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进去了。”Owen把皮箱拎在右手,绅土的朝她曲起左臂。
方如犹豫着望了望Anne,见她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才把手伸进Owen的臂弯……
“Ruby——!!!”
仿佛可以将屋顶掀翻的大喝在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后追风而至。
杀气腾腾的飓风眨眼将方如小小的身体扫进一堵厚实坚硬的墙壁,“碰——”的撞了上去。
粗鲁的家伙,杀千刀的死瘟神……方如在心里诅咒的同时,也察觉了一点……一点点……可能要用显微镜才看得到的……喜悦?唔……原来她还是希望他追来……
“白痴!不准走!!”温楚扬紧搂住她宣布所有权,双眼喷火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这家伙,又叫她白痴!?方如气得用力推他,边推边喊:“你才白痴!我偏要走!!”
“我说过,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把你留下来!”
“我也说过,你这个男朋友我不要了!!!”
“男朋友不要了是吗?好!”温楚扬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枚戒指硬套在她无名指上。“老公你要不要!”
般……搞什么!?方如瞪着手上的戒指哑口无言。温温和心嫒的剧本里可没有这一场……
正发愣着,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心嫒!?她藏在人群里频频冲她挥手,见她发现自己后立刻高高举起一块提示板,比手划脚的示意她大声读出来。
“哪有人站着求婚的……哎!?”
这算哪门子台词啊!?
慌忙抬头看回刚才的方向,可心嫒早巳消失在人头攒动的观众群里……观众?方如这才发觉自己和瘟神早被上百双或玩味或期待或看戏的眼睛团团围住。天啊,给她个地洞钻吧……
“说的没错,”温楚扬的声音突然钻进她乱作一团的大脑。“我的确不该站着求婚。”
下一刻,在她错愕的瞪视和四周涌起的叫好声中,他单膝跪地,将她的双手牢牢握在掌心。
“Buby,戒指你已经戴上了,如果你想摘下来再戴一次我也不反对,反正我可以立刻扛了你去注册。怎么样,嫁给我吧?”
方如愣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逼婚”的男人;这个所谓因频率相同而与她产生“共振”的男人;这个不只一次作弄她、欺负她、吓唬她,却又用偶尔的温柔让她放不下、忘不了的男人;这个明明说好和她谈个有尺度有分寸的模拟恋爱,最后却……
靶觉像踩在一个天平上。一边气得想吐血,一边又感动得想掉泪……
“总得有个理由吧?”她知道自己不美丽,不温柔,不贤淑,没气质,没修养,没耐性……
“因为你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叫就叫……”
拜托,这种对疯婆子的变相形容居然也能拿来当求婚的理由?她在心里撇嘴。
“因为我看过太多人工的美丽,做作的温柔,堆砌的气质和修养,可你不同。你不虚伪,虽然有时单纯得有些白痴;你执着,尽避常常因盲目而撞得满头包……别打岔,听我说完。”他拦住她没说出口的抗议,继续滔滔不绝。“以上那些都只是我喜欢上你的理由,并不重要,你完全可以自动把它们从记忆里过滤掉?但是下一个理由你一定要听,因为这也是我跪在这里的唯一理由。”
说到“唯一”的时候,他的眼神变了,玩闹般的光芒沈淀在眼底,渐渐化作她记忆中的温柔。
“Ruby,我爱你。”
哗——
如潮的掌声和叫好声淹没了她。
这情形,很熟呢。她不禁回想起在HouseofHumor那次,他玩笑般的示爱……
他怎么可以比上回还过分?怎么可以害她这么感动?怎么可以害她心跳得这么厉害?怎么可以……
“笨蛋,哭什么?”他一跃而起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拭去一颗悬在她睫毛上的泪珠。
“是你说喜欢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后悔了?后悔的话戒指还你……”她作势要拔戒指。
“你休想!”他毫不犹豫的吻住她,成功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议。
人群渐渐散去,时间却仿佛定格,将那双契合的身影罩在幸福的光晕里……
“你说,他们会吻到什么时候?”从头到尾都躲在角落里的温温捅了心嫒一下,看得津津有味。
“可能天长地久,可能海枯石烂。”心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温温。“照片还你,反正也用不上了。”
温温却满不在乎的把手一扬。“这种照片我家多的是,不差这一张。你留着吧。”
“我留着也没什么用,那我扔掉了?”
“无所谓,即使被捡到也没人认得出那是我哥,都是他自己心里有障碍才会疑神疑鬼。”
心媛耸耸肩,将照片朝临近的垃圾桶随手一抛。
一阵阴风吹过,薄薄的纸片打了几个旋儿后轻轻落在地上。
照片里,一个粉雕玉琢、举着星星棒的小鲍主站在镜头前,正努力挤出痛苦的微笑……
尾声
Anne,
礼物收到了吗?
是一盏有镭射效果的桌灯哦!你上次来新加坡之前瘟神帮我挑的,结果后来忘了给你。希望你喜欢。
Owen的工作还顺利吧?我相信他一定能有很好的发展。祝福他。祝福你们。
我昨天终于把瘟神领回家给父母看。他到是很会做人,几份大礼一送,我爸妈立刻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巴不得立刻把我嫁掉。
我能理解我父母的苦心。除了希望我过的好,他们其实别无所求。
我大哥叫方博,后来他当了博士。我二哥叫方硕,后来也当上了硕士。
我妈生我的时候就想,博士硕士都有了,对这个小女儿就别太强求。叫方如吧,事事如愿就好。
从小到大,我有过很多愿望。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直到那天,我才突然发现……
一双大手突然从后面将电脑前的人紧紧圈住,一口热气呵在她耳垂上,痒得她“咯咯”直笑。
“小说不是已经完稿了吗?怎么还在写?”温楚扬把视线投向屏幕上一行行的方块字。
“别吵,我在给Anne发email呢。”她用老鼠一点将窗口隐藏,红着脸捶了他胸口一下。“Girls’talk,非礼勿视。请自觉。”
他却仍圈着她不肯松手。“你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从早上到现在你已经提醒我不下十遍了,你说我会忘吗?”见他领口没弄整齐,她伸手帮他整平。“今天是你那出舞台剧的发表日,满意了吧?”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才三点多啊。”
“再给你十分锺写email,然后我载你去试礼服。计时开始,抗议无效。”
然后,和每次一样,他在离开之前捏捏她的脸,揉乱她那头草堆般的头发。如果她抗议,他会用更有效的方法让她住嘴——吻她。
这就是她的男朋友,全世界最专制的情人。
手指落回键盘上,一抹微笑在她唇边加深……
从小到大,我有过很多愿望。有的实现了,有的没有。
直到那天,粗心的我才突然发现,原采我一直不曾真正明白自己要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可能还沈迷在对秋天的幻想里,可能就这么沉迷下辈子也说不定……
可是他出现了。原来,我的幸福属于夏天。他就是我的幸福,我的夏天。
随信寄给你我刚完成的小说稿——《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