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一部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近她的身边,由车窗里探出的是伊藤家的老管家慈祥的脸。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以为一切都很隐密,没露出丁点蛛丝马迹才对呀。
“上车再说不迟。”友善的老人家,教人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很下幸的,一上车,唐蓉就后悔了。
“开心一点,我又不会吃人。”伊藤爷爷老气横秋地结个面腔,端坐在车内一隅。
“你想怎么样?”他不愿给她好脸色看,唐蓉也不想畏畏缩缩当个没出息的小可怜。
“注意你的措辞和态度,如果你还想进伊藤家的大门的话。”他高傲不可一世的表情,还是和先前如出一辙。
“老爷,”老管家温言劝阻他的主子,“唐小姐刚受了剧大的惊吓,咱们是来带她回去压压惊的,您老忘了吗?”
唐蓉美目陡然一亮,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别高兴得太早,要是你表现不佳,我照样把你扫地出门。”伊藤爷爷眯著眼,只留一条小缝,用来审度唐蓉。
嗯,这小女孩眉清目秀,五官“还算”端正,长相“马马虎虎”过得去,这身材……欵!好好的女孩子家,打扮成街头混混,像什么样子?!
不及格!
忍不住,再看清楚点。依相书上记载,她金木二星轮廓欠明,显示早年坎坷,印堂平阔,层清眼正,为白手兴家之相,而且渐露头角……
伊藤爷爷这套面相术,可是钻研了数十年,才有此等火候,他阅人无数,每相必准,所以她……
嗯哼!他还是不太愿意承认,唐蓉是匹配他宝贝孙子的上上人选。
“司机先生,请停车好吗?”唐蓉不希罕他的压惊饭,从今天起,她只想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主人。”司机颇为难。
“继续开,不要理她。”伊藤爷爷的拐杖重重一笃,趾高气昂地瞥向唐蓉,“你究竟要跟我呕气到什么时候?好歹我总是长者之尊,纵然有错,也没道理要我道歉嘛,何况我已经很大方地设席款待你了,不然你还要怎样?”
“我没想怎样,只请你高撞贵手。”拐杖“嘟”到人家了,没注意到吗?真是的。
“喔,对……对下起。”别别扭扭地把脸转向一边,担心人家把他看扁似的。
老管家抿住唇,不敢笑出来,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看他家主人陪礼认错,对象还是个娇娇弱弱的小泵娘。
“没关系。但还是麻烦您放我下车。”唐蓉别有顾忌。
“嘿,你——”
“请听我把话说完。”她破天荒地,激出一朵美美的笑容,希望化解彼此的嫌隙,他纵有再大的过错,她也不会计较的,因著她对伊藤浓烈的情爱。可她真的不能跟他回去,那太危险了,“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连累您大伙,我现在的身分非常尴尬,在没有获得解决之前,仍是个危险人物,谁收留我,谁就得冒极大的危险。”
伊藤爷爷难得地笑开嘴,喃喃念著:“正彦果然有眼光,果然没令我失望。阿福,把护照给她。”
老管家将准备奸的手提箱打开,取出一叠重新办理的证件和护照,交予唐蓉。
“从今儿起,唐小姐就正式更名为朱茵。”
“你怎么知道?”朱茵是她在邮寄包裹给杰瑞时,临时胡诌的名字,除她和承办的人员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呀。
老管家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这是小主人给你的奇迹。”
“他怎么会……”唐蓉喜出望外。
“谁知道他是怎么弄来的。”伊藤爷爷老脸一撇,开始集中火力大吐苦水,“他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什么事都想自己作主,哪像我们那时候,做什么、想什么,统统跟父母交代得一清二楚……”
哇!他的确很唠叨,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好在唐蓉从小缺乏家庭温暖,过怕了饥寒病痛无人闻问的孤独生活,对他叨念之中搀揉的浓浓关怀之情,反倒觉得甘之如饴,三不五时还会附和两句,令伊藤爷爷乐得眉开眼笑,车里的气氛顿时热络了起来。
“将来你帮我劝劝他,不要再去干什么推销员了,爷爷年纪大了,没力气再帮他撑持著这个家。”
“您确定他目前在从事推销员的工作?”据她所知,伊藤服务的是“国际情报委员会”,和推销产品完全不搭轧。
“不然呢?”唐蓉一下小心又问到老爷爷的痛处了,唉,他始终就搞不清楚他的宝贝孙子到底在做什么?
伊藤总是居无定所,行踪飘忽,让他伤透脑筋,可怎么说也没用,这小子的脾气跟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想起从前种种辉煌的成就,他又滔滔不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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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老爷爷为唐蓉设的压惊席,一共来了四名宾客,其中有三名不请自来的大个子,据说是伊藤正彦的同事。
一个叫布莱德,一个叫汉克,另一个最让老爷爷看得眼睛冒火的,叫贾德。这个“破少年”居然蓄了一头长发,穿得鬼模鬼样,简直太颓废、太不像话了。
唐蓉首次一口气见到这么多帅哥,令她胸口一窒,卯足劲将她的淑女风范表现得登峰造极。
“进来,我有话跟你说。”伊藤不顾一桌子客人,和他爷爷快蹦出来的眼珠子,硬把唐蓉拉上三楼的和室。
汉克首先抗议,吹著口哨嘘他们,紧接著布莱德和贾德也加入起哄的行列。
害唐蓉羞赧得将五官全埋入前胸,教人一眼望见她白玉瓷瓶也似的粉颈逐渐转成绯红。
“别理他们。”伊藤迫下及待地拥伊人人怀。
唐蓉不依,娇瞠著:“太失礼了,人家难得来,还有你爷爷。”
伊藤攫住她的眉眼、红唇,忙得不亦乐乎。
“我爷爷巴不得年底就有曾孙子可以抱。至于那三名傻大个,放心啦,等你认识他们以后,就知道这样待他们,已经够客气了。”他牵过她的纤臂,环住自己的腰,逼她间不容发地贴著他的身躯。
热吻由眼睑滑入酥胸,犹没有煞车的打算。伊藤把极度忧心后的解放完全转化成焦灼的饥渴。
他喃喃低回:“我要。”
“现在?”唐蓉低呼。
“有何不可。”
绸缪旖旎的激越情怀,岂容片刻等候。
唐蓉紧绷的心绪,经他温柔的撩拨,不知不觉地解除警戒,安心而欢愉地将自己交给他,交给她倾心痴恋的男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