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钱,你欠K是吧?”袁靓妹飞扑向甄筱琪,握紧的拳头差那么一点没能打到她,“你有种别跑,老娘非打得你满地找牙。”
甄筱琪赶忙逃到杨曦竹身后求保护,“相公,救命呀!暴力妹要杀人了。”
“还敢躲,今天就是叫天皇老子也没用,我非扁你个痛快不可。”
“嘿嘿!你打不到,打不到。”甄筱琪没事就最爱拔袁靓妹的虎须,逗得坏脾气的她哇哇叫。
两个人绕着杨曦竹打转,害得她左挡右挡地累得眼花缭乱,头重脚轻,“哎哟!两位姑女乃女乃,你们就别玩了好不好,晚上我还得做节目子耶,你们节制点,让我准备一下吧!”
销魂蚀骨的声音谁听着不心疼?虽然甄筱琪和袁靓妹已经听了十几年,可还是习惯性被催眠应声照办。
“哼!看在死竹子的面子上,这顿打就给你记在墙上,老娘年底再跟你连本带利地一起算。”
“记呀,记呀,年底大扫除,粉刷墙面谁还理你呀!白痴。”
“死要钱,你今天很反常喔。”袁靓妹秀眉高挑,杏眼圆睁怒视着她,“怎么没死出去赚钱,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斗嘴?”她搓搓手指头像握着钞票似地??风,“钱耶!永远不嫌多,分分秒秒都想变成有钱的人,你今天该死的闲呀!”
“嘻嘻,今天秀姐给我一摊大Case,半夜去送机,酬劳是平常的两倍,空车回来时顺便在机场捡几个顺路客,又可以有笔意外之财,所以我决定今天慰劳自己不去摆地摊。”
甄筱琪得意地说着,她是四人里面最会攒钱,也最会精打细算的人,俗话说人小气是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对她来说那还不够看,她可是一个钱打四下八个结的超级小气鬼。
“哼,说得好听,你是怕来不及送机,又舍不得缴了地摊金做不到半夜赚不够吧?”袁靓妹冷哼笑她,“这样死要钱,就知道利用我的人脉挣钱,是不是又去骚扰秀姐了。”
“哪是骚扰嘛,是我人缘好秀姐疼我耶,暴力妹你眼红哟!”
“恶心,少害我吐了。你呀,早晚老天非让你遇上个散财童子帮你花钱,这才叫天理。”
“啥,我这么勤奋,老天只会送我送财童子啦!想散我的财?你慢慢等哟!”
杨曦竹窝在长沙发的一角,正整理着一些晚上节目里要用的资料,耳边听着两个好友的拌嘴,吵杂中见着温馨;这就是她们的相处之道,口头上可以互相厮杀,不留情面,实际上却是交心交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到有难同当,她想起这几天袁缃依一直郁郁寡欢,忧心忡忡的不知在烦恼什么,她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所以也受到大伙最多的照顾。
还差半个多月就二十四岁的袁缃依长得和袁靓妹有七、八分相像,两人不但同姓,据说五、六代以前的老祖宗还是同一个人,说简单点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远房亲戚。
两位袁氏美女虽然容貌相像,个性却天南地北迥然有异,有别于袁靓妹的暴力急躁,袁缃依的温柔可人尤其让人怜爱,她那对微拢的柳眉和忧愁的星眸,谁见着了都会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里保护,不过那只是她的表象,她虽然乍看像林黛玉般弱不禁风,其实却是外柔内刚的现代女性。只是连日来的烦恼,倒真让她有些像林黛玉一样忧郁了。
“喂,你们俩别尽彼着斗嘴,有没有发现这两天缃依变得很怪?”杨曦竹出声唤来甄筱琪和袁靓妹,“我想她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而且还是大事。”
“这死缃依每次都这样,有事情说了不就结了,干啥故作神秘,朋友又不是当假的,难道还会见死不救吗?真是欠扁。”袁靓妹的热心肠全教她那口粗话掩盖了。
“她怕给大伙添麻烦喽!”甄筱琪拍拍袁靓妹,浇熄她轻易冒出来的火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个性,一向最怕欠人情!”
“筱琪说得没错,缃依看似柔弱其实也是个倔骡子,弄得不好,反而会伤了和气。”杨曦竹赞同地点点头。
“哪那么多顾忌,朋友本来就该有难同当,我才不会像死要钱,眼睛里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
“喂!暴力妹你太过分了喔,这是人身攻击耶。”
“停,别闹了,缃依如果太晚回来,你们俩负责问问她是怎么回事,若有事大家好同心帮她解决,记住没?”
杨曦竹叮咛着,被交代的两人也很听话地点头如捣蒜,正好都没注意大门开启,被惦念的袁缃依正无精打采地把自己摔入沙发里。
“唉,你们不用麻烦了,这事情谁也帮不了。”
幽怨的口气说得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袁缃依紧皱双眉,全身乏力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好友摇摇头,活像要生离死别一般无奈。
“缃依不要这么丧气嘛!”甄筱琪坐进沙发里,伸手抱抱她,“把问题说来听听,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们虽比不上诸葛亮,可也不至于一无是处,或许能想个好法子也不一定呀!”
“对啊!不说我们怎么帮你想办法,难道你真不把我们当朋友,那就太过分了。”杨曦竹也在一旁安慰打气。
“死丫头还不快说,你是故意拿乔是不?”
“靓妹……”
“暴力妹……”
袁靓妹一话换来两双大白眼,她不驯地哼一声,找了个最远的椅子忿忿坐下。
“其实不是没法子,只要有一笔钱就能解决。”
“钱,要多少?”每一个人都在想手头上有多少钱可以动用。
“你们不用想了,就算把我们四个一起卖掉可能还凑不齐数目。”
甄筱琪和杨曦竹好奇地问:“天呀!你到底需要多少?”
“喂!我有那么不值钱吗?”袁靓妹却是很不服气地嚷着。
“一千两百万。”袁缃依有气无力地说。
“新台币?”甄筱琪听得咋舌不已。
“不可能是美金吧!”袁靓妹风凉地搭腔。
“暴力妹……”
“靓妹……”
又是四颗卫生眼一起轰来,她只好装得很无辜地闭起嘴。
“确实好大一笔,你不会做了什么非法勾当吧?”杨曦竹满脸疑惑地盯着袁缃依看。
“不是我,是我爸偷偷挪用公款去做股票,结果股市一直跌就被套牢了,本来只是一点小钱,可是为了翻本越偷越多,终于变成大泥沼陷死自己。”
“你老子惹的祸叫他自己去收拾。”袁靓妹超讨厌袁缃依那个喜新厌旧、花心风流的爹袁斐易,“要不然也该让他的新妻子去操心,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他们现在除了一堆废纸股票以外,连我妈当初攒下的房子也做了二胎贷款,剩个空壳随时可能被银行查封。何况还有羽缃和廷缃两个孩子要上学生活,实在拿不出钱还给公司。”
“管他们去死,当初他不顾你们母子死活,现在你倒替他们操心活不活得成。笨呀,白痴,真是猪头。”袁靓妹口气呛得吓死人。
“靓妹,你怎么这样骂缃依,她也很为难,要不,何必这么烦恼。”杨曦竹就事论事说着,“缃依,你别理那个疯女人,说说看这一千多万要怎么还。”
“公司说可以不告他,只要有担保品甚至不开除他,而且还让他分期摊还。”
“鬼咧,你老子早穷得连裤子都没得当,拿什么当担保品,何况又没钱怎么还。”
“对呀!一千多万的担保品,难呀!”甄筱琪瞧着袁缃依艳如桃李的脸孔和魔鬼身材,一种很不好的念头浮出来,“你老爸想把你当作担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