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这个人。”汤美儿沉声的说。
这太像是她一贯的作风,而且席武很清楚,她正在生气,不过,这些都不那么重要,因为此刻,简宗禅开怀大笑的声音,真把席武给吓坏了。心惊的想,他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长达一年?
“你听到没?哈哈……”
简宗禅的笑都没结束,汤美儿已经失去兴致想要离开,但席武的手比她的脚步还快,他拦住了她,“汤美儿……”
汤美儿没有甩开他紧捉的手,她把怪罪的意味全兜在眼神里了,而光是这样的眼神,就教席武全身不对劲。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关心的询问。
一旁的简宗禅当然不是聋子,她听出了席武口吻的不平常,于是她抢先的争了上前,把两人的手给冲撞开。“别在大庭广众做出这等下流的的事。”
“简宗禅,说话客气点,我们不是……”
简宗禅气极的说:“不是什么?她摆明着就想勾引你,我又干么讲话客气?”
“简宗禅……”他无奈的叫着。
“你别管,这是女人间的问题,男人闭嘴!”简宗禅摆出威严说。
女人间的问题?男人闭嘴?这世界在造反了,什么时候男人的口头禅,变成了女人的专属权?席武胸中的怒火开始点燃。
“再说,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你错了。”忽的,汤美儿打破沉默,并在简宗禅吓愣的时候睨了席武一眼。
这会儿的他有点心虚的避开她的目光。
“感觉的事,没有时间的限制,这包括未来,未来席武会爱上什么人,你永远也猜不到。”汤美儿说完转身就走。
好一句深奥的道理,喜欢游戏人间的简宗禅不懂,但席武却听进心坎去了。
当汤美儿消失在两人眼前时,席武也匆匆忙忙的追上前去,让简宗禅想再叫住他却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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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来干么?”她脚步不停的走着。
“不……追……行……吗?”追得太喘太累,席武差点被口水给噎着。
不过,汤美儿却没因此而停住脚步,反而是更快更急的想消失在他眼前。
“你……生气。”
很好,他还知道她会生气,这表示他并没有被简宗禅的主动给冲昏脑袋,但并不表示她原谅了他。
汤美儿终于停下步伐,但那只因为她要招唤计程车。“计程车!”
“汤美儿……这……并不公平。”
今天的计程车又忙又少,才驶一台从眼前过,然后便无踪无迹,这使汤美儿为招车伸长的手,只好又酸又疲的放了下来。
“有什么不公平?你不是很爱赚钱,刚才呢?你正在浪费大好时光。”
一向冷眼看待一切的席武,又被整了。
这汤美儿像个克星一样,非但小时候整过他,就连长大了也不放过他,这会儿的他,给她得哑口无言,他是个每件事都精打细算的男人,却斗不过花钱像流水一样的她。
“怎么?默认了?”她的冲动也渐渐平缓,其实她没有任何权利这么说他,但是她的心底就是忍不住的想说,好似席武是她所拥有的。
而这一点席武也体会到了,所以他不再拌嘴似的与她争吵,因为被人看重的感觉远比赚钱这种事来得重要多了。
“还想骂吗?尽避发泄你心中的怨怒,我喜欢你开骂的样子。”
两人沉默的站在太阳底下,你望我,我望你的,好似这周遭的全部杂音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存在,那滋味甜蜜得教人窝心。
“承认吧!我在你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是像席文对我的尊重,而是像我喜欢你的那种感觉。”
这算是表的吗?席武这个一向不看重感觉的家伙,居然向她做出爱的告白。汤美儿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心里那份雀跃根本不能用言语来形容,而她也真如他所言,打心底的喜欢上这个家伙。
“汤美儿。”
拉起她的手,像个诗人一样,眼底充满了温柔与平和,把汤美儿的理性,全给吹到无人理会的角落去了。
席武继续说:“我愿成为你痛苦时,倾诉的对象。”
汤美儿手足无措的只能望着他,发觉向来是女孩们直接告白,席武从不曾当个主动的男人,而今在两人间似乎打破了这项传统。她什么也不用说,却能轻易的掳获他的心,及他的告白。
“我……”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不等汤美儿还支吾的说些什么,席武揽住了她,任她舒服的偎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两人抛开了所有的芥蒂,真真切切的拥在一块儿。
第七章
经过一场爱情告白,汤美儿与席武在一起的事正式确定。但那并不表示两人的和平相处也开始了。
“这明明就该这么放。”
“为什么?我真怀疑你的眼光,这幅画怎么可以放在这?”
气呼呼的两人,争闹的话题是一幅画,一幅梵谷的向日葵膺品到底该放在窗户的右边或是左边。而这距离那天甜蜜的感觉仅只两天而已。
“你污辱了我的人格。”席武有些气愤。
“拜托你好吗?我是就事论事,这跟人品毫无关系。”汤美儿反驳道。
他提高音阶疑问:“还扯到人品?”
“席武……”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他阻断她要说的话。
汤美儿故意说:“那要怎么叫?老板,还是恶劣分子?”
这两项都不是席武爱听的。他想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把爱情看待成至高极品,甚至连声细腻的称呼都不愿意?
“你惹恼我了。”
“为了点小事,我们竟如此争吵?”她摊了摊双手。
这也是席武所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但他们究竟为什么这么容易起争执,才不过两天的光景,莫非,他们真不适合?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这么怀疑。
但汤美儿直接告诉他,“我们仍然像对冤家,没有敌对的对白好似活不了。”
她的话讲明了,两人便像同极的磁铁把对方震得老远。当彼此对望时,席武突然有种不曾有的烦恼,袭上头。为什么分开时,思念对方特别多,而可以在一起时,却又用言语伤害彼此的心?
汤美儿恨不得刚才那句话能够假装没说出,但后悔的事总是层出不穷,这会儿才后悔,下一秒她却又月兑口而道:“我们大概只适合当朋友。”
席武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恨恨的盯着她看,那种盯视的感觉直把汤美儿的心给粉碎。
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她,教她无法勇敢的直视,无法理直气壮的回应着他的盯视。
“随便你。”他抛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汤美儿这会儿像个泄气的气球似的瘫地而坐。一向没忧没虑的生活,此时开始起了重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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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就为了幅画,你们还在办家家酒吗?”
席文说得如气炸般,好似这事情是发生在她身上,不过,她这时候还以为汤美儿在跟她说笑。汤美儿加大哥,算了吧!这不过是汤、席两家父母的一相情愿而已。更何况他们两极的个性,一个节省成抠,一个挥金如土,不可能,是桩笑话吧!一定是汤美儿怕她寂寞,特意来家时逗她开心的。
自从医院回来后,席文开始过着简居少出的日子。因为脚上的石膏还要敷上一阵子,这教好动好玩的她难过至死,不过幸好张宜白时常来陪她,就连刚才汤美儿还看到他的人影,不过这会儿已经不见了。
“你不要每次都有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反应,上次我打电话跟你说我们在一起时,你还叫我去死。”汤美儿哀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