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月泠在门外等了这么久,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方法来取笑他们,不由得雨臻羞红着脸飞奔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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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泠对静悄悄的客厅充满好奇,趁着整理好午餐材料的空档,蹑手蹑脚地溜进客厅一探究竟。
地毯上夙震孝和叶雨臻面对面的盘坐着,穆天毅位于雨臻身后,只见他竖起右掌缓缓地虚按在雨臻的肩背伤处上。
剎那间,一股腾腾白气,已自他掌缘周围升起。
穆天毅双目紧合,掌缘的白气越凝越浓,手心的热力源源不断地贯注入雨臻体内。
雨臻只觉得背后不断地传来阵阵热流,分别冲向肩背和头部的伤处,淤肿全被火热地包围起来,慢慢的受伤之处变得酸麻难耐,她本能的一挣试图摆月兑掉那种难受的感觉,但是身后的那只手掌,却稳若柱石般的使她动弹不得。
雨臻有些紧张地睁开双眼,但是看到坐在她眼前的夙震孝满脸关切的表情以后,顿时紧绷的心情就松弛了下来,身边还不时地传来他温柔的声音。
月泠惊讶的看见了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雨臻头部淤血的地方经过穆天毅手掌上的团团白气贯注之下,颜色已逐渐的变淡、肿包慢慢的缩小,似乎还有一丝丝的紫气从她的肌肤毛孔中逸出消失。
正当月泠意识到雨臻的伤处已经完全复原时,穆天毅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手掌一收,雨臻应势倾身落入夙震孝的臂弯里。
夙震孝迅速地低头探望,轻轻地扶起她走回房间,“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迎着震孝啊心的视线,雨臻微扬的嘴角漾出一朵灿烂如花的笑容,“感觉真好,头脑清晰,四肢舒畅,全身轻翼飘的好舒服。”
地毯上,穆天毅收掌后默默闭目调息,连夙震孝扶走叶雨臻他也故意装作不知道,但是换成月泠担忧的坐在他面前时,他却无法故作不知的不睬理她。
轻轻地叹口气,穆天毅星目微睁,恰好迎着了那一对紧张又歉意的明眸,他深深的与这双眸子凝视,耳边还传来她惶急地细语:“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累?”
穆天毅一伸手揽过月泠才轻笑起身,“你很担心我,是吗?”
月泠确实担心,嘴里却不好意思承认,“才没有!”但是,迎着穆天毅看透一切的目光,她潇含歉意的说:“实在很对不起,为了我一时心急害你这么辛苦。”
“能有你如此担心在意,即使再累也是值得的。”穆天毅轻轻地抚过月泠微蹙的秀眉,“别挂意这等区区小事,套句你们这个时代的用词,这只是个小CASE,往昔我随意与人动一次手所耗费的气力和辛苦,尚不止千百倍于此。”
穆天毅微笑地圈着月泠的肩膀走向厨房,“不过,我虽然不累,却已饿了,所以大厨师,请你赶快动手炒菜好吗?”
“你不帮我忙吗?”月泠望着停在厨房门口的穆天毅问道。
“我要去助月下老人一臂之力。”
“怎么说?”
“你心里不是直盼着那一对能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么就万事拜托啰!”
“不敢、不敢,聊尽心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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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饭后,月泠沏了一壶好茶,四人围坐在长餐桌上闲聊起来。
雨臻首先端起茶杯面向穆天毅,“穆先生,我谨以这杯茶代替酒,谢谢你的妙手神医。”
“区区举手之劳,叶小姐请不用客气。”穆天毅还没伸手接过雨臻手上的杯子,那杯茶已经被月泠拿过去,不客气的一口喝掉。
“丁月泠!你还真不客气耶!”雨臻没辙地望着她。
“谁教你客客气气的只谢他,忘了我,不公平嘛!”
“你我之间,还缺我一个『谢』字吗?”
“若是平日里我是不在乎啦!不过现在这个场面嘛?”月泠的视线故意地在雨臻和震孝之间瞄来瞄去,“你若不想说,让震孝替你说,我也一样接受的。”
“鬼丫头,『谢』字好像不该我跟你说,而是你要跟我说才对哟!”夙震孝不疾不除的挡回月泠的打趣。
“哦!你有什么好理由要我道谢?”
“就凭我手中的这个信封,你觉得该不该呢?”夙震孝从西装白袋取出个封套,故意诱惑地在月泠眼前一亮。
“该!”月泠爽快的应声,让三人料不到,“当然应该是穆天毅向你道谢,可不是我。”原来她接下来的回答才是重点。
夙震孝无奈地摇头,故意地收回手上的封套,“丁月泠,你被宠坏了,尽会使诈耍赖。”
“没办法呀!谁教我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只好请大哥、大姊多让让。”
“真丢脸,亏你说得出口,全要怪曜风太宠你了。”雨臻不忘月泠的促狭,忍不住回赏一句。
“哟!怎么酸酸的。好嘛!往后我不再打扰震孝,让他专宠你一个人,够意思吧!”
“哎呀!曜风和震孝怎么能这样子一起提嘛!”雨臻泛红的脸颊上藏不住羞意的瞪了瞪月泠,才回头对震孝手上的信封好奇地问:“你快想法子制制她吧!这信封够不够分量?”
“她的伶牙俐齿连曜风都得让她三分,我哪有本事制得住她,不过有了这东西她的利牙只怕用不上了。”夙震孝学着月泠方才糗他和雨臻的方式,若有所指的瞥着月泠和穆天毅。
“没天理,你们两个人攻我一个,还使用重兵器,真过分。”月泠一边抗议一边轻拉穆天毅,“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是你先招惹他们,怎地反说被人欺负。”
“我不管,你到底帮不帮我?”月泠双眉微扬,杏眼一瞪漂亮的脸上尽是撒赖的娇嗔。
“唉!”穆天毅故作无奈地轻叹,“你想怎样?”
月泠娇笑不语,只是两眼滴溜溜地瞄向夙震孝手中的东西。
“你不是三申五令的不许我招摇吗?”
“今天的事情只有这屋里的四个人知道,绝对不会泄漏出去的,我特准你展露。”
穆天毅面对夙震孝露出莫可奈何的表情,“夙兄,恕我失礼了。我实在无法拒绝月泠的要求!”
穆天毅的话声未完,手腕倏地伸出,向长桌那头夙震孝手中的信虚晃一下,做了个“抓一的手势;夙震孝还没弄清楚穆天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发现自己手里的信封“呼”地飞向穆天毅的手中,穆天毅对拿到手的信封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轻轻地抛向月泠,这一次信封的速度慢得像无重量的羽毛飘飘然地落在月泠的桌面上。
震孝和雨臻完全被这奇异的情景给震慑住了,对穆天毅显露这手“凌空摄物”的高深绝学感到诧异万分。
尤其是初次见识到这种神奇情景的雨臻,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非常好奇地握住穆天毅的双手仔细的查看起来。
“雨臻,你在看什么?”月泠好笑地问。
“找道具呀!他会变戏法是不是?”
“别傻了,那是真才实学,谁教你从来不看武侠小说,连点基本概念都没有。”
“你少说笑了,既然是小说情节就表示,不是真的,不可能出现在现实社会里。”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刚才你不是亲身经历过,想想你的伤怎么好的,别那么没有想象力嘛!”
“月泠,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们,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术大家吧!”一直就对穆天毅神秘来历,存着怀疑的夙震孝,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他本来就是呀!别不相信,我是付出代价印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