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是事实,但我没有对不起你。”织田信玄提起她的身子,将她的脸庞移近咫尺处,几乎贴上他的鼻尖。“熟悉这个胸膛吗?它自始至终就只抱你一个人。”
嘿!他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也,真的吗?他又不是柳下惠,岂能怀而不乱?
“你……”朱雩妮吃惊地,将信疑轻戳着他的前襟,“你真的没跟她……”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会为男人守身如玉,而他……他会是旷世痴情奇男子?
织田信玄笃定地摇摇头。
“此心日月有可鉴。”
好没道理,他的作为太匪夷所思了。
“既然你不要她,那为什么还要娶她?”他不了解婚烟之事不可儿戏吗?他可以兴之所致随便娶一娶,可百合子呢/
要她一辈子独守空闺,比杀了她还残忍,他不应该这么做。
望着织田信玄热灼灼,隐含怨尤的眉宇,霎时间,她终于恍然大悟。
“你是为了惩罚我,用另一个女人的幸福来惩罚我的出言不逊,和……”天啊!她究竟还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值得他怒发冲冠,一气纳小妾?“你好坏、好残忍,她可恶……”相中他的胸膛,一阵花拳仿如雨急落,捶打得自己的手好疼。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处理得不够安妥善圆融。”为此,他曾经深深切地自责过;
虽然据荻原定岳和阿发的口中,约略可以猜测出,那天晚上,在雩妮茶中下药,乘机将她的衣服剪得稀烂,变即是百合子的劣行;但是,他心里依旧十分后悔,后悔一怒之下,应允了北政夫人的提议。
“但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都是你给激的。”所以她也该分一半责任。
“推诱塞责,我才不要当你的代罪羔。在淀城时,我每天每夜想你想得心慌,可我也没有因寂寞难耐红杏出墙呀!”
“是吗?”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将美丽的脸,深深埋人怀中,他要用心体会她想他的心情。“早知道你是如此情真意切地爱着我,我就不会令你在淀城孤苦无依了。”
“可……”心里好矛盾。“我虽苦,百合子也不好过呀!听着,我真的很高兴你待人那好,但”…希望你这次能妥善圆融地安排百合子的将来。我知道长远无尽的等待,那种针刺心头般的苦楚,所以我不希望百合子也那样,好不好?”
“我答应你。”织田信玄的手滑过她细女敕的背脊,降子,将她钉在床上,嘴唇拂过她纤柔的颈子。“只要你不再使性子,不跟我翻脸,不以死要协我,任何事情都好商量。”
“我哪有使性子,明明是你一她急着辩解,不想却让他攫住双唇,一种异常的诃软悸动因他的碰触而犯滥开来。天!不可以,不能这样,她还没决定要原谅他呢!
“是我怎样?难道做妻子的不该竭尽所能地承欢取悦自己的夫婿?”他急促喘息,灼热的呼吸烫着她的肌肤。
“那要看做夫婿是不是值得——”她的话尚来不及说完,他的唇已经覆盖了下来,吞没以她所有的语言。激越的情潮从她的体内犯滥开来,威协着要将她淹没。
朱雩妮试着挣扎,试着推开他,陡然撩拔起他更强烈的索求。他的无所不在……她的抵抗形同艳阳下的雪花一样迅速地融化了……有生以来,她不曾经历过这样激烈的,这样强烈的渴求,即使他们的第一夜,那只有焦虑和痛楚的结合,也比不过今夜的抵死缠绵!……
也许正因为此种缘故,她对这陌生的全然失去把抗的能力。织田信玄于亢兴奋中不再将她困在床榻上,然而朱雩妮已无法用她的理智去逃离覆在她周身的层层无形的枷锁。相反地,她开始不由自主地碰触他的身体,回应他的吮吻……或者只因为她爱他爱得如此深切,以致于全然没有力量去拒绝他的携掠?
他爱怎么样都随他吧!他要我我就准备好成为他的人,今生今世!
经过昨儿彻夜的缠绵,朱雩妮累得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阿发唤来蝎碗清粥。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呢?”低首瞥见自己寸缕无蔽的身躯,立刻羞得两颊通红。
阿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家夫人全身赤果,宛如白精雕般的阿娜体态,看得傻眼了。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样好看?老天爷好偏心喔!
“难得见你睡得那么香甜,舍不得打断你的好梦。”阿发拎了衣裳为她穿上,呵!她的肩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个活生生的女子,一个和她一样要吃喝拉撒,掠到耳后披泻的乌亮长发,甚至的锦缎色泽,也没如此鲜少。
难以置信,却是千真万确!:
“怎么啦你?”朱雩妮回眸朝阿发粲然笔道:“又有伤痕啦?”犹记得新婚之夜,织田信玄粗鲁地在她身上弄出许多瘀青,当时还惹得阿发和其他侍女识笑不已!
“不是,这一次没有了。”她家主子总算懂得要怜香惜玉,不可唐突佳人。“上回天气阴暗,我没注意到,夫人的皮肤白得这么好看。”说话间,已经把布钮一系上;
“你过奖了。”想直昨夜的温存,心湖仍有甜蜜的感觉。
瞧她知得那么灿烂,阿发已可猜出,他们的误会已全部冰释了。夫妻就这回事,床头吵床尾和,闹开分处二地,实在有点夸张。
“荻大人来了,说有东西送你。”
“他?”朱雩妮心中忽地五味杂陈。她和织田信玄吵得不可开交,有一大半原因就是为了获原定岳,现在他们好不容易言归于好,适合再去见吗?织田信玄若是知道不晓得会不会不高兴?
“放心。”阿发眼睛一瞄就料到她在顾虑什么,“主公已经见过他了。”
那就好。朱雩妮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忙梳理整齐,喜孜孜地打算找荻原定岳聊天去。
“你不可以进去!”是侍女小督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可以进去?睁开你贼眼看清楚,我可是玄黄大人的二夫人,你敢再挡住我的去路,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接着响起一声爽脆的“啪!”一声,显然是小督挨凑了。
朱雩妮和阿发一听,马上赶出去瞧个究竟。
“夫人她——”小督委屈地扶着左脸颊,一泡泪珠儿暗含在眼眶里转呀转。
“住口!这儿没你说话的余地。”百合子醋意勃发地朝着朱雩妮正面大摇大摆走上来。
“小督,别哭。严朱雩妮检视她印着五指掌印的左脸颊,不禁怒火中烧。“百合于,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教训一两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有什么过分的?”百合子站在她面前,趾气扬地一副想惹事端的挑畔嘴脸。
“放肆!”朱雩妮虽柔弱,却也绝不容忍她得寸进尺,目中无人。“在笼烟楼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的女侍,阿发!”
“夫人。”阿发早就看不过去了,就等着朱雩妮给她指示。
“给我掌嘴。”在官宦人家的府里,元配夫人是统管所有内务的一干女侍和侧室的。
她们也许不是最得宠和,但任何人犯了家规,或行为逾越,都必须接受她的惩治。
朱雩妮嫁到笼烟楼数个月以来,尚未动用过这项权利,今日算是头一遭。
“遵命。”网发使一个眼色,旋即冲上来两名高的侍女,一人挟制一边,将百合子结结实实地抓住。
“你敢!?”百合子铁青着脸,大口大喷气,“我可是织田大人的宠妾,而你——’’昨晚风闻织田信玄已经把朱雩妮由淀城接回来的消息时,百合子就恼火得冲到她的别馆,想找她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