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峻峰看著女儿倔强的脸,问道:“你有几天没去练武了?我送你去武馆。”
“能不能不去?”
“不能,身为神风堂的少堂主,若没有一点防身的本事,是很容易丧命的。”
“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少堂主。”
“可以,只要你找到一个让我满意、让弟兄们服气,而且对你死心塌地的女婿回来,到时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绝不干涉你。”
“你等著瞧,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可可冷冷地看著车窗外急速掠过的雨中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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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杜飞麟与叮当因为没带伞所以淋著雨跑回家。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淋雨淋上了瘾?”刘妈一见到他们就开始絮絮叨叨,“赶快去换衣服,不然生了病可没人管你们!”
叮当笑嘻嘻地上楼,“那我先洗个澡再下来吃饭。”
杜飞麟说:“我好饿!好久没这样跑了。”他进厨房拿了一只鸡腿,边啃边上楼,满头的水珠直往下淌,也不知是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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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叮当放了满浴白的热水,微笑掬起水,闭上眼虔诚祷告:“感谢上天赐于我如此美丽纯净的水,让我可以洗涤我的身体!”
但遗憾的是她无法接触到水的心灵。
在魔法空间,水是魔人类的好朋友,大家都能与水进行心灵上的交流;可是到了人间一切都变得不同,水似乎把自己的心门紧紧关闭起来,叮当试了好几次叩开这扇门,但每次都无功而返。
她叹一口气,缓缓月兑去衣服浸入水中,闭上眼睛。好舒服!
忽然,外面传来兴奋的敲门声,随即杜飞麟闯了进来。“叮当、叮当!”
她匆匆起身,围上一条浴巾出去。“干什么?”
“快看、快看!”他扬著手中的纸,“我刚从电视上抄下一首很棒的情诗,我念给你听!”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轰隆一声巨雷。
叮当吓得浑身一抖,忽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同样吓了一跳的杜飞麟连诗也忘了念,瞠目结舌地看著她,两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干嘛这种表情?”叮当皱皱眉,顺著他的目光低头瞧,这才发现身上的浴巾已经掉下来。“啊——”
这声尖叫才真正是惊天地、泣鬼神!
接著,杜飞麟也发出骇人的惊叫:“啊——”立刻转身夺门而出。
刘妈匆匆上楼,“怎么了?”谁知回答她的却是咚咚两声,两人卧室的门同时在她面前关上并且反锁,她只好悻悻然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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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趴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紧紧的裹起来。
天哪!真是太丢脸了了!这辈子她从没让别人瞧过自己的身体,现在竞然被看光了,一想起来她就忍不住满脸发烧。这下她还怎么出去见人呢?
咦?一个念头忽而在脑中一闪。原来这就是我偷窥别人隐私所受的惩罚?亏大了!
这时,刘妈在楼下扯著嗓门大喊:“吃饭啦!”
刘妈是这个家的绝对权威,说吃饭就马上得去吃饭,去得晚了肯定没得吃。
唉!叮当叹著气从棉被里缓缓伸出头,懒洋洋地找了件衣服穿好再缓缓走向门口。
目光忽然被地上的一张纸所吸引,她弯腰捡了起来。
这不是杜飞麟抄来的绝妙情诗吗?
呵呵!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东西?
她发出两声怪笑,随手把那张纸抛下,拉开门;对面的杜飞麟也正好在此时探出头来,两个人猛然打了个照面,两张脸都涨得通红。
“呃,那个……”
“什么也不用说!”叮当双手乱摆,咻的一声下楼,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好好,不说就不说。”杜飞麟从善如流地捂住嘴,也跟著下楼。
饭桌上两个人一言不发,只顾著埋头猛吃饭,气氛好诡异。
刘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两个同时开口大叫,“什么也没发生!”
“是吗?”刘妈不太相信。
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刘叔怱地抬起头说:“你们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私情?”
“哪有!”叮当像被蝎子咬到般的跳起来,涨红著脸大叫:“我才不会对他有意思,你不要胡乱瞎猜!”说完转身上楼把自己锁进房间。
杜飞麟嘟著嘴黯然放下碗,“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不过才被看了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又不是故意的,干嘛一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瞧不起我就不要帮我嘛!不过她也不是自愿帮我,要不是为了当上大法师,她根本连理都不会理我!哼,我就知道这世上没一个人是真心真意对我好的,可可这样、叮当也这样。”越想越气越伤心,他忍不住红了眼眶,便放下碗筷站起身,也跑上楼把自己锁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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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暴风雨不停地敲打著窗子,屋内潮湿而闷热。
叮当掀开被子坐起来,晃晃发晕的脑袋,觉得口乾舌燥,决定下楼去找点水暍。
客厅中没半个人,电视仍开著,正在播放夜间新闻。
她摇摇头,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又走到客厅准备关掉电视。
新闻主播用冷冰冰的声音播报——
“今天清晨在印尼外海发生芮氏规模高达九点零的深海地震,由地震引发的海啸已经造成十五万人丧生,而死亡人数在持续增加中……”
叮当的手指停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盯著萤幕。狂涛骇浪狞笑著席卷沙滩的游客,肆虐著所到之处的一切,房屋、树木、船只,还有人。
“啊!”她惊呼起来,看著游客提供给媒体的拍摄影片中,浪尖卷著一个小女孩,女孩拼命挣扎著伸出手求救,但又一波狂潮袭来,残忍地吞没那双绝望的稚女敕小手;站在岸上幸存的人们眼睁睁而无能为力地目睹这一幕人间惨剧,无不抱头痛哭。
叮当手中的杯子滑落,水洒了一地。
不!不可能!她疯狂地摇著头。那么美丽纯洁又温柔的水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不,这是噩梦,这一定是噩梦!
突地,天空又响起一道巨雷。
“啊——”她尖叫一声冲到外面,在倾盆大雨中指著天大喊:“雨,你为什么还不停?天,人类到底跟您有什么仇?”
二楼,杜飞麟迷迷糊糊地自梦中惊醒,抚抚冰凉的手臂,倾身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拉上来盖好,然后闭上眼睛听著外面的风声、雨声、雷声和凄厉的嘶吼声入睡……
忽地,他浑身一颤,瞪大惊恐的双眼。凄厉的嘶吼声?我的妈呀,该不会是闹鬼了?
咦?怎么越听越像叮当的声音?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真是她!
他皱了皱眉,打开灯,赤脚跳下床跑到阳台上向下探望,大雨立即把他淋得浑身透湿,但他却浑然不觉。
只见叮当发狂似的指天怒骂:“天,为什么您这么残忍?她究竟有什么错您要夺去她的生命?”
咦?怎么好端端的就发了疯?该不会是今天在浴室受到的刺激吧?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杜飞麟一咬牙,扭头就往楼下跑,拉开大门,冲到外面。
叮当已声嘶力竭、不支跪倒。
杜飞麟哭著跑上前,抓住她的肩摇晃。“叮当,你别这样好不好?是我的错,你可以打我、骂我,求你不要再折磨自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