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他与她耳鬓斯磨,细心感受她温润的肤质是多么地令人心旌震烫。
“想……”她咬咬唇,害臊地摇摇头。
“说嘛,我想知道。”他不喜欢他的女人心中藏着他不了解的秘密,特别在朱雩妮曾那样深切的斩伤以后他更巴不得时时监控她的动向,不让她衍生丝毫“坏”念头。
“嗯……”她深吸一口气,羞地红着脸,伸手朦住他急窥究竟的眼。“我在想……如果……”唉!好难开口噢!
“如果怎样?”他掰开她的手,让她抚着自己的脸,以便逼视她。“不许有任何隐瞒,我要知道你的小脑袋瓜里所想的一切事情。”
“不说不可以吗?”她的脸更红了,简直可以和天边的彩霞相媲美。
“不可以。”他催促着,眼神变得炯亮而焦灼。
“人家只是想……如果那个怀孕的人是我的话,那该有多好。”一口气说完,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忙叭在他身上娇喘。
织田信玄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这上一开始便寻死寻活,跟他恶言相向的女子,居然想怀他的孩子,太令人雀跃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激动地托起她的下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你这……可是肺腑之言?”她太善变了,他不得不再三追问。
“谁有闲功夫,跟你开这种玩笑!”朱雩妮伴嗔薄怒,猛捶她的胸。“不想拉倒,我乐得轻松自在。”
“想,想极了。我殷殷期盼的,就是希望有那么一天,领着你和我们心爱的孩子,乘船远赴中土,去寻求你美丽的故乡。”
“真的吗?”朱雩妮感劝地抱紧他,他实在是个体贴的大好人。好久好久了,原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返回中原,没想到他又燃起她无边的期盼。
“我现在就交待定岳,要他尽快查明百合子受孕的事,……我们便可以安安心,认认真真地‘做人’。”禁不住内心狂喜,他将朱雩妮推倒于榻上,热情吻拥着。
“唉唉!你是名新君霸主,怎地学着没正经?”朱雩妮仍不习惯点着油灯,在亮晃晃的灯光下,与他缱绻床榻。
“谬论!咱们是夫妻哩,纵使夜夜狂欢,也是天经地义的。”织田信玄不能苟同她意欲推辞藉口,主动为她褪去罗衫。“你见过定岳了?”唯有他母亲才这样出色的手艺,做出教人激赏且爱不释手的唐衫。
“嗯,”朱雩妮被一步步欺压上来的躯体,搅得娇喘咻咻,“而且我已经私下请他帮忙,将百合子那件事弄得清清楚楚。”“不用问,他定满口应承,高高兴兴去查案了。”织田信玄喉间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的唾沫。他明知没理由吃荻原定岳的醋,但一听见朱雩妮提到了,莫名地就按捺不住那腔妒火。
“怎么?你不高兴啦?”她自认和荻原定岳清清白白,织田信玄应该绝对得信任她。
“是有那么一点。”他不愿否认,最好朱雩妮再不要和获。帮定岳,不,应该是和天底下的所有男人都不要有丁毕葛。他要她的人、她的心,以及她的一颦一笑,统统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为什么?他心肠好,才学又广博,而且……”
“够了,够了!”再听她赞美下去,他包准会耳膜穿孔,还是密密实实封住她的唇才是上策。
“嗯!……”霸道的男人!
朱雩妮口中的气,一下子让他抽得精光,害她连思考都不能,便傻楞地替他宽衣解带。
“我……’
“嘘!”这时候最不该做的就是说话,他要带她共赴巫山会云雨……。
运气好一点,料不准可以“做”出个一男半女,岂不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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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怀了身孕!?”织田信玄霍地站了起来,.满是疑惑望向荻原定岳。“是……是……”做丈夫的人询问妻子月复中的血肉是信念谁的,似乎有失颜面,但,他能不去问吗?“是谁的?”
“是浅井大夫的长子浅井武夫的。百合子小姐有几次受了风寒,刚好浅井大地外诊,便由他的长子替代过来帮百合子小姐把脉、开药方,于是……”荻原定岳谨守分寸,点到为止,不愿织田信玄为此感到难堪。
“可恶!居然在笼烟楼做出这等不知羞耻、败坏伦常的事。”他火大得一时拿不定主意。脑海不住盘旋着朱雩妮柔声的恳求。然此事要做得圆圆融融委实不容易。
“大哥有何打算?”
“速战带决。”织田信玄道:“在事情未传扬开来之前,由我作主,将百合子许配给浅井武夫。”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不论是把百合子赶回淀城,还是严厉责罚,都会破坏兴丰臣家的交情,而且,他自己也容易落人口实。
虽然他不该娶了妻妾又蓄意冷落人家。但百合子此等行为,无异是自毁前程,即便是北政夫人,也不敢为她说情。既然喜欢浅井武夫,那就成全她吧,至少比将她幽困于笼烟楼要人道多了。
“这岂非太便宜她了?红杏出墙,不守妇道是天大的过错,我担心旁人会议论纷纷。”
“她之所以如此,不也正是我逼她的吗?”织田信玄守他对朱雩妮的承诺,以宽厚仁慈的方式处理百合子逾越礼教的行为。“吩咐下去,明日即行举办百合子和浅井的婚礼,切记,不要太苛刻。”
“你不再考虑?”荻原定岳觉得他的宽厚太不合手理性,一个女人做出败坏名誉的事,怎可轻易就放过她?甚至连’责罚都没有。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找百合子,跟她把话说清楚。”
“万yi她不答应呢?”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浅井武夫,她之所以自甘坠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织田信玄。关于这一点,荻原定岳必须替他顾虑到。
“她有什么理由反对,我愿意玉成他们二人,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她还想怎么样?”当他回眸瞟见荻原定岳愁结的眉宇,才陡然明白,“她会是在报得我?”
荻原定岳无言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她忒也太大胆了。”织田信玄一刻也忍不住,旋即快步走向百合子的别馆。
笼烟楼的特色是庭院特别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庭院相连,且庭院自有特色。
百合子斜倚在窗帘边,脚下压着两三个蒲团,手中捏着一个布女圭女圭,脸面。身子各扎上十枝针,看起来挺恐怖的。
“玄黄大人!”
房外的侍女一出声,百合子心口猛地跳得好剧烈,仓皇将手里的布女圭女圭塞进遮洋碎花桌布的矮茶几下。
“你……”由于惊慌过度,没想织田信玄会突然造访,她一怔,竟忘了应有的礼节。待了站定在她面前,才逐渐恢复神智。“玄黄大人,您来,怎么也不先遣侍女知会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你起来吧,到那边坐下,我有事情跟你谈。”他没有表现出一丝柔情,迳自坐到上首的位置,神情出奇严肃地瞅向百合子。
朱雩妮已经告诉了了。瞧他的举止态度,百合子便已铺出八九分。
“大人敢情要谈我受孕的事?”她开门见山,先发制人。
“听你的口气,这件事情并非讹传的喽?”他从进门就一直注意她的神色,看看她有没有羞愧之意。岂知她仅在他出现时微微一惊,接着便安然自若,好像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真是不可原谅!
“大人是指哪个部份?我受孕的事?还是我怀有织家骨肉的事?”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她确实怀了孩子,却并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