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被踢坏了内脏吧?”叮当忧心忡忡。
“你不是会透视吗?快帮我看看吧!”杜飞麟捣住肚子,“哎哟,好痛!”
“好好,我帮你看看。”叮当赶紧摘下眼镜看向他的小肚子,这时,她忽地想起一事,但等她想到已经迟了。
“哎呀!”她尖叫一声,迅速戴上眼镜抬头望著天,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叫什么呀?”杜飞麟抬眼瞟她,“叫你看我的肚子,你在看哪儿?”
叮当抿紧唇不作声,一张脸红得像番茄。
“你怎么啦?”他奇怪地看著她,忽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看她那模样就是。
又羞又急之下,肚子又痛了起来,而且比刚才更厉害十倍,“痛死了!”他捣住肚子弯下腰去,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叮当六神无主地围著他团团转,“难道真的踢断了肠子?怎么办?”
一名过路人好心的提醒道:“都痛成这样,赶快送去医院吧。”
好,送医院!叮当二话不说背起杜飞麟就跑,跑没几步便看到路边招牌上有“医院”两字,大喜过望,立即冲进去。
医生检查时,看著杜飞麟痛得翻来覆去,叮当开始掉泪。
“呜,杜飞麟你不会死吧?你千万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接下来的一连串检查,杜飞麟又疼得翻来覆去,叮当忍不住嚎啕大哭。
“杜飞麟,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保护我?难道你忘了你是杜飞麟吗?杜飞麟是个什么都不行的人,怎么可以保护别人呢?”
杜飞麟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咬著牙说:“就算是什么都不行的杜飞麟,也会有想要保护的人啊!”
呃?乍闻杜飞麟的嘴里吐出这么感性的话来,叮当吓得张大嘴,忘了自己正在哭,连眼泪也缩了回去。
最后医生终於检查出来他的肠子没断,只不过是蛔虫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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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白白浪费我几缸的眼泪。”叮当喃喃地抱怨。
杜飞麟离开浴室,正好听到这句话。叮当哭成花脸猫的模样浮上脑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一种陌生又奇异的感觉在心中回荡。
他走上阳台站在她的身边,“真没想到你会为我哭,”
“我才不是为你,我只是担心你如果死掉了,我岂不是做不成大法师?”
闻言,杜飞麟有些失望。“如果我真的死掉了,难道你不舍单纯的只为我的死感到难过吗?”
叮当侧著头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
“那假如是你自己的家人呢?你为他们高兴、难过或者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想得到什么好处吗?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甚至还有坏处,你就不会去做吗?”
叮当心中震了一下,沉吟许久才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们魔法空间,根据公平原则,付出了就一定会得到,没有什么如果,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这种情况。但是如果真的这样,我……”
“你怎么样?”杜飞麟逼问。
“我不知道!”叮当摇头,“你别问我,让我想想。”她趴在栏杆上凝神思索,绞尽脑汁仍找不到答案。
“喵呜——”已从兽医院抱回来的猫咪走到她的脚边撒娇。
杜飞麟抱起猫咪,温柔地梳理著猫毛,怱地笑问:“你是怎么让猫咪跟我们这么亲近的?”
“很简单,让它失去以前的记忆,自然就会把我们当成唯一的亲人了。”
“失去记忆?”杜飞麟愕然。
“是啊!”叮当答得理所当然,“等我离开时,也会让你失去对我的记忆。”
“啊?”杜飞麟心里像缺了一大块般难受。叮当将会离开他,肯定会离开他,这个即将发生的事实突地像潮水般袭来,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靶觉气氛变得沉重,叮当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我们给它取蚌名字吧!”
“嗯。”杜飞麟随口应声,兴趣缺缺,
叮当侧著头想,半晌后笑了起来,“就从我们两人的名字中间各取一个字,叮当的『叮』,杜飞麟的『麟』,合起来就叫『丁铃』好不好?”
“丁铃?”杜飞麟啼笑皆非,“有猫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吗?”
“喵呜——”猫咪叫了一声,似乎对这名字很满意。
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拖曳出长长的尾巴。
“好漂亮!”叮当由衷地赞叹,“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真的好美。”
“我刚刚许了一个愿。”杜飞麟说。“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因为说出来就不灵了!”
第四章
白痴给天使的第三封信——
有一片薄雾在眼前氛氲,有一瓯醇酿在心底迷醉,有一句话语在舌尖兜转,有一道俪影在脑中盘旋,有一种感觉将我密密地缠绕,它的名字叫作——爱情。
我时而酸、时而甜、时而苦、时而乐、时而醉、时而醒,我已不是我,我的悲喜只为你而波动。你可知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一双眼是那样深深地在凝视著你?我知道你不知:咫尺如天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叮当写好信便拿去给杜飞麟看,谁知他已经睡著了,於是这封信没经过他的手便直接飞往可可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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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杜飞麟破天荒地没有迟到,甚至比可可还早,这么希罕的事让众人跌破眼镜,包括可可。
或许是因父亲的话对她造成影响,她走进教室的时候,第一眼就不自觉地往杜飞麟的位子瞟去,意识到自己的傻气,便在心底嘲笑自己:真是的!看什么看?迟到大王哪有这么早来学校的?
然而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迟到大王竟早已坐在位子上埋头看书。
案亲说他是一头睡狮,一旦被唤醒,将来的成就谁也无法预料,是这样吗?现在他是否已被某人唤醒了?
只见杜飞麟这时合上眼皮,然后头一歪,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她不由得冷笑,杜飞麟毕竟只是杜飞麟,哪里能够变成狮子?
可可的目光离开杜飞麟,落到真正在埋头苦读的暴牙身上,但只一瞬就把视线调开,心中仍止不住地疼。
人就是这么奇怪,送上门的看不上,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从书包里拿出昨晚收到的信。
到底是谁这么调皮?总是在她失意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地撩拨她的心?
笔迹很陌生,算不上漂亮,但是很可爱,温柔中透著大剌剌的率性。听说字迹往往代表一个人的个性,那么写这封信的人一定是个很可爱的男孩,有著温暖明亮的大眼睛,懒散但是诚恳的微笑,乱乱的发丝随意垂在额前,或许还戴著一副可笑的大眼镜,勉强为他天真的外型增添一点书卷气。
她微笑地摇头叹气,为自己丰富的想像力感到可笑。怱地笑容僵在脸上,她瞪大眼看著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张脸——温暖的笑容、乱乱的发型、遮去一半脸的可笑大眼镜……这不正是她想像中的男孩?
然而,娇女敕的声音响起:“杜飞麟,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也不叫我一声!”
原来不是男孩而是个女孩——叮当。
可可垂下头苦笑,我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吗?但她的目光却忍不住随著叮当的脚步向教室后面栘去,然后又不经意地落到杜飞麟的脸上。
他已经醒了,正抬起头来看著叮当,咧著嘴笑得温暖而诚恳,乱乱的柔软发丝随著掠过的微风轻轻飘扬,明亮的目光透过镜片散发出来,让他整张脸都变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