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芸听得出璥承话中的意思,她轻轻推开璥承,微笑道:“别套我的话了,我才没那么笨。”她提起行李往楼上去走。
璥承含笑注视着上楼的彤芸,叮咛道:“别再作怪了,病美人。”
彤芸转过身抛给他一朵灿烂的笑靥,“那是不可能的,大猩猩。”
璥平朗笑出声,“这小妮子真是不怕死。”
璥承睇向他,“她就是怕死才会逃离她家。”
“那她为何要逃离我们家?”璥平不懂,“她知道我们保护得了她。”
“她怕害了我们。”璥承转向妹妹,“若嫚,查出她的来历。”
“什么?”若嫚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我才刚回家,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璥平自告奋勇,“走吧!去你房里说,二哥还得看着病美人,没空呢。”
※※※
彤芸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早就盯着她不放的若嫚。
“你不累吗?”
“累,但没办法,我二哥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天晓得她有多累,昨天半夜才完成任务回到家,今天一早就被二哥从被窝中挖起,要她看住彤芸。唉!幸好她受过特训,否则她现在怎么可能还杵在这,不送医急救就要偷笑了。
“你们……好像都很怕他。”
“事实上,我们是尊敬他、崇拜他。”从小璥承便是他们心目中的偶像;小时候若有人欺负他们,璥承便毫不犹豫的挺身保护他们,更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他很疼你们?”彤芸轻问。
“他曾经为了救我而差点牺牲性命。他那时只说了一句话:谁也不能动我的家人半根寒毛,否则即使化为厉鬼,我也会追究到底。”若嫚回忆起璥承说那句话时脸上那坚毅的神情,至今仍震撼不已。
“他是会带给人们安全感的人,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他也会扛着。”彤芸说出她对璥承的感觉。虽然和他相处不久,但她轻易的就能感受到那种感觉。
“所以你根本不用逃。”若嫚乘机劝道。璥平已经告诉她一切,她晓得有人在追杀眼前这名长相平凡却身怀绝技的谜样女子。
彤芸睇了她一眼,“如果因为我待在他身边而害死他的话,你们会做何感想?”
若嫚一怔,没有说话。
彤芸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明、敌在暗,我无法只求自身安全而害了身边无辜之人,我办不到。”
“你可以反击呀!没人要你一直处于挨打的地位,我们都会帮你的。”伸张正义之事找她准没错,她的正义感最重了。
“你若是我,你也不会这么做。”彤芸淡言。
“为什么?你怕他们?还是他们太厉害?”
彤芸摇摇头,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因为我太爱她们了,我下不了手。”
若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有些讶异。“你不是怕他们也不是因为他们太厉害无法对付,而是因为你根本下不了手?!”
“对。”
“所以你就任由他们来杀你而不反抗?!”若嫚忍不住激动起来。
彤芸苦笑,“很傻对不对?但我的确是如此。”
“天哪,人家都不管你死活了,你如此顾及他们做什么?”若嫚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她们可以如此无情,我不能。”
“你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善良害死!”
或许吧!彤芸落寞的笑了笑。
“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若嫚又问。
彤芸没有回答。
“你无法对付他们,但我们可以。你只要说出他们的身分,我们便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们动不了她们的,她们的身分非比寻常。”
“哼,你又知道了?”被人看扁是件很不爽的事,若嫚有些没好气。
“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我们认为,不是你。”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她提醒道。
“执法人员有义务保护每一个人。”
彤芸叹了口气,“你说话怎么和你二哥如出一辙?真拿你们兄妹没办法。”
若嫚浅笑,“如你所说的,我们是兄妹呀!”
“好了,我们别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找点别的事做吧!”她试图转移话题。
“你不会想玩什么花招吧?”若嫚戒慎的打量着彤芸,“你有什么企图?”
“你别想歪了,我只是闲着无聊,想找点事做罢了。这样好了,我们来比剑如何?”彤芸兴致勃勃的提议。她好久没碰到剑了,好怀念那种感觉。
“剑?”若嫚秀眉紧锁,“哪种剑?西洋剑还是中国剑?”
“都行。”
若嫚不信的瞥着她,“只要是剑都行?”
“没错。”彤芸自信十足的点头。
“好吧!你跟我来,我记得我二哥收藏了一对中国剑。”
彤芸尾随着若嫚进入璥承的房间。若嫚在璥承的衣柜内找出一个长形盒,她把它抱到床上打开,里头放着一对剑。
彤芸随手拿起一把仔细审视,忍不住赞叹,“好剑!刀刃锐利,刀面闪着精光……这是把宝剑哪!”
“你也懂剑?”
“会弄剑之人,谁不懂剑?”她拿着剑挥了几下,适应剑的重量。
“这剑比我所拥有的那柄还棒,重量适中,耍起来得心应手……我真想舞一场剑,只可惜没场地。”
“谁说没有,你忘了我家前面有一大片草皮?”
“对哦!”彤芸的眼睛炯炯发亮,“走,我舞剑给你看,以前宫里的人最喜欢看我舞剑了。”她拉着若嫚往外跑,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没察觉自己的话已泄了底。
她说宫里?若嫚若有所思的跟着她。
一来到前院,彤芸便像月兑了缰的马般,快乐的伸展手脚,尽情的挥舞着剑。
她闭着眼,任手脚带动身体,享受释放自己的感觉。她的动作优美又力道十足,在阳光的照射下,恍如一位翩翩起舞的仙子,美丽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璥承刚将车开进前院,就惊讶的看见舞得浑然忘我的彤芸。这年头会使剑的人不多了,能将剑舞得如此流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邵彤芸真是个奇葩。
他快速的将车停入车库,迫不及待的来到若嫚身边,和她一起欣赏。
“二哥,她的动作好漂亮!”若嫚几近迷恋的说。
“她哪来的剑?”
“你的啊!她说想比剑,我只好祭出你的收藏。”
璥承扬起眉,“比剑?”
“是啊!”
“你和她比了没?”
若嫚白了他一眼,“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运动都行,唯独败在古代兵器上。你问我这种问题,不是侮辱我吗?”
“这么说,到目前为止她都只是在玩剑阶段?”
“Yes。”
璥承抄起另一柄剑,“那我就和她较量较量好了。”
彤芸因他的加入而停下动作,不解的凝视着他。
“你不是要比剑?”璥承举起剑挥了一下,“我可以奉陪。”
彤芸眼睛一亮,“确定?”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摆好架势,自信十足的挑衅着,“尽避来吧!鹿死谁手还不晓得呢。”
“是吗?”话音甫落,璥承便毫不留情的举剑朝彤芸刺去。
彤芸快速的挡开,迅疾的向璥承进攻,“信不信我三招内能取下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信不信我三招内可以制伏你?”璥承不甘示弱的反击。
“凭你?”彤芸冷笑,“我的剑术可是得过全国冠军的。”
“真的?我没参加过比赛,不过至少未逢敌手。你想我若去比赛,会得第几名?”璥承嘴角微勾,举剑往彤芸的脸急速刺去。
彤芸一惊,连忙往后一仰,躲过这致命的一剑;但她这一躲却正中璥承设下的陷阱,他乘机将她搂进怀里。
他笑咪咪地道:“快回答,我会是第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