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秦儿,你又再玩什么把戏?”这个女人实在不肯给他一点清闲耶!
“我才没有在玩什么把戏,”她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转呀转,“人家替你煮红豆汤啊!”
她回答得理直气壮,她可是非常的为他的病情担心耶!
万一他不幸失血过多而命在旦夕,那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为了她日后的安危着想,她一定要费点心思才行。
“红豆汤?”关毅杰错愕的瞅着她。
“人家说喝红豆汤最补血了,石川学姊要是我生理期来时,都会煮红豆汤给我喝,而且味道不错,你快点尝尝。”红豆汤补血?!他差点跌下椅子,眼珠子只差没迸出眼眶。
必毅杰为之气结,努力克制即将爆发的怒气,告诫自己绝对不要因为一个智商有点问题的女娃儿动气,她不值得他这么做。
“如果你确定要留在这个房子里,就把这些汤汤水水给我端下去,不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下达最后通牒。要是她敢再端出红豆汤与猪肝汤污辱他的男子气概,他发誓不管她的眼睛有多么迷人,他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他再也不能为一个只有眼睛还可以的女人,而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哦!你怎么又和我们家的老大反应一样呢?你们两个人都怪怪的。”她无辜的眨动两扇长长卷卷的睫毛。
必毅杰的额头爆出几根青筋,脸色异常难看,他发誓只要再多待一秒钟,难保自己还有本领可以控制怒气,于是,他站起身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而阙秦儿眼明手快的立即跟在他的身后,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轻盈的体态犹如一只黑蜘蛛。
她愚笨的模样马上惹来他一阵怒意,这个女人又再搞什么把戏?
“阙秦儿,你在干什么?”关毅杰回过头低吼道。
“我在走路啊!人家电视上忍者都这样走路的。”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该不会脑袋被子弹打坏了,怎么连走路都看不懂。
必毅杰冷冷的回头警告她,一双阴鸷的眼眸瞅住她。
她就算要走路,也不用鬼鬼祟祟成这副德行吧!
“不许你再跟着我。”他指着她的鼻尖道。
“但是……”她倒抽了一口气,他的脸色可真不是普通的难看,一定是伤势太严重造成的,她一定要好好跟牢才行,否则要是他突然昏厥过去的话,她的小命就难保了。
“但是什么?”这个女娃儿还真是不怕死耶!
平日他只要冷眼一睨,所有兄弟都噤若寒蝉,哪有人这么不怕死?
“毅磊兄要我与你形影相随,所以我一定要紧跟在后,保护你的安危才行。”她才不想拿自己的小肠与大肠开玩笑,切月复的滋味不太好耶!
必毅杰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丢还给胞弟,就算放弃藏宝图也好过让她在身边缠着。
他决定到总部找毅磊理论一番,转过身下楼,他准备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关先生。”阙秦儿突然发出声音。
必毅杰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转头,恰好与旁边的梁柱贴在一块,着实吃了一记锅贴。他抚着额头上的伤处,目光凌厉的瞅着她。
她错愕的瞪大眼睛,心中响起老大的叮咛——有墙你先撞,她居然让关先生给撞到了。
“你没事叫个什么劲?”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发誓若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一定找她当沙包练练拳头,伸展一下筋骨。
“我只是要告诉你前面有柱子。”她怯怯的说道。
唉!她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关先生的反应比她还要迟钝,看来她以后要多为他的安危放点心思。
他揉揉额头,没好气的回答,“我知道,我的眼睛还没有瞎。”
“可是……”阙秦儿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给打断。
必毅杰实在受不了她的呶呶不休,女人怎么这么烦人呢?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臂将她塞进跑车之中,他发誓今天不把这个女娃儿给甩掉他就不姓关。
***
毅家帮内凝聚着一股严肃的气氛,因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堂口大会,分散于亚洲各地的堂玉与重要干员全部集中在这里。
突然深锁的大门被打开,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门口,见到毅家帮帮主关毅杰的到来,全员立即站起身表示敬意。
阙秦儿紧跟在关毅杰的身边,看见如此磅礴的气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眼睛所及之处全是西装笔挺的男人,而且全都向关毅杰投以敬畏的眼神,这番景象教她觉得讶然。
她随着关毅杰的脚步走入毅家帮内,犹如巨星步入星光大道般受注目,心里非常得意,她阙秦儿也有受人景仰的一天。
她家的老大要是知道她在这里倍受恩宠,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二十二年来,她头一次感受到威风凛凛,走路有风的滋味。
必毅杰回头望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的脸皮竟厚成这副德行,看她那副自傲的举动,该不会认为大家在欢迎她吧?
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领,犹如老鹰拎小鸡般轻而易举就让她整个人凌空。
“关先生,你这样子会破坏我在大家心目中英雄般的形象耶。”阙秦儿扭动四肢,试图要挣月兑他的钳制。
她的反应对他一点都没有勾成威胁,他仍旧像拎个小鸡般把她放在毅磊的桌上,等候他的裁决。
“大哥,您不是要在家休养吗?”毅磊看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黑,就知道代志大条了。
“有这个缠人的惹祸精要我如何休养呢?”关毅杰毫不在乎旁人投以异样的眼神。
“阙秦儿,你惹了什么祸了?”毅磊无奈的看着这尴尬的一幕。
她满脸无辜的向毅磊求救,毕竟他是钦点她来保护关毅杰的人。
“我没有闯祸啊!人家只不过是看他脸色如此难看肯定是失血过多所造成的,所以炖一点猪肝汤和红豆汤让他补补身体,这样也有错吗?”阙秦儿边说边怨叹忍者难为。
毅家帮百位堂主,上百对眼睛就这样盯着毅磊桌上,她的话甫出口立即引来大家一阵暗笑,但是深悉关毅杰的冷峻个性,所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笑出口。
毅磊不敢笑出声,“然后呢?”
“然后我要他走路小心一点,他又不小心撞到柱子,这怎么能怪我呢?”她满脸委屈。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关毅杰恶狠狠的低吼道:“如果你不要在那里鬼叫,我会去撞到柱子吗?”
虽是非常令人发噱的一段对话,可惜大家只敢窃笑在心底。
毅磊颇为汗颜的擦擦额上的冷汗,看见大哥一副要杀人的神情,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大伙好奇的望着这一幕,头一次看到冷漠的关毅杰有喜怒哀乐形于色的神情,顿时错愕不已。
同时也开始敬佩起阙秦儿过人的胆识,关毅杰已经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她居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怕死啊。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我们等关先生的身体康复之后再详谈。”毅磊识相的立即宣布散会。
所有的堂主立即作鸟兽散,徒留三人在里面。
阙秦儿坐在桌上犹如七月半待宰的供猪,关氏兄弟四只眼全都把焦点放在她身上,她显得万般无辜。
她不明就里的眨动盈盈秋眸,看到他们杀人的目光,觉得自个内心既苦闷又委屈。
“唉!”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难道我这样做也错了吗?”
“你……”关毅杰面对她的长吁短叹颇有微词。
“大哥,您的身体尚未痊愈千万不要动怒啊!”毅磊马上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