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月兑掉?”
“对!”依婷干净利落的在装底片:“依我的观察,你的胸部实际中只有三十六寸,但你用了衬垫,你一定要明白,你的身体是上苍造的,三十六寸最合适你的体型,装成三十八雨只有使它看起来愚不可及,以后永远不要再干傻事了,知道吗?”
好厉害的眼睛!方丝莹打心底佩服她,就乖乖地把衣服月兑了,这对她本不是难事,但光溜溜地站在同性面前,再由一大堆镜子“审判”自己,再大胆的人也未免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身体很美,用不着怀疑,更用不着掩遮!把手放下来。”依婷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可是——”
“放松呼吸,第一,你别介意我在这儿,就把我当做一具机器,用不着想和我沟通,我自会探索你,你只要随意的伸展四肢,做些你心目中最优美的动作,对了!你会蹈吗?”
“从小学到大。”这是她很得意的一件事。
“好极了。你开始跳吧!我要仔细观察你,从头发到脚趾,一点也不遗漏。”依婷打好了灯光,放了架上的唱片,方丝莹就在优美的音乐中跳了。
“天鹅湖并不合适你,还是跳现代舞吧。”满脸严肃地云依婷叫停,对满身是汗的方丝莹说。“你先休息钟,我给你看一些资料。”
真美啊!方丝莹接过那些原装书时,对上面在空放肆飞跃的肢体,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
“你不必模仿她们,她们是世界一流的舞者,而你不是要做舞者,你只体会其中奥妙就够了!你不妨发挥想象力,随着音乐的节奏,假想自己是蝴蝶,是飞鸟,是蜘蛛……表现出你真正的潜力与美。”
方丝莹真的闭上眼睛,迪斯可音乐响起时,她开始习惯全身赤果的进入情况,疯狂地扭动着,那野性十足的表情,毫不做作的神态,使她踏进一个全新的境界。
“啪,啪……”依婷在闪亮的心中不停按着快门,也不停地给必要的暗示与引导,使她做的更美更好。
“这些底片你可以全部拿回去,我留一组底片做档案研究,你同意吗?”冲洗好后,依婷把全部底片装进一个大信封。
“我同意。”方丝莹跌坐在椅子中,喘着气回答:“其实我并不忌讳果照,我的观念很开放。”
“忌不忌讳是你的事,我只是为了工作需要而拍摄,但我有个忠告——本地的风气仍趋向保守,如果你过于新潮,这儿的观众很可能不会象欧美的观众那样轻易接受你。”
“今天就到此为止?”方丝莹懒洋洋地收起大信封。
“我要亲自为你量身……。站起来,我说放松时放松,吸气时吸气。”
依婷量好做过纪录后,把今天的所有活动做成卡片,然后递给她复印好的一份:“这一份是给你保存的,下个礼拜二来见我,上面有你在这个礼拜中应该改进的事项。”
“你要我减肥?”方丝莹看清楚上面的,不禁叫了起来:“我只有四十八公斤。”
“我说过你的体型很好,是上苍送给你的礼物,但你的腰围不是,你应该只有二十四寸的腰,却由于懒惰使得它超过两直寸。如果你照计划表做运动,你那多出来的两寸会很快的消失,使你更轻盈。”
“你还要我把衣柜里的衣服全丢掉?”她更吃惊了,“那是我刚花了大价钱找最贵的师傅做的!”
“你要一鸣惊人、一举成名吗?”依婷不回答她,反而问着。
“我当然要。”
“那就不要再穿那些庸俗、丑陋的服装,下个礼拜,我会给你服装的设计图,那才是真正需要的服装。记着!在平常,你的穿着可以简单、轻松,上舞台时,你要符合你的形象。”依婷充满了权威性。
一个月后,云依婷的心血没有白费,方丝莹彻底地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徒有空洞美貌、通俗而毫无特性的女郎,她有了属于自己的魅力,随着依婷的精心摄影作品的推出,她果然一炮而红,获得了肯定,获得了喝彩。
她的成功,是依婷使用神奇的手法与的成功,但再也想不到的是,当依婷把她推向高峰,她最后却因为得不到的爱情而纵火烧依婷用尽全力去维护的云海山庄。
依婷叹了口气,从往事回到自己身上,那毫无瑕疵的玉体,不是方丝莹经过造型设计过能望其项背的。
但方丝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除了美容之外,云依婷还有她毕生难及的智慧。
水快凉了,依婷跨进了浴白,静静地享受着浴水温暖的。
她累了,她需要在水的怀抱中休息,只有在这儿,她能获得休息,也没什么能伤害得了她。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清晨的阳光,洒遍了每个角落,是那样的清新,那样的充满欣欣向荣的生命力。灿烂的金线渐渐地转移着,照到了依婷旧居的窗口,终于越窗而来。
陷于甜睡中的依婷不愿意自梦中醒来,下意识地用手指遮住眼睛,那娇柔可爱的动,使她不象才华溢的艺术家,也不象精明的女继承人,象个女人。
完完全全的女人。
她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了;但是她终究不能逃避现实,恼人的阳光把她从软绵绵的梦里催了起来。
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她有些慵懒,有些茫然,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好半天她才记起这儿是哪儿,不禁哑然失笑。
洁白的枕褥衬着她波浪般的黑发,如弓似的樱唇,就象是一幅画,那半朵微笑是这幅画的焦点。
她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薄薄的丝睡衣敞开她洁白柔细的胸口,阳光痴痴地停在上面,不断轻舌忝着,似是不忍离去。
她张开眼睛,迎向那芳甜似蜜的晨曦,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如此好睡过了,她奇怪自己在这一大堆烦恼中怎么会睡得这么香,但这一夜甜蜜的睡眠,却使得她精神大振。
是的,她需勇敢地面对现实。
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
她看看桌上的小闹钟,才不过是清晨七,她预备八点打电话联络她的新法律顾问凌灿宏,磋商过后再一同到大云的工厂,她有个新的拓展计划要急于实施,那是陈国伦借给她的“十人小组”经过半个月精心研究出来的计划,谁也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打扰她。
如果有不识相的记者守在那儿跟好罗嗦,凌灿宏自有办法对付。
才一打开窗子,她就大吃了一惊。
老天!看看是谁在那儿?
晨光下,陈国伦的爱快.罗蜜欧歆停放在停车坪中,银灰色的车身是那般轻捷,那般吸引人。
他在那儿做什么?监视她吗?她一阵难忍的怒气昂扬了上来,咦!且慢,她转念一想,就登时明白他为什么在那儿了。
他跟她一样无处可去,不同的是她仍保有一块不容干扰的净土,他却得在车中过一夜。
记者的鼻子太灵,他哪里都去不得,做名流固然风光,可是有时候过于曝光的私生活也确实使人无可奈何。
但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她可不想随便理睬他;正当她关上窗子时,陈国伦已由汽车中走了出来,这边望着。
算了!犯不着这么小家子器,虽然他闯了祸,大家还是和平相处的好,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与他为难。她迅速地打定主意,如果他上来敲她的门,她会大大方方地请他喝一杯热茶。
小屋里没有存粮,但烧水器具是有的,茶叶也是现成的,她走到厨房开始煮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