴情的好人,老天爷不应该这么对她的。”沈雪子抱不平。
“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傻子,还有幸与不幸,是没有公平可言的。”雷震感伤的说:“在我们外人看来,也许老天爷对宁儿真的很不公平,但对宁儿本人而言或许不这么想,或许她认为只要能对那书生付出些什么,就是一种满足,一种她能从那书生那里得到爱情的美丽幻想。”
“宁儿姊就是有这么呆的美丽幻想,但毕竟那只是幻想,是不实际的憧憬,到头终归要面对残酷的事实嘛!”在她想来,幻想是易碎,随时将成泡影的。
“你能唤醒她吗?如果不能,那又何必成为打破她幻想的杀手?她或许已经知道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只想捉住此时每一刻能捉住的美丽幻想,就像是作一场好梦,何不让她这场美梦继续作下去?提早打醒她的美梦,不也是个残酷的事吗?”
“可是,不早点打醒她,时间拖得愈久,对她将是更加痛苦。”
“你敢确定宁儿这份感情只是一场梦吗?”雷震沉吟半晌,大胆的解释说:“你想,宁儿的感情问题,是否就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你是说?”沈雪子愕然,不解其意。
“做个大胆假设,那书生和宁儿本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就是说,他们是你大小姐的祖先,只因时空错乱,使得他们无法结合,造成你在二十一世纪消失的原因。”雷震接著又说:“虽然毫无根据,但你想,我们进了东汉便遇上宁儿,住进他们的客栈,又遇上这感情问题,如果你解释为巧合,敏锐的第六感却让我宁愿相信,他们的感情问题就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就是为他们而来的。”雷震强而有力的措词,似在强迫沈雪子相信这玄奥的推论。
“你是说,如果姓沈的那书生真是我祖先,原本他应该是娶宁儿姊的;但如果他没娶宁儿姊的话,就不可能有以后的我?”沈雪子心惊。
“我们必须再做更进一步的求证。”
“怎么求证?带他们回二十一世纪?还是回去查我家的家谱?这么久的年代,怎么查起?”
“水晶镯子!如果他们手中各有水晶镯子的话,必然是你的祖先,因为拥有水晶镯子,必能结合。”
沈雪子斜著头,思量了许久,问:“爱情真的可以让人不顾一切,愿意为所爱的人做任何牺牲,不求任何回报,甚至明知那是结局渺茫的爱情?”
“这就是爱情感人的地方,令人痴,令人傻,令人莫名的患得患失,那是因为在乎、珍惜爱情。爱情是所有感情里最美丽、最引人遐思的,当爱情找上门时,生命将变得有光彩,所有为爱情做的事,都变得有意义,你不会在乎回报,因为由于好的付出,而让自己心爱的人不再烦恼、忧愁,这份付出在心里便是得到满足的回报。”
“哼!我绝不可能会是那种笨女人的。”沈雪子自信的表示。
“一旦卷进爱情漩涡里的痴情男女,没有一个会是聪明的。”雷震笑说。
“就算笨,我也不会因为你而笨。”沈雪子娇嗔。
“你会的。”雷震笃定。
“如果水晶镯子是系住两人的姻缘的话,那好,惹火了我,就将手上那只镯子送给丑不啦叽的八十岁老太婆,到时,我肯定包一份厚厚的大礼给你。”沈雪子调皮的说。
“你舍不得的!”
炳!哪天她就真的拿他的婚姻开个玩笑,看她舍不舍得,让他瞧瞧她刁钻、戏弄的厉害。
楼下传来的嘈杂声,让他们忙不迭地奔下楼。没有酒客,只见吴作良存心找碴,和几名跟班小喽罗,围著调戏吕宁儿,急得吕逢雨不知所措的忙求饶。
“又是这帮下流恶棍!”沈雪子忿然下楼。
“你认识他们?”雷震讶然。
“就是强索书生保护费的那群地痞流氓。”沈雪子气恼的迎上前,拉开一名喽罗,护住惊慌的吕宁儿,悍然瞠视吴作良。
雷震倚在楼梯口,一副事不关己地笑著,想瞧瞧这丫头如何仗义摆平这码事。
“果然有胆识,我还以为你躲进耗子洞了。”上回吃了苦头,吴作良显然已不当她是不屑一顾的黄毛丫头了。
“寃有头,债有主,有事就冲著我来,欺侮善良的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沈雪子气焰过人。
雷震讶然,想拍手叫好,她果然骠悍得吓人。
尽避吴作良是有备而来,但仍有些顾虑,他从没见过如此泼辣的野丫头。
“这儿是客栈,进来的客倌不是饮酒、喝茶、吃饭,就是住店,如果你们全不是的话,最好滚出去,咱们这儿不欢迎找碴的杂碎。”
“爽快!”吴作良一副“英雄惜英雄”似的,吆喝兄弟落座,说:“咱们不是杂碎,当然不找碴,爷们今儿个就是来喝酒的。”
“付得起银两的自然是爷,咱们客栈开门求的是财,爷儿要酒要菜,尽避痛快!”沈雪子一副江湖口气。
雷震及吕家父女当下愣住。这丫头还真是有板有限,满像那么回事哩!
兄弟一伙约莫六、七人,分坐两桌,毫不客气地点了满桌酒菜及上好陈酒,纵情地饮酒作乐,好似将此当作妓院、酒楼般,吓得几批上门的酒客急忙抽腿转身离去。
吕逢雨只得无奈的在柜台内发愁干瞪眼,但求这群凶神恶煞酒后别闹事就谢天谢地了!
“以后要对你另眼相看了,有大姊头的味道,佩服!佩服!不过,我更有兴趣想看你这大姐头怎么请走这群死赖著的凶神。”雷震笑侃。
沈雪子没好气地踹他一脚,袖手旁观倒也算了,居然还奚落消遣她。
坦白说,她真愁不知该如何打发这群来者不善,死皮赖脸的凶神。
吴作良藉酒装疯,大呼小叫的指名要沈雪子送一坛上好女儿红来。
“去吧!酒廊公主!”雷震笑侃。
沈雪子不悦地瞪他一眼,嘴边抱怨的直嘀咕地抱了一坛女儿红,没好气地重重朝吴作良面前放下。
“哟!这妞生气了!?瞧!这生气的俏模样挺迷人的。”吴作良伸手欲轻薄,沈雪子闪身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