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四天又十七个小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底、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缠绕不去。
她会不会怨他,以为他把她忘了呢?
原谅我,我的挚爱。柴崎英司默默在心底呼唤夏纱。
望着窗外一片墨黑,窗面上映照出他瘦削的脸庞和头上、脚上刺目的白。幸好他命大,他不由感谢老天爷让他再次逃过一劫。
还记得在平安神宫,夏臕鹃的那席话引得他头痛欲裂,勉强开车回到“京都京都ヤンチユリ|ホテル”,却不料还有个不速之客来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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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柴崎英司摆着一张酷脸,望着门外的武田朱实,“你来干什么?”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武田朱实抬起装扮得娇艳无比的脸颊,嗲声细气地对他抛着媚眼,“我有事要告诉你,站在门口可不方便哟。”
她很自信地挺起丰满的胸部,故意摩擦过他的手臂,强行闯入他的套房。她两眼瞪得比牛铃还大地望着满室的装潢,这……这一屋子的豪华,可想而知,柴崎秀次比起他的身价,真是天地之差不能比拟呀。
柴崎英司厌恶地看着她贪婪的嘴脸,冷冷地问道:“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有话就快说,要不然就给我出去。”
“哎呀,怎么这么冲嘛。”武田朱实自顾把皮草大衣给月兑了,一身若隐若现的低胸露背礼服,包不住她高挺丰满的双峰,几乎就要蹦出来。
她非常自信于自己的打扮,这可是她从所有与他发生过绯闻的女主角穿着中,找来他最中意的样子,相信有这一副撩人的身材相助,应该可以征服他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人家是来道歉的,那天在岚山惹你生气,怕影响你对我们联姻的反应,所以特别来看看你,给你赔个不是啦。”
武田朱实故意磨蹭着柴崎英司,在他身旁坐下,弄得他只好起身站到一旁去。
“联姻?是武田家和柴崎家,可不见得是你和我。”
“当然是你和我,这是两家当初协议好的,我是武田家的独生女,你是柴崎家的长子,除了你,还会是谁?”
“你自己心里明白。”柴崎英司冷眼看着她卖弄风骚,这个风评奇差的女人,难道以为这样就能迷倒他吗?真是无知。
“我什么也不明白。”武田朱实死皮赖脸地跟着走向柴崎英司靠在酒柜的身子。
“柴崎伯父说,只要你一回东京就公布两家联姻的消息,一并举行我们的订婚舞会,至于你跟紫阳花那个杂种的事,我是不会跟伯父说的,结婚以后,如果你还想跟她来往,只要不是在东京,我也可以睁一眼、闭一眼……”
“闭上你的嘴!不许侮辱她。”柴崎英司气得怒火猛往上窜,弄得原本就痛得不可忍受的脑袋快要炸了。他脸色急速翻白,整个人痛得摇摇欲坠站不稳。
“英司,你怎么了?”武田朱实赶忙将他扶住。
他却毫不领情地推离她,不愿意她靠近,“你……你给我出去。”
“算了吧!你不如省省力气,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赶得走我。”
武田朱实见他痛得没辙,硬撑住他的身体将他带往房间的大床,更趁着扶他上床之便,搭着他的肩自动送上娇艳的红唇强吻他。
“你想干什么?”柴崎英司赶忙转开头,勉强将她推开,身子一挪避开她如八爪章鱼的手臂。他用力甩头试图让昏眩的感觉退去,趁着还没有痛昏过去以前,取出身上的止痛药吞下去,随手将药瓶丢在床上。
“别这么紧张嘛,难不成你还怕我强暴你吗?”武田朱实笑得浑身发颤,一团雪白的乳峰在他的眼前猛晃,她故意往他身上扑过去,大笑着看他狼狈地翻身下床。
“喂,美女自动送上门耶,何必还假惺惺地故作清高;社交圈谁不知道你柴崎英司是出了名的超级采花蜂,现在装什么吃素的老虎,没人信的。”
“我即便采尽繁花,也不会要你这朵残花败柳,你还是死了心吧。”柴崎英司忍着痛往客厅走去,不想再看到武田朱实那副模样,他伸手拿起电话,却叫她用力按住断话钮。
她口气不悦的开口,“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不肯自己走,我就唤人来轰你出去。”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有哪一点比不上紫阳花那个野杂种?”武田朱实也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张精心妆点的脸蛋,早已扭曲得鼻歪眼斜,“论身份,我是都宝集团的大小姐,家财万贯;论容貌,我长得妖娆美丽、玲珑有致。娶了我,你是人财两得,坐拥权势富贵;不娶我,当心连柴崎家的继承权都一并飞了。”
“哼、哼,你少自抬身价,都宝的那一点点财富,还不看在我眼里,更别想用我的继承权来威胁我,你是枉费心机。就算我会失了东井的龙椅宝座,我也不会要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好,柴崎英司,算你狠。”武田朱实恨得咬牙切齿,伸手抄起大衣瞪着他,“你就不要后悔,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的。”
“你做梦!”
柴崎英司也不甘示弱,强撑起精神走过去打开门看着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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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恶毒的女人是毋需轻易饶过的,柴崎英司不免有些懊恼,当日太便宜了武田朱实。原以为他严峻的拒绝,会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秀次,未料,她居然怂恿武田宫和那个老家伙在他父亲面前搬弄是非,让他连拒绝的解释机会都没有,被强制要求接受因应财团结盟所产生的婚姻。
那场火爆十足的父子争吵,是他早已预知的,只是没有料想到,“霁?和小夕”的往事,会让母亲恼羞成怒到不顾父亲盛怒的阻止将他的身世抖出来。
他居然也是个外遇下的副产品,差别只是他有入籍,而莳拓没有正式被承认而已。
多可笑的婚姻关系,利益永远凌驾感情之上,他为他的生身之母悲哀,为他的养母不值,更为那个没名没分,永远见不得光的情妇摇头,两个为爱情赔掉了生命和青春的女人,和那一个贪图富贵享受的第三者到底谁比较幸福,谁比较不幸?
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当年贪图权势财富的父亲骗了死心塌地爱他的母亲,利用养母的痴恋,策动两个财团结盟,来扩张他的事业版图,致使逼死了受不了被玩弄的母亲,留下他这个不懂为什么被养母憎恨的“杂种”受尽精神虐待。
自私自利的男人自以为懂爱,父亲在莳拓的母亲身上找寻以为曾经拥有的感情,却留下另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到如今,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母亲柴崎裕子对他永远是冷淡与嫌恶,尤其当父亲愈是器重他,他就愈受到排挤,秀次对他的憎恨和挑衅,更达到恨不得他死的地步。
他再次抚模头上的绷带,回忆起那天在前往京都的高速公路上,如果不是他够机警的话,他就不会只是包扎着满头满身的绷带在这里实行报复。
他不是不清楚父亲的一意孤行,但他分明斩钉截铁地表示了,不要接掌东井集团,更不会接受利益结盟的婚姻,父亲依旧固执地要照着预定时间公布东井集团与都宝集团的结盟,和他与武田朱实的联姻,试图造成事实来逼他就范。
案亲早已盲目,自以为是的认为赐予他庞大的事业,就足以保护他的安全和补偿他失去的母爱,以及对他母亲的亏欠,殊不知那个他最重视的事业,却是他儿子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