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你置我于何地?”
“你明知道我绝不会善罢干休,却从来不帮我,这怎能怪我?”
“你无理取闹,还要我帮你,哪有这个道理;我真的太溺爱你了,才会把你宠得这么目无尊长,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受不了你可以走啊!我又没有留你,而且就算丢脸也是丢我丁家的颜面和你杨家无干,你还是回去管你的公司,少管我。”
“不行,不是他走,就是妳得跟我一起走。”
“不要,我和穆天毅日子过得好好的,谁理你啊!”
“我走。”冷淡决然的语气,吓得月泠死盯着穆天毅看,他不加搭理的径自走开。
冲上前,月泠挡着他的去路,颤声地问道:“你说走,是什么意思?”
“你并非真的要我解释吧!让开。”
“不行,我不准。”
“我不愿被利用当做你报复的筹码,离开是理所当然。”
“你真的这么想?这些日子以来,我只是在利用你。”
“姑娘,此话既是你亲口所言,又希望我做如何想呢?”
“你知道事情不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可以解释嘛!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月泠被穆天毅冷漠的态度吓得心惊胆战,她没想到穆天毅会对那些用来气曜风的胡言乱语当真,怎么办?望着他寒冰似的星眸,苦无言语以对,双目不禁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却未见他有所反应。
穆天毅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他故意回避月泠的注视,“毋需解释,你纵舌灿莲花,亦难动我心,我自承走眼,未料你貌似纯真却心机深沉。”他出手轻拨将她推开。
月泠心慌意乱得不知如何是好,而穆天毅不经意的一推,却让立身不稳的她,一个踉跄摔倒,更不巧的撞上玻璃桌角,泪珠儿滚在眼眶里也不敢喊痛,因为赶上来扶着她的曜风正生气地瞪着穆天毅。
看着月泠倚在杨曜风身上,又见他殷勤相待,穆天毅纵有万般心疼、不舍亦得强忍,他故露鄙夷的目光下,恶语如刀,“你既有他,何须留我,莫以为仗着见羞花容,即想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于我,天下名花多矣,区区如你--差远了。”
“姓穆的,只会欺负女人,算什么男子汉。”曜风盛怒地吼着穆天毅,身子却教月泠用力拖住,“你放手,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求求你别闹了好不好?我的事我自己处理。”月泠月兑开曜风的扶持,不稳地走向穆天毅,她不愿相信他会如此冷血的对待自己,“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以那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你不会将我比做莫乐娘的。”
望着月泠摇晃欲坠的身躯,穆天毅强迫自己不伸手去扶,“我一向不说假话,又何必独独对你例外。”
“好痛”,月泠紧皱双眉,她已分不清楚是头上的撞伤,还是穆天毅的冷言冷语让她比较难过,“不是,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沉默无语,穆天毅冷淡的不做回答。
“不要这样对我,你答应过我绝不会离开我的,你不能不守信用啊!”剧痛难忍,月泠只觉得头痛得快掉下来了,脑袋里是一片混乱,想到他要走了,恐惧像冰冷透了全身,该说什么来留他呢?为什么啥也想不起来。
望着月泠苍白似纸的脸庞,穆天毅终于不忍心的伸手扶她,“再说无益,你多保重。”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利用你,别走,不要离开我。”她用力的抓住他,深怕一松手他就会不见。
“如今情况不同了,离开是誓在必行……”
“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不对?”月泠突然用力地甩开他,却让自己差点跌倒,穆天毅想再扶她,月泠踉跄躲开,生气地吼着,“别碰我;你--想走就走好了,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小人。”
“小泠,不要口不择言。”曜风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他从没见过月泠这么失态,好意上前相扶,却教月泠毫不领情的推开,“都是你,你不出现我们一点事也没有,现在可好,你称心如意了吧!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愤恨地望向穆天毅,她的眼眶尽湿,“你没有良心,我不要再见你,我恨你,现在就给我滚。”月泠声嘶力竭地大叫,颠颠倒倒地哭着冲出大门,转身间泪珠儿轻抛,晶莹剔透似珍贵的宝石。
“小泠。”冲至门边,曜风担心地唤不回她,转头怒向穆天毅,“小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绝不会放过你。”
“君子不夺人所好,在下好意成全,阁下竟不识好歹。”
“你有没有搞错,她是我妹,说什么成全?”
“糟!”穆天毅恍然明白,他误会大了;心思一动,人已似箭般穿出阳台直下一楼,全心思只求尽快追回她,根本不理会在白天他的行为有多么惊天骇俗。
“喂!这是七楼啊!”杨曜风被穆天毅的动作吓得一楞,待他冲上阳台往下望,什么也没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还反应不过来,却又看到穆天毅从门外进来。
“月泠开着车跑了,我没有追上。”不搭理杨曜风的目瞪口呆,匆忙抓起电话就要他通知雨臻。
“让震孝下令拦车,如果小泠先到一定要将她留下。”曜风流畅地下了一长串命令,才低哑地说:“对!她气跑了。”
“你骂她。”
好响亮的一句大吼,连站在旁边的穆天毅都听到了,“你根本不清楚状况,干什么随便跑去兴师问罪;穆天毅呢?难道他不在,否则怎么会容得你欺负月泠?”
“我误会她,是我把她气跑的。”穆天毅接过话筒,也接过雨臻连珠炮般的指责。“穆天毅,你麻烦大了,你不要看月泠平时笑嘻嘻很好说话,她一闹起别扭就钻牛角尖,死拉也不出来的,这下好,你们两人一起惹翻她,她一定跑去躲起来了,怎么会被找到,真要命;我要挂电话了,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你也打打别处找找吧!”
一通通的电话拨出去,一次次的失望,穆天毅懊恼自己不明就里的气走了月泠,眼见她摔倒也没有出手相扶,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实让他心疼不舍,无意的伸手一抹,惊觉桌角沾血;想到月泠居然是带伤跑掉的,他简直连一秒钟也等不下去,太讽刺了,一向自诩冷静的他竟然让忌妒蒙蔽了正常的判断。
穆天毅迅速抓起锦袋,却听到曜风应着电话,“什么?被绑架--,找到她的车子下落没有?”
按捺下心底的震惊,穆天毅快速地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思考一次,监视、相片,曜风的兴师问罪,甚至于与莫俪的冲突,一切都太巧了,这分明是个陷阱,他们的反应尽落对方的算计之中;他怒火狂炽,代价,他会讨回千百倍的代价,如果月泠受到丝毫伤害的话:他按下扩音键,夙震孝低沉急促的声音回荡,“已证实车停在一处荒废的产业道路旁,对方要求赎金五千万由你亲自送,并且威胁不准报警,交钱地点再联络。”
“让人准备钱,严密封锁消息,我随后就到。”曜风只求月泠平安,一点也不心疼钱。
“夙兄,筹钱只需做做样子,重要是盯住莫俪的行踪,月泠离开的时间甚短,人一定藏不远,把月泠车停的地点传真过来,我先去找找。”
不待曜风质疑,穆天毅让他去收传真,自己将九个月没有碰过的剑系在腰上,他从没有想过会有再动剑的时刻,手抚“惊虹”,满胸热血沸腾,他暗自祈祷:但求用不上你,我实不愿再造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