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地,难以做出适切的反应,这段日子的刻意压抑,却被她给搅乱了。
“回房去吧,我不该在婚前侵犯你。”实则他的心恋恋不舍,十分渴望。
“我不介意,我今晚就...想。”板凳幽然地眨着倦眼,荧荧晶眸一抹黯然和更多的情潮。
他昂然的身躯陡地僵化,诧异于她今夜的主动。怔愣之际,她的冷衫己然半褪,露出晶莹剔爱的肌肤,那雪白粉女敕恍如婴儿一般。说不出的诱惑。
商辂是个正常的血性男儿,怎拒绝得了这样的蛊惑?他欺上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入床塌。
板凳努力睁大那双能勾魂摄魄的眼,凝视他,像要将他的形影深深地嵌进心灵里头。
“你确定。”这句话根本是多余的,此时此刻岂容她临阵退缩?
板凳凄婉一笑,以行动表示她坚决无悔。她一如匝绕的菟丝花,纠缠着他,为他宽衣解带,逼令两人袒裎以对。
虽是自愿,但商辂仍怕会吓着她,特意地以最最温柔的方式相待。
可,到那一刻到来时,板凳依然痛不欲生。“啊!”两翦秋瞳潸潸泪垂...
他急剧起伏的胸口,不断撞击她宛然微贲的双峰。终于,他斯文不再,书生本色亦付阙如,此刻的他像一头兽,需求无度,永难餍足的猛兽。
板凳环背抱着他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那酥麻激越迷蒙的感觉,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让她既惊又喜。
无穷的得以渲泄后,商辂力竭地俯卧在她的胴体上,与她交颈而眠。
孔夫子说:知而慕少艾。她体验到也懂得了。
读了一个多月的圣贤书,她竟只清楚记得这句话,若说与商辂听,准定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板凳埋在他颈窝的脸,不由自主地粲然自嘲。
“笑什么?”他问,但并没有抬起头来,身躯依旧间不容发地包覆着她。他汗流浃背,板凳索性用舌头舌忝舐他不汗。
“没。睡吧,已经快天亮了,你五更就要赶往衙门办案,只剩两个多时辰。”
“我要知道,你方才在笑什么?”他霸道地板过她的脸,逼令她从实招来。
板凳俏脸微红,感到难以启齿。“我在想...孔夫子说的...食色性也。”这句话和先前那句,意思应该大同小异。
“好个的女子。”他用手指刮她的颊,又使坏地咬她柔女敕的耳珠子。
“是你教我的,你不教我怎会懂。”所以论坏,他才是始作俑者。
“狡辩。”商辂正欲支起上半身,板凳却抢先一个翻转,攀上他的前胸。
“不要动,让我好好地再看看人你。”极欢之后,蓦地悲从中来。她双手颤抖地捧着他卓尔不凡的脸庞,由轩眉沿着黑眸...一直到弧度优美的薄唇,无一不仔细凝睇。
“你有心事?”这样的情绪变化太快,他不可能感觉不出来。
板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道:“我要你明白,我很高兴把自己给了你,他日即使--”
“嘘!”商辂伸出食指按住她丰润的唇瓣,轻轻地抚弄着。“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再一次逃离我。”
“可...咱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她的泪水缓缓淌下,在他的耳鬓悄悄晕化。
商辂怜疼地为她拭去,但它很快地又流淌出来,越过他的指头,漫流至手腕上。
“傻丫头,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困难。我已经说过了,你爹娘不是问题,也不该构成困扰。”
“不,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她稚女敕的心灵里,可以把丁点小事看得比天还要大,又或者,她是太在乎他了?
“那个给你娘十万两人的家伙?”商辂无谓地开怀一笑。“他不足为虑。”
“你认得他,否则怎能这么有把握?”
“他呀!”起初他确实搞不清楚那人究为何方神圣,但历经月余的明察暗访,商辂己有十成九的把握。“明天我带你到周府,我猜想他十之八九在那儿。”
“那个怪人?”他在周府干什么?该不会去打周朝云的主意吧?果真如此,明儿见了周姑娘,她一定要提醒她千万别上当。
“怪人?”商辂浓眉微扬。“这个称为倒是挺适合他的。”
“你真的认得他?”她忐忑地又问。
“何止我,所有商家的人都认得他,他呀...”就会搞怪!商辂将板凳重新拥进臂弯里,委实没兴趣再提那个游手好闲的“纨挎子弟”。
“真的?”板凳安心地躺回他怀里。“为什么在我眼里看似天大地大的事情,到了你那儿,就变得的值一晒?”
“那是因为...我是夫,你是妻,我有责任要为你分忧解劳呀,而且我博贤多闻,自然能通彻事理,就不容易为小事所困。”
“读书真有那么多好处?”她水汪汪的眼珠子倏然一亮。
“当然喽,从大后天开始再加紧用功吧?”
“那后天跟明天呢?”
“这两天先陪陪我。”他体内又不知不觉地波涛汹涌,四肢百骸又蠢蠢欲动。
“你哦,还敢说我--”板凳本想狠狠数落他一顿,奈何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突地,强壮而饥渴地再度邀她共赴云雨...
翌日,辰时刚过,商辂和板凳相偕准备前往周宅一窥那“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是时,路过大厅,听得里面的人闹烘烘地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趋近一看,原来是商家众大老们正和板凳的爹娘商议他们两人的婚事。
“咱们绕道而行吧。”这种敏感时刻,她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妥当。
“害羞啦?”商辂故意逗她。
“才没有呢。”嘴里虽如是说,身子却一溜烟地跑向侧门。
最是难解女人心。商辂含着笑追了上去。
-----------------------
周家宅院和平常一样,并没什么大的变化。若要细察,那就是今儿西厢里宁谧得出奇,不仅丫环,嬷嬷们全不见踪影,就连照管花卉的长工们也不知窝到哪儿偷懒去了。
他俩为了不惊扰到其他人,舍大门而就小径,几个纵跃己来到周朝云的闺房。
“里面有人那。”板凳趴在窗台,听见低低浅浅的谈话声,透过纸窗传了出来。
“不用偷听,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商辂举手往房门敲了两声。“周姑娘,是我商辂,请开门。”
“哦!”周朝云音调显得十分慌张。“请等等。”
“无须紧张。商棣,你胆敢给我溜走试试看。”商辂大声对着里面的人警告。
“你叫得是谁呀?”板凳才问完,房门己然开启,站在眼前的不是周朝云,而是一名昂藏大汉。
“嗨!我这孙悟空终究逃不过你这如来佛的手掌心?”那人咧着雪白的牙齿笑迎他们入内。
这声音好熟悉。
“你是...”板凳呆愣地望着他。
“他就是你说的‘怪人’,亦即我们商家出了名玩世不恭的商二少。”商辂一把扯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逼他现出粗犷但仍不失俊逸的原形。“这招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我。”商辂不再理他,兀自转身向周朝云行礼致意。
“嘎?怎么会?”板凳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既然你是辂郎的弟弟,为什么要出钱雇我去杀他?”
“因为...”商棣两手一摊,道:“我如果不故意制造机会,我老哥怎么会爱上你,而乖乖的娶妻生子?再则,没有那十万两白银,令堂大人又怎肯将怡春院结束营业,安安分分做个小老百姓?”总之,他的功劳很大很大就对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