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映延向前逼近,一手紧扣住她的手腕。“既然如此你为何抖个不停?刚刚见到我时,为何又吓得昏倒?”他咄咄逼人地追问。
“我没有!”面对强悍的他,她已经无法得体的应对。“会昏倒是因为……是因为……外面太阳太大……晒得我头发晕。”她慌乱中,焦急地编织着不高明的谎言。
“既然你不认识我,那么我接不接受开刀治疗又与你何干?”以她那三脚猫的谎言就想骗过他,她当他眼瞎了连心也跟着瞎了吗?
他狂傲狰狞的表情,让夏忻然一时哑口无言。
要与他相认吗?重提五年来她极力隐忍的情感。不!
她不禁摇头,五年前,她已经尝过一次落寞黯然的滋味了,而今,她不愿再尝一次。
再说,事隔五年,他是否记得她?会不会把她当作乱攀关系的淘金女?
“为何不说话?为何摇头叹气?”他可以凭空气的流动,感受她细微的变化。
“别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手,就当我不曾来过这里!”从不敢翻动的往事此刻不停地在她脑海中翻搅,起伏的心情令她只想尽早离去。
“在你制造一团谜之后,就想拍拍一走了之?难道你不想拿推荐信了?”他邪气地贴紧她的脸,话语中泛着无比的寒冷。
她无助地轻颤,他残酷的威吓令她感到一阵怅然。曾经带给她无比温暖感受的他,此刻竟变得这般冷酷。难道她连仅存的美丽回忆都不能保有吗?
奋力地将他推开,她不住地大喊:“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没有防备的他跌坐在地板上。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扬,他知道这谜一般的女孩已经翩然离去。
扶着床,他缓缓地起身,重回冷静自持的模样。
夏忻然……这似乎藏着重大秘密的女孩,已在他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激起一圈圈涟漪,诱使他兴起想要揭开谜底的念头。
也许,再见她一面,就可以解开谜底。他冷冽的脸,透着似笑非笑的阴寒……
第三章
匆匆离开补习班的夏忻然,焦躁不安地赶赴与何教授约定的地方。
教授说留学的事情有变故,是怎么一回事?出国留学是她的梦想,她不希望在这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了不必要的错误。
一踏进咖啡厅,夏忻然就看见何教授正焦急地向她招手。
“老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没坐稳,她就急着开口。
“唉!还记得我向你提的关于建筑界知名人士的推荐书吗?”何教授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不禁摇头轻叹。
推荐信?莫非……夏忻然忧心地暗忖。
“本来这推荐信并非是必要性的,但是我方才接到美国学校传来的消息,校方说若是你想得到全额的奖学金,尚需要一个企业界的名人为你担保才行。”学校的行政作风还真是诡谲难测,这规定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没有也没关系的吗?”就因为这样想,那天她才会连推荐信都不要的仓皇逃离。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适当的人选。”
“老师,关于人选,非得是顾映延不可吗?可不可以另找他人?”她期期艾艾地问着,
“这就是我最纳闷的地方,本来找谁都无所谓,但是美国校方却忽然开出具体的人选条件,纵观台湾,还非顾映延不可,因为只有他一人符合条件。”
彼映延虽然进入建筑业的资历不如自己久,但是却已多次得到国际竞赛的大奖,在国外的名声比他们这些前辈还要响亮,就连他自己也自叹弗如。
难道是他在搞鬼?夏忻然不愿去怀疑他,但是上星期与他相会的短暂片刻,却让她明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甚至还对她说出威胁的话。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做?不,她不能任他毁了她长久以来的梦想。
看着夏忻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何教授不免担忧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你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去看个医生?”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趟留学之行,真是多灾多难。”她极力地忍住内心的激动,不让年迈的老师为她忧心。
何教授点头称是,这位集美丽与聪慧于一身的年轻女孩,有着坎坷不幸的身世,却在逆境中愈挫愈勇,努力地开拓自己的将来。其恒心与毅力,让他这为人师表的,不觉对他心生怜爱,而特别的关心她。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去找他帮忙?需不需要找人为你牵线?老师虽然与他并不相识,但是我的朋友中有人认识他,有必要的话,我可以请他们代为出马。”即使名气不若顾映延,但凭着多年建立的人脉关系,这一点还难不倒他,“不用麻烦老师,已经有人介绍他给我认识了。”
她连忙摇手拒绝,内心十分感谢老师的关爱,“认识他就好办了呀!”何教授在欣喜之余倒也没遗漏夏忻然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难道你已经拜托过他,而他拒绝了你的请求?”
何教授为了这个可能性,忧愁得绷紧了脸,夏忻然看在眼里,急忙地将满月复的委屈吞下。
“没这回事,其实他已经为我写好推荐信了,只是他住得很远,所以我一直没有时间去拿。”她慌张地解释。
“你这孩子真是的,害我为了这件事连饭都吃不下。”何教授疼惜地望着她泛红的小脸。“找个时间,带份谢礼,赶快去将推荐信拿回来。这件事早点解决,我才能安心睡个好觉。”他谆谆地叮嘱她。
夏忻然笑着点头答应,开始与恩师闲聊,但是一颗纠结的心,却已飞向无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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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这么做?”再次于后花园寻着了他,夏忻然劈头直截了当地质问。
她饱含怒气的声音,对沉醉于花香鸟语的顾映延并无任何影响。只见他泰然自若地蹙了蹙眉,似乎只当她是扰人清梦的小鸟。
极度的愤怒使她忘记要与他保持距离的决心,迈着愤怒的步伐,她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停住。“回答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直到被他的手钳住双肩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大意,而且怎么也挣月兑不出他男性强横的力量。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声音出奇的冷淡,与他炽热的双掌大为不同。
“你还装蒜!若不是你,为何我留学的事会有所变化?”努力地想挣开他的手,她控诉的语调显得扭曲不自然。
“呵……这关我什么事?难道你有证据,能证明此事与我有关?”他邪肆的语气,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是无辜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的态度,令她咬牙切齿地质问。
靶觉她开始放软妥协,他脸上浮起一片阴寒。
其实他也不了解自己插手她的事的原因,只知道那日她忿然离去时,心底竟莫名地出现不让她走的念头,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他,要他接近她,挖掘她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失神的模样,触动了夏忻然的心弦,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在他没有焦距但依然清明深邃的黑眸里。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悲伤,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竟忘情地抬手,想要抚平他紧攒的眉头。
她的碰触令他倏地将她推开。“你是来控诉我,还是来挑逗我的?”他讥笑地讽刺她,藉以掩饰因她的碰触而激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