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假使她也是个练家子,才不要去当妓女,受老鸭、酒客的欺凌,去偷去抢还比较快能生财致富。
“请你先别发火,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送往迎来、卖笑陪酒的工作。“如果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的,就请给我一点时间,去跟她把话问清楚。”
“她不会告诉你实话的。”
“为什么?”根据她的观察,霍小玉并不像是个藏得住秘密的人,甚至还经常表现大方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杀我。”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坏女孩,平常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她有什么理由非杀你不可呢?”这世上有人比她寒冰心更气恼他的吗?
“这点我迟早会查出来。”他不小心瞥见她薄纱内的胴体,思绪顿觉悠晃。“你走吧,今晚之事,我不与你计较。”
“又赶我走?”没完成豫衡交代的任务,她这一走阿碗怎么办?
她俩虽非手足,但感情比亲姊妹还好,几年来,她们同甘共苦,一起为芝麻小事笑翻天,也常在思念起家人身世时抱头痛哭,互吐苦水。难得世上还有一个这么了解她的人,无论如何她都不准旁人伤害她。
“我不走,我今晚留下陪你。”末等他同意,冰心已认命地躺入他身旁。
“不必,我习惯孤枕入眠,你留下,我反而睡不着。”他冷酷得不近情理。“那……我陪你聊天解闷。”随便叫她做啥都成,就是别赶她走。
“话不投机,徒然浪费唇舌。”他翻过身躯,背对着她,希望她知难而退。
“你瞧我不起,讨厌我?”好,缓缓月兑去上衣,慢慢挪近,伸手拦向他的腰。
“你,你……背都湿透了。”
“不关你的事。”他忿然坐起,粗鲁地除去衬衫。
“我替你把背擦干。”
他意外地没有拒绝,盘坐如雕石,汗,继续流淌。
冰心拎着手绢,细心拂过他的肩膀,静静地凝盼那片傲慢的背肌;展现在如此狭窄的天地里,或许因汗水的淋漓,他的肌肉结实而充满诱惑。
她的唇有点干燥,心灵有股婉转复杂的牵动,她实在情不自禁地想轻怜,
心神恍惚了起来,她的舌尖下意识地舌忝着唇,然后俯首咬一口……
“你?”他陡地惊呼,待回首时,冰心已将小脸贴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熊腰。
“你在玩火。”他汗流得益发汹涌,表情痛苦有如浴火。
“我不在乎,这一生我甚少真正渴望得到什么,迫切地想拥有,不惜赔上性命……你尽可以鄙视我,但我就是抑住不了,你……要了我吧。求你。”冰心眼波悄悄流转,柔若无骨的身躯得寸进尺地滑入他怀里,纠缠他的七情六欲。
“你,不可以。”他又羞又怒,眼中迸出怒火。
短暂的天人交战之后,他拚尽全身的力气拥她入怀,迅速压入身下,似乎饥渴地舐吮,双手在她的私密的肌肤上狠狠搓揉。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名刺客忒也歹毒,竟选在他最不设防的一刻前来偷袭。
冰心昏眩了,两个火热的身子,贴合得密不透风,间发不容,激情不曾因为外力横加干扰而减速,反而被这场困囿逼得野火炽燃。
行刺的人见房内殊无动静,又连发三箭,箭箭直刺床板。是谁那么狠心,非取沃昶的命不可?
而他只是垂目沉思,像沉溺于软玉温香,又像在细心运功,准备反击得那行刺的人措手不及。
良久,窗外寂静无声,想是行刺的人已经走了。
沃昶伸出猿臂,拔起一枝长箭,以骇人的力道射向窗外——
“啊!”惨叫声应时响起。
“是个女子。”难道是霍小玉?冰心好想出去看个究竟,可沃昶不放开她。
他凝出一抹冷笑,“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要不了她的小命。”
“不如我出去瞧瞧。”不管怎么她总是受伤了,好歹得为她敷个药呀。
“我们尚有要事待办。”沃昶牵起嘴角,飞扬跋扈地滑入锦被,张口含住她的乳峰,恣意搓揉。
“别这样。”她的心意欲悬崖勒马,身体却抵死不从,简直是一种折磨。
“是你要的,不是吗?”她现在总算明白意思了,来了就走不了?
她仿佛嗅到他浑身热汗里头的一种特殊的动情气味,因为她的挣扎,而烈焰高涨,充满魅惑。
他的唇沿着她的酥胸,一路游向小肮……在她最难以抗拒的部位,眷恋摩鲨,蓄意拨撩。
冰心只低低吟哦着,任由他牵引着她共登太虚,一起销魂蚀骨……
翌日,天色未明,一群急惊风也似的“管家男”已经齐聚“赤霞楼”外。这一夜太长也太短了。
一线曙光映射在筋疲力竭的人儿身上。冰心仓皇地苏醒,梦里不知身是客,她一惊而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寝室,一个非比寻常的地方。有个男人在身畔……是他?就这样过了一夜?
他的手仍紧抓住她不肯松懈,在她翦翦晶灿的双瞳中,映照的是一个略显疲惫但俊美非凡的男子。她怅惘地检视一丝不挂的自己。
快些穿好衣服!一起身,还带着麻痹的刺痛,双足瘫软,险险颓倒在他跟前。
“过来。”他意犹未尽,这会儿她哪儿也不许去。
“楼下似乎有人。”冰心羞赧地排红着嫣颊,眼睛四处流转,想找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
“没我的命令,任谁也不敢擅闯赤霞楼。”他牵扯过她,心中尽是她的风月情浓。
“是豫护法。”她别过脸,不敢直视他果里的躯体。
“你怎知道是他?”
“因为他在等我。”
“等你?”沃昶妒火中烧,粗暴地搀住她双肩。“他等你做什么?”
“呃……也,也没什么事,他……”她心虚地一点红云由身畔起,须臾胀满了两腮。
“看着我!”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你和豫衡私底下进行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你含血喷人!”冰心也火冒三丈了这人平常凛然冷肃,喜怒不萦于怀,怎地发起怒来如此不可理喻……“豫护法他,他只是想确定……想要我务必和你……和你……”
冰心百口莫辩,便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听,是否和昨夜一样,情真意切?”
沃昶不克自持,冲动地将她抱起,斜放入床。
“不可一错再错。”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现在才后悔的确太迟了,但继续下去她能图到什么,万一他不肯娶她,豫衡不肯饶过阿碗,她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你挑起的,就该想到后果。”自她以色相诱,他就已经堕入虚罔。一年多来,他隐忍得太累了。
是啊,她现在势成骑虎,最糟糕的是,她居然贪恋他的温存,渴望得到他的。
这可不是好女孩该有的行为。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自己。”
“住口!你的感情或许廉价,我的却不同。”沃昶一手剥掉她披在肩上的衣裳,她的抗拒完全阻止不了他高涨的欲火。
他虎视眺眺盯着她乍为女人后,娇女敕的粉红肌肤,粗大的手掌强硬且温柔她揉动如平滑的小肮。
“我要一个孩子。”他喃喃低声着,手劲跟着加大,犹如企图立刻捏就一名活生生、可爱会哭合笑的小婴儿。
“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孩。”不然干么拒绝娶妻纳妾。
“我要你帮我生一个,或者两个。”他像个耍赖的大孩子,蛮横且不讲理地要她应允。
“我不是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