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找她谈。”展洛毅然说。
“现在这情形,梦蝶肯见你才怪,还是把自己先叫醒吧!”鲁冰又管上了。嘿!王八乌龟。
“刚才你说什么来著?”楚平笑侃。
“你以为爱上的是只乌龟啊!当我刚才说屁话行不行?”鲁冰没好气说。
行!楚平哪说个“不”字。
大伙都相当诧异段家会突然暂缓婚事,显然这是聂晓昭第一次令他们激赏的杰作,只是她怎么有这般神通广大的能耐?他们开始有些相信,也许一个月后,展洛真能拍著花轿,风风光光地进凌府大门迎娶美娇娘——凌梦蝶!鲁冰随紫娟由后院进入凌府,绕过大门时,见段云天春风得意的离开。
这无赖来凌府准没好事,鲁冰心底直前咕。
“是段云天为了在庙里对我的冒犯,请我过府陪罪。”
凌梦蝶淡然回答。
“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那无赖就没别花招可要了?”鲁冰受过这“礼遇”,她问:“你答应他了?”
凌梦蝶淡然点头,她的推悻、落寞、孤寂,令鲁冰讶然!爱情居然能将美似芙蓉般的女子,折磨得如此不堪,使人心痛。
“如果可以,真想一律把你敲昏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鲁冰不耐地说。
“你来只是替展洛做说客吗?”凌梦蝶冷漠地问。
“吃饱了撑著也懒得当他的说客,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家伙那么没出息,听到你要嫁人后,就像面临世界末日一样,只会借酒浇愁,也不想个办法看如何挽回你们的感情危机。”鲁冰窃视凌梦蝶那微颤锁愁的神情,抿嘴窃笑——到底她还是心疼展洛。
“是嘛!像那种没出息、又处处留情的花心少爷,不要也罢!”鲁冰故装不屑。
“那你今天来——”
“没办法,客栈里那没出息的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来看看能不能救你。”
“我很好。”
“是,好得不得了。”鲁冰没好气地指著梳妆台前的铜镜里读梦蝶的容颜,说:“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模样?还像张脸吗?比展洛那没出息的家伙,根本好不到哪去。真搞不懂你们两个,非把自己折磨得如此不堪才高兴。你跟他区气得了什么好处?”
凌梦蝶推悻的脸庞,浩然垂落悲凄的泪水,使咽说:“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要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就不必跑来敲醒你的胡涂脑袋了。”鲁冰厌烦又说:“你们的感情一出状况,就活该例相累了我,你明明知道姓段那家伙根本不是个好东西,偏偏就为了呕气,甘心往死里栽,就算你真的时展洛死心,也犯不著作践,赔上自己的幸福。”
“段云天很喜欢我,他会给我幸福的。”
“你这根本是在自欺欺人,那个纨绔子弟哪个姑娘她不喜欢?没错,展洛看来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但至少没他那么下流至少当展洛决定为一个女孩子付出感情时,便专情得义无反顾,你不会看不出来,如果他也和段云天同个德行的话,也不需落得今天这般狼狈、凄惨、痛苦。”
“我对他已经不再存有任何感情了。”
“屁话!”鲁冰气炸了,说:“感情这种事情骗得了自己一辈子吗?你不喜欢展洛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你不喜欢展洛,会认不清是狠是虎,嫁给段云天那无赖?”
“不要,不要逼我,不要——”凌梦蝶伤心欲绝,抚案放声痛哭。
“我没有逼你,如果这也算是逼的话,希望能通你赶快清醒,免得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鲁冰不忍再苛责,语重心长说:“女人的一生能追求些什么?不就是希望有个美满幸福的婚姻。一个人在一生里,又有几回的真爱,能够珍惜把握?一次就够了,只要能有一次的真爱,就没白活了,也许这一次将是你生命里,最后唯一的一次;错过了他,你将再也没有机会了。”
凌梦蝶茫然了。难道真爱全是这般折磨人,使人心病吗?也许这份真爱,将只是日后永远折磨她的回忆。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希望你能多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清醒地想想,别因为自己错误的抉择,而造成两个人日后永无止境的悔恨与痛苦。”鲁冰临走前,突然露出神秘的笑意,说:“忘了告诉你,有个算命的说,展洛会在一个月后,抬著花轿,风风光光的来迎亲,听说这算命是铁口直断活神仙,奇准无比,如果没错的话,你是注定非嫁给展洛不可,想躲都躲不掉。”
活神仙!?不就是聂晓昭吗?鲁冰还真期望能灵验。
凌梦蝶茫铁一个困靠重重且已心灰意冷的感情,能再激起任何的奇迹吗?
真爱,竟是那般靠以拥抱!
段清风数目前,已安排出城办事,压根儿就不知道儿子段云天邀宴凌梦蝶之事。
见父亲出府,段云天乐不可支,急忙唤来四人大轿措往凌府。
凌挺仁早被这桩高攀的婚事冲昏了头,见段家无故延缓婚期,自然乐见这好。俩口子有见面培养感情的机会,本就无意随往,然而这教凌秋霜如何放心得心。
“梦蝶早晚是段家的媳妇,有什么好担心的。”凌挺仁不悦。
“可是——”凌秋霜依然不放心。
“段家在咱们杭州是有头有脸大户人家,人家肯请梦蝶过府陪罪已经给足了我们的面子,段老爷子又是个为人正派的大善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说不定段老爷子也是希望籍这机会让他们彼此了解,你跟去岂不碍眼。”
凌秋霜尽避忧心,仍是拗不过凌挺仁昏了头的决定,只有叮咛随侍的紫娟用心照顾小姐。
然而,竟不知这主仆两人,已渐走入段云天所布下的陷阶……
进了段府后,段云天早嘱咐了几名丫环热情缠住紫娟,并放条中下了迷药。宴席未开,她已昏迷得不省人事。
原本是个清朗的天气,竟莫名下起滂论大雨……
不见段清风,只有段云天大献殷勤的招待。
“我爹不巧有事,交代我要好好招待凌小姐。”段云天如是解释。
见段老爷子不在府内,凌梦蝶不想与段云天独处,忙唤紫娟欲告辞。
“凌小姐,你就这么走了,恐怕我爹责怪我不懂招待,而且外头雨势吓人,你既然来了,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待雨歇了,再派人将你送回府。”段云天一副诚恳地挽留。
这场雨什么时候不好下,偏挑这时候来恼人,凌梦蝶百般无奈,勉为其靠留下。
席间,段云天换了一个人似的诚恳,及彬彬有礼的招待,令她消解了不愿与段云天相处的戒心与尴化。“凌小姐,昔日有冒犯得罪之处,请多原谅。”段云天诚恳致歉。
凌梦蝶只是回个淡然笑意。要她不介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件事我很纳闷,你和鲁冰早订有婚约,而且她是个活泼俏丽的姑娘,为什么你舍得放弃她,而……”
转向自己提亲?凌梦蝶困惑。
“她确实是个俏丽的姑娘,但是她任性、刁蛮,怕日后和她处不来,所以她反对这门亲事,我也不敢强求。”段云天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鲁冰,“其实,在庙里见了你一面后,我就被你月兑俗的美丽及高雅的气质所吸引,我是那么深信,以为是菩萨冥冥中安排我们邂逅,且注定你将会属敌我的,没想你的美丽,却让我忘情失态地对你做出该死的冒犯、不敬的举动,事后他受自责、内疚的折磨。”
多么动听、感人吗!可梦蝶听得只觉浑身不自在,实在不想看他那丰富多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