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杆,我有句话想问您,难道所有感情的结束,都是悲剧收场吗?静君留!”
逸轩看完了这封信,他颤抖的双手拿不住信笺,那纸便飘飘落到地上,他心中百千个念头转过,难怪——难怪自己觉得静君和雪儿很像,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兄妹关系,谁知道他们……她们竟然是同一人。
这个念头在逸轩脑海中好像一根木棒般,狠狠地敲了他一棒,将他的理性、耐性,智慧都敲碎了,他狂声大喊着:“静君——”
其实静君并没有离开夭齐帮,地写完信笺之后便来到逸楼的房间,和她讨论逃婚的事宜,这或许是她唯一想得出报答逸轩的方法了。
逸轩曾经说过,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会尽力去阻止这场婚礼的进行,而今她的想法正好可行。
“幼雪姑娘,你这么做好吗?”逸楼不放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实情呢?你就这样一封信向他交待,你可知道我哥哥会有多伤心?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雪儿动情了。”
幼雪换上了逸楼的衣服,她独自坐在窗前说道:“小姐,你应该明白我和少爷是不会有结果的,他愈是和雪儿或是静君在一起,他心中的情意更会加深,哪天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岂不是更加痛苦吗?而且就连我……”
逸楼来到幼雪的身后说道:“幼雪姑娘,你同我的身份相当,既然你己恢复女裳了,就不应该再称呼我小姐了!”
幼雪轻轻泛起笑意:“说得也是,那我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逸楼,我们别谈论这件事情了、还是快点来商谈一星期后的计划吧,这次可绝对不能出错。”
“幼雪……我看还是算了吧!”逸楼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如果真的代我嫁给那个……我哥哥他——”
“放心啦!少爷他不会知道新娘是谁的,等他知道的时候,我都不知到哪儿去了?而且我挺想去见识什么是盐商的大盘呢?挺好玩的样子,我们那天就……”
幼雪不顾逸楼的‘劝告’迳自拟起她那完美无缺的‘瞒大过海’之计。用这种方法来将自己对逸轩的心意压在内心深处,永远不再去想他、念他,以免最后自伤伤人。
说完了她的‘大计’之后,幼雪轻笑他说道:“逸楼,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那天好一定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喔!否则一旦前功尽弃,不只是你、天齐帮,连我都会有危险。”
“这样太冒险了。”逸楼摇摇头说道:“如果让哥哥知道的话,他会去将林家庄给拆了的。”
“不会的!你哥哥不会为了我,而让天齐帮的生存受到威胁。”
“你这么肯定?”
“是的,从我和少爷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可以确定少爷对天齐帮的爱超过于任何人,他绝对不会让他心爱的天齐帮因为一个外人而受到破坏,真要他在我和天齐帮之间做选择的活,他会毫不犹疑地选择天齐帮。”
“这是你的一见之私吧。”逸楼轻轻他说着。
而幼雪她正远眺着婷水楼的方向,忖思着:不知少爷现在正在做什么?他应该已经看到我所留的那封信了吧,希望他能谅解我的苦衷才好,静君实无意要欺骗您的感情的。怪就只能怪造化太弄人,让我们相识于彼此敌对的时候。
“小姐,花轿已经来了,请你准备到大厅去拜别父母。”
“我知道了,你们先在外头等着,我立刻就来。”
逸楼轻轻地回答着,她此时已经将自己改妆过了,让别人认不出她就是齐逸楼,她扮咸了陪嫁的侍女模样,看着镜台前那位穿着霞披、但却泪落如雨的幼雪说道:“幼雪,你何必要硬代我嫁呢?瞧你现在这般哭泣的样子,哪有新嫁娘哭肿了双眼的?”
幼雪拭去泪水说道:“我只不过是红粉进了眼睛,所以才一时忍耐不住地掉泪,要将那粉洗刷出来罢了。哪有在哭泣呢?逸楼,你来为我戴带上凤冠好吗?”
逸楼摇头,自己怎么会答应幼雪这种疯狂的想法呢?她细意地把特别订制的风冠替她戴上,又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对着镜子一照,她拍手笑着说道:“好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呢!你这样装扮起来,美极了。只可惜你没什么笑容。”
幼雪望着镜子笑着说道:“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穿上霞披戴上凤冠呢?连我自己却快认不出来了,这风冠好重、压得我的头好闷呀。我当然笑不出来呢!”
“你第一次?”逸楼很好奇地问道:“你上一次要嫁给我哥哥时,难道连霞披也没穿吗?”
幼雪正要回答的时候,门外的侍女们又开始催了:“小姐,良辰吉时已到,你快些出来吧。”
“来了。”逸楼回答着。
她扶起幼言说道:“等一下是由娘替你覆上红巾,在覆上巾中的这段时间,你一定会和哥哥见面的,你能保证哥哥不会认出你来吗?”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
幼雪轻松一笑,其实她心中很害怕会被拆穿,但是——赌一赌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是如何逃走的?”逸楼着挺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会连新娘服都没穿上?”
“我们先到前面去吧!一路上我再慢慢地告诉你,那可真是一场有趣又好玩的游戏呢?”
幼雪由逸楼扶着,走出了房门,由于她头上覆着一面薄纱,所以侍女们一时也没能认出眼前这位新娘是冒牌的,便引着这二位真假新娘往前厅走去。
◆◇◆◇
幼雪轻轻地笑着说道:“那天早上啊,我一睡醒来时,花轿便已经来到家门口了……”
在她们快到前厅之时,逸轩突然一脸醉意地来到幼雪的面前说道:“我的好妹子终于要出嫁了,今天你打扮起来可真是漂亮呢?今天哥哥不能进人大厅,因为哥哥和你犯冲,不能亲自送你出阁。来,让哥哥抱抱!”说着,他不容分说地将幼雪拥在怀中。
在一旁的逸楼可吓呆了,如果让哥哥知道新娘是幼雪的话,他不知会怎么样,还好逸轩醉意颇浓,他放开幼雪后,笑着拿起怀中的玉佩说道:“这个送给你当嫁妆!这是祖父给我的守护物,我从小带到大了,现在你要出嫁,哥哥也不能送什么东西,就将这块玉佩送给你吧,希望它能保佑你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幼雪颤巍巍地将玉佩接了来,仔细端注意玉佩,泪水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现在心中可是百感交集,明知道她和逸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听到他祝福自己婚后生活美满,依然是心酸不已,她低声说道:“谢谢,冉见!”话一说完,她便随着逸楼进人前厅了。
逸轩伫立在原地良久,错愕地想着:这声音……这个令他难以忘怀的娇脆声音,这个令他数度彻夜失眠的秀丽人儿。
逸轩一时间惊愕之下,酒醒了大半,他为何没有,及早发现,方才眼前的这人分明就是静君!他数度拥她在怀,结果竟然认不出她来。她没有离开天齐帮?她为什么要化妆成逸楼的模样嫁人?她为什么要写一封离别信来欺骗自己?她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为什么?
为什么……想到这儿,逸轩便要往厅内行去,质问静君为什么要演出这场戏?
“少爷,婷水楼中有贵容来访,请您到婷水楼去吧。”管家拉着逸轩说道:“小姐她已经上了花轿了。您还要进前厅做什么呢?”
“你说什么?”逸轩吼道:“你说她竟然上花轿去了?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