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虞裴裴紧扭着双手,心中满是受伤的感觉。
铃——正当此时,急促的手机声像不速之客插进他俩紧绷的空间中。
“喂!我邢放之。”他拿起手机,嗓音低沉的回应。
“喔……葛娜,什么事?”知道来电者是葛娜,他似乎刻意压低声音,不愿让葛娜知道虞裴裴在他身边。
这样的小动作刺伤了她,而且听到他叫着葛娜的名字,她的心再次受到无情的鞭笞。
老天怕她继续沉沦,所以让葛娜适时出现,提醒她别再傻了,别再幻想她的痴心会有结果。
“嗯!我现在过来,你等我。”
耳边听到邢放之的回答,虞裴裴忍不住闭上眼,任强烈的伤痛冲刷全身。
邢放之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要不要对虞裴裴解释。葛娜因为酒醉驾车被警察带到警局,他得去将她保释出来。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虞裴裴已经早一步抓起身旁的包包,脸色苍白的绕过他快步离开。
因为此刻的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别人的同情与怜悯。邢放之尽避去找他的葛娜,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恋人,不是吗?
她怎能奢望冲动下爆发的激情能改变什么?
心痛难耐的虞裴裴像被抽空似的,唯一仅存的不过是卑微的自尊。她不能继续留下来,想到他心底可能的嘲弄、唾弃,虞裴裴几乎失去的勇气。
她多希望放之哥有一丝丝后悔、动摇或疑虑,可以出声唤住她,企图挽留她或解释什么。
可是他没有,什么都没有,任由她离开办公室,离开他……
当办公室门在她身后关上,将她和邢放之彻底隔绝后。虞裴裴也跟着崩溃了,压抑的泪水从眼眶溢出,颤抖的身躯如风中的残叶般抖动。
她低着头快步走向化妆室,企图用乌黑的长发遮盖她泪湿的脸庞。等她将门锁上后,泪水再也无法克制的奔流而下。
虽然她用双手捣住自己的唇,却仍掩不住哽咽伤心的啜泣声。
无法克制的心痛像流沙般越扩越大,像是没有尽头般不住向下沦陷。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痛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一切?
这时她才知道,爱人好苦……
邢放之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冉冉上升的烟雾,脑中想的尽是虞裴裴秀丽甜美的脸蛋与娇俏可人的笑靥。
想到那天她强忍着泪水离去的模样,虽然他嘴里没说,其实心里满是不舍与怜惜,让他频频叹息,愧疚不已。
那天的激情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他毫无心理准备,也不知如何面对。激情过后,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让他只想逃避。
他原以为像虞裴裴这样贫苦的家境,自然是“拜金一族”,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和她上床。虽然她外表清纯动人,可是他总认为这是她抬高身价的手段之一。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会错得如此离谱、如此彻底。虞裴裴不但是完璧之身,甚至从头到尾都以最真诚的一面对待他。
他刻意忽略虞裴裴美好的一切,因为他没勇气,也无力承受感情带来的负担,所以选择以自私的冷漠对待她。
从何时开始,这个邻家小女孩早已悄悄进驻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入侵他的生活,动摇他的喜怒哀乐。
也因为这样,他无法忍受段天才那样的无赖骚扰她,要她当自己的助理,以便时时刻刻看着她。
他每天默默到PianoBar听她唱歌,看到其他男人碰触她,他的胸口像被雷击般愤怒,只想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不被其他男人窥伺。
追根究柢,他不愿虞裴裴和任何男人有瓜葛,他要她彻彻底底属于他,就像她童年那般的崇拜他,眼中只看得到他。
他当然知道他那天无耻的行径狠狠伤了虞裴裴,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伤痛,听到她无声的哭泣。
包重要的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到她……
“唉……”邢放之放下手里的烟,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此刻他强烈的想念虞裴裴,他渴望能尽情的吻她、拥抱她,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为止。
只是这样的渴望似乎无法成真……
以往总是虞裴裴绕着他打转,不管他如何嘲弄她、欺负她、伤害她,她总是一如往昔的崇拜他、喜欢他,惟独这次例外。
他捺着性子等待,等待她手中提着便当盒,笑脸盈盈的出现在他面前,既往不咎的抛开这一切。
可是他的希望一天天落空,一个礼拜、两个礼拜,现在都过了一个月,虞裴裴仍旧没出现。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底的渴望益发强烈,强到他压抑不住。
生平第一次,他终于知道思念的感受……
第六章
叮咚!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虞裴裴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母亲去帮人打扫,没有人开门。
连日来的高烧让她身体极度不适,此时的她只希望门外的人可以自动消失,别来打扰身心俱疲的她。
叮咚、叮咚!老天爷似乎没听到她的祈祷,门外的人执着的不愿离去。
虞裴裴叹了口气,推开身上的被褥,不情愿的走向门厅,打开大门,心中猜想会看到绿色邮差、或是某个不识相的推销员。
可是她想破了头,也猜不到映入眼帘的竟是她朝思暮想的邢放之,那英俊狂野的脸庞,犀利冷酷的眼神每每出现在她梦中,让她辗转难眠、心痛如绞。
“放之哥……”虞裴裴怔忡的站在原地,低声呢喃着。
她怎么都没想到会看到他,讶异之余,让她开始怀疑不知是自己烧昏了头所引发的错觉,还是他真的出现在她面前?虞裴裴犹豫的伸出手碰触他,想确定站在她眼前是真的邢放之,不是她的幻觉。
看到虞裴裴苍白的脸蛋和摇摇欲坠的身形,邢放之心中也是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个月,虞裴裴竟消瘦憔悴至此。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邢放之清清喉咙说道:“你怎么那么多天没上班,也没打电话请假?你不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吗?”虽然他心里满是忧心与焦虑,可是一开口,语气仍是充满质询的意味,丝毫感受不到半分担忧与关怀。
此话一出,立刻浇息虞裴裴心中燃起的火花。
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家里,她的心底除了惊喜,更有一丝期望——希望他发现她的好,不再用冷漠的态度对待她。更希望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对他不是毫无意义,因为那天的激情对她来说是如此珍贵,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高傲自我的模样。他永远只会责备她、怪她,压根不在乎她心底的感受。
积压的委屈在瞬间爆发,像骤升的河水般淹没她的理智,只剩下满心的愤怒与怨怼。
虞裴裴眼中带泪,不顾一切的朝他嘶喊:“你只会骂我,根本不在乎我想什么、我要什么!我不做了可以吗?可以吗?”
用尽心力的哭喊完,虞裴裴虚弱的踉跄向后倒去,幸好邢放之眼明手快的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她才没有跌落地上。
邢放之一碰触到虞裴裴滚烫的身体,神情惊慌的看着她。“你在发烧!看医生了没?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你管,走开!”
心痛如绞的虞裴裴根本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担忧,心中只想到自己的委屈,像个任性的病人般企图挣月兑他的钳制。
邢放之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你房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