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的快感。
电话铃响起,再度使莎拉从睡梦中惊醒。
“我来接,”乔顿迅速地说,并已伸手横过她的身体。“回去睡觉。”
“别说傻话,”她推开他的手臂。“电话在我的床侧。”她伸出手抓起话筒。“喂?”
“莎拉?”是麦隆的声音。“抱歉吵醒你,但我必须和乔顿说话。请你让他来听,
好吗?”
“麦隆?”她从床上坐起,摇头甩去睡意。“你怎么知道——”
“是麦隆?”乔顿从她手中接过电话,并对着话筒说话。“现在又有什么大事出错
了。麦隆?”
出错?莎拉慢慢提起电话线,从它下面滑出床铺。噢,没错,的确有些事情不对劲,
而且不仅仅是麦隆正在传递给乔顿的消息。还有更糟、更恐怖的事。她穿上那件黄色的
短浴衣,沁凉的丝料触及皮肤时,她打了一个寒颤。奇怪,她印象中没有比这更冷的感
觉。当她逐渐弄清情况时,刺透她的冰针似乎遍布全身每个细胞。
“你确定?”乔顿的声音简明有力。“没弄错?”
噢,上帝,她怎能犯下这种错误?莎拉不解地质问自己。她怎垄这么愚蠢、这么要
命地信任别人?她扭亮床头几上位于电话旁边的小灯。突现的光束使乔顿眼前一片白茫
茫,一会儿才把目光投向站在床边的莎拉。他的神色变得小心翼翼。“告诉马兰尼,我
要他去找出来,”他视线不离莎拉地说着。“即使他必须每站回头去找。我稍晚再和你
联络,麦隆。”他把电话放回去,定定地坐着,瞇起眼睛望着她。“怎么啦?”
“我要你离开。”她的声音在发抖。“我要你穿上衣服离开这里,不要回来,永远
不要回来。”
一抹痛苦掠过他的脸庞,但是随即消逝。“你这样岂不是反应过度?”
“反应过度?”冰冷的语气消失,显然被燃烧的愤怒溶掉。“你以为我是白痴?我
耙说麦隆早就知道你在这里。他毫不怀疑地认为你睡在我旁边,而且我必定能把电话转
到你的手中。现在,让我们谈谈他是如何知道的,乔顿?”她的手紧握成拳垂在两侧。
“除非你告诉他,你计划在这里一整夜?事实上,你对他说过对不对?今晚当你走进我
的大门时,就已经存心勾引我。”
他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是的,的确如此,我存心勾引你。我不想欺骗你,
莎拉。”
她的手紧紧横抱胸部,企图抑止不断的颤抖。“你又摆布我好一逞你的私欲。你明
知我心中没准备这么做,你却决定——”她的笑声在颤抖。“糟糕的是,你却很拿手。
你玩弄我的手法高明,使我毫无选择的机会。哼,你倒是诚实又淘气,甚至在我面前摇
晃有关彭德乐的小趣事,我却像一条饿昏头的鳟鱼,抢着咬住诱饵。你早就确定我会上
当,是不是?你知道我一向对你感到好奇。”
“是的,我知道你想更了解我。”他下床大步走出卧室区,不一会儿已带着先前零
零散散扔在壁炉前地毯上的衣服回来,并开始穿上。“是的,我利用所知的一切方法引
起你的热情反应,诱使你让我今晚留下陪你。”他一面扣白衬衫的钮扣,一面抬起头。
“而且我会继续尝试勾引、狡计或者我所拥有的其它任何武器,使你让我留下陪你,直
到朱利安被捕为止。我说过,我无法忍受你遭遇任何伤害的恐怖念头。”
“我也说过,我再也不会受你的摆布。然而我错了。”她嘶哑地笑着。“噢,老天!
我简直大错特错。你一定知道我早已获得教训,因为你是如此高明的老师,乔顿。好,
不会再有下一次。我想,我终于看见隧道彼端的光线。你说得对,我太容易信任别人”
依我看来,即使提醒你现在情况特殊而且可能永远不会再发生类似情形,也不会有任何
作用吧?”他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不,我看不出有这种可能。”他的笑容既苦又甜。
“我想,我没那个运气。”他系紧腰带,两脚伸入各自一方的鞋子。“今晚我来
这儿的时候,就知道可能弄砸一切。”
她绷紧嘴唇。“真是观察入微。如果你知道利用这种方法可能摧毁我们的关系,却
仍明知故犯,将来显然随时都会利用同样的方法获得你想要的一切。”
“会吗?”他摇摇头。“我不认为如此,莎拉。我认为自己确实在付出你需要我给
予你的一切。”他耸耸肩。“你现在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一时之间,她自己的愤怒及笼罩乔顿的痛苦气氛所带来的苦涩,使她颤抖。然而,
她本身的痛苦随即冲回。她刻意封闭自己的心灵,不去想象他的感受。她才不要为他感
到歉疚;是他利用她,用模子框住她。“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不能再指望我相信你说的
任何事情。”
“不,是我不能指望你任何事情。我再傻再笨,也不会认为自己还能从你那里获得
任何机会。你曾警告我,可不是?”
“是的。”
“那么我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他突然露出不计一切后果的笑容。“我可以自
由自在地去做任何自己所选择的事情。不必再如履薄冰,不必再顾虑你用什么看法衡量
我。”
“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噢,上帝!她希望那是真的。这次的痛苦挣扎,比第一次
的分离更胜过千万倍。她觉得内心在淌血,然而刺骨的愤怒在焚烧,使她宁愿忍受淌血
的痛苦。
乔顿的脸色更加苍白,但始终保持笑容。“很好,如此可使每件事情单纯得多。”
他扭转脚跟。“再见,莎拉。过来锁上门。”
她跟随他走出卧室区,望着他穿过偌大的房间。壁炉中的火焰已经渐熄,只剩发光
的灰烬,在乔顿脸上投下一抹怪异的红光,使他的五官显得格外诱人的俊美。他打开门
锁,拉开门户,然后转身面对她。“也许你会感到兴趣,朱利安从纽约与圣路易之间的
某地下了格里韩巴士。他很可能已赶搭某班飞机,或某列火车,抑或其它的巴士。不论
如何,你的高效率警察都将无法轻松地弄清他的行径。”他的目光迎向房间三角的莎拉。
“他可能在两个小时内,也可能在两天后抵达这里。我会通知埋伏楼下的侦探加强警戒。
但是今晚若没问清楚敲门者的身分,绝对不能打开门锁,任何人都一样。”
“我不会随便开门的。”她低声地说。“尽避走吧,乔顿。”
“我走了。”他站着注视她,目光从她光洁的银发缓缓移到短浴衣下修长的双
腿。“但是我不会让你失去生命,莎拉。我或许会失去你,但我绝对不会让他杀死你。
我不会输掉这场战争。”
“别插手,这不是你的战争,我已经不再是你关切的对象,听到没?我要你别插手
避我的——”乔顿已经转身关上房门,再也听不到她说什么。
她听见电梯滑轮旋转摩擦的声音,然后木然地移向房间彼端锁好被他关上的大门。
她倚在门上,掌心平贴门扉,脸颊抵住扁滑的木板。天哪!她满心创伤,痛苦在体内爆
发,每一缕呼吸都像啜位,但是她没有流泪。她不要哭,事情会好转的,痛苦终将随着
时间消失,她只要回味昨晚在他身上的滋味多么美好。一分钟接一分钟、一小时接一小
时,她务必记住那神奇的公式,然而,那时候她还没真正认识乔顿,不了解他究竟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