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地板传来脚步声,将麦克斯唤回现实。他矫健地闪入另一扇书柜后,静观来者为何方神圣?
是爱咪和克林,他们两个怎会凑在一起?
“我们现在要来找什么?”克林问。
“一个坟墓。”爱咪拿着一叠稿纸。仔细对比墙壁和天花板。“你看三和九,那个昔日埋葬神父的坟墓一定在这三个石柱的中央。”她走到一条旋转而上的铁梯旁,爬了上去往地板上看,繁复的花样中间包着一个巨大的A,只有在高处才能看清楚。
“我听琳达说,你告诉麦克斯的数字是三、七和十。怎么……”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实话?”她眨着狡猾的媚眼,绽出炫惑人心的笑容,“过来,帮我把地板撬开。”
“什么?”这可是大理石打造的地板啊,光靠他一个人要敲到什么时候?
“如果咱们的这份笔记确实是冷若寒的,而且没有遗漏的话,那么埋藏圣格斯杯的地方应该就在这块大理石下面。”
“这……”克林老大不情愿的接过爱咪丢给他的圆锹,面有难色,“反正又没人知道,不如明晚再来,你找几个工人帮忙挖。”
“笨蛋!你以为我们是在干嘛?麦克斯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受不了克林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爱咪抢过圆锹,干脆自己来。“回去我会一五一十的秉告给老板,请他把你这个好逸恶劳的懒虫调到美斯乐去吃草根。”
麦克斯由隙缝中瞧见他们逐渐将地砖分开,现出一个两见方的洞,冷风和潮湿的霉味倏地从地道透出。
“看,我猜的果然没错。”
“我来。”生性奸诈的克林,急着抢功,一马当先的探入黑沉沉的洞内。但仅仅过了一会,就从秘道里传来惨叫道:“救命啊!”
数十只褐色的毒蝎子,成群地由洞口爬出来。其中一只还紧咬着克林的右手食指,“不知是干什么的,还愣在那儿,快救我呀!”他猛地甩手,毒蝎子却怎么也不肯松口。
“蠢货!”爱咪没辙,只好点着打火机去熏它,总算把它们给赶跑。
“现在怎么办?”克林捏着手指头,余悸犹存地躲到爱咪背后。
十分棘手的这些毒蝎怎会藏在地洞里呢?倘使它们执意不肯走,那么唯有用火烧了。
“喂,你快点,我要痛死了。”
爱咪见克林的手指瞬间肿成两倍大,不禁吓得脸色发白。“快到医院去,不然你会没命的。”按照原来的位置,小心避开毒蝎子并放好地砖后,他们两人火速的奔出图书馆。
待他们离去好一会儿,麦克斯才由书橱后面走了出来,怔怔地望着那块曾被移动过的地砖。他伸手拨开泥层,毒蝎已奇迹式地消失了。
麦克斯慢慢攀入地道,边惴想爱咪手中那份笔记是怎么得来的?是琳达还是冷亦寒给她的?
甬道又有声音传来,这回会是谁?
麦克斯不急于掩身,似乎准备和对方正面接招。抑或,他听出这轻盈细碎的脚步声是来自一个人……
“你果然在这里?”冷亦寒一身牛仔劲装。弹性的布料将她上身裹得的曲线毕露。
“找我有什么事?”他看着她,面色阴郁。
“我想跟你谈一笔买卖。”冷亦寒神情冷静,若是不仔细观察,不容易看出她其实伪装得极辛苦。
他的视线由上至下,又移回到她脸庞上,“说来听听。”
“我助你取得圣格斯杯,代价是二百五十万美金。”很公平吧?她涩然一笑,似自嘲又似冷讽。
他眼神疾闪,浓眉微扬,“是谁告诉你的?”那五百万美金的合约,除了几人之外,没人知晓。即使琳达知道,也不可能随便透露出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接不接受我的条件?”冷亦寒打的如意算盘,心想已经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何不乘机敲他一笔做为补偿。
风吹红大萝卜(图档原文如此,我不太明白,只好照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她好,她只是他绮丽恋情中的一段小插曲。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另觅新欢,他的怀抱终究无法让她今生今世都停泊!
“五百万如何?我用五百万买你的心。”他桀笑着搂她入怀,狂烈的吻住她的唇。
冷亦寒心中一凛,用力挣扎,却挣不开他威武有力的箝制。只好无奈地屈服,任他在偌大高耸的图书馆内恣意挑动她的热情。
“准备交心了?”他吻得好粗暴,伸手至她的胸脯前,放肆地揉捏,令她隐隐生疼。
久久,他才放开她。凝着她锁着疼痛的蛾眉,与泛着红肿血丝的樱唇,扬起了自得的笑靥,扳住她面向他道:“买卖守则第一条,陪我出生入死。”
冷亦寒发觉自己的手心微微沁着冷汗,本能地紧抓着他的手。“你找到了藏杯的地点?”
“不!是爱咪找到的。’他把头枕在她的颈肩上,附着她的耳朵说话,很像一种呢喃。
“她!怎么会?”黑白澄澈的眼,不像在演戏。
“有人给了她笔记的副本。”这节骨眼他还有心情挑逗她,长长的舌头往她锁骨上乱窜乱舐。
“不是我。”
“我没说是你。”太急于澄清——可疑。麦克斯腻着她,以超近距离观察她的神色变化。
“你怀疑我?”为了证明她是清白无辜的,她当即走到爱咪发现的地洞,双腿伸入洞里,然后眼眸瞟向他,“我一个人进去吗?”
“当然不。”麦克斯抓住她的双手,慢慢往下放,听到她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后,才接着爬了进去。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她恐惧的低唤着,“麦克斯、麦克斯?”
“再叫一次。”她从没叫过他,这样的呼唤令他心醉神驰。
“你在哪?麦克斯!”冷亦寒,模索着找到他,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角,“别离我太远,我会担心。”
“不会的。”要不是时间急迫,他真会在这里要了她。麦克斯紧拥着她,强力抑制住心里的渴望,缓慢的朝地道内潜行。
“你听见了吗?”她问。
“什么?”他故作不解,可能只是一些小虫子吧!
这儿即寒冷又空寂,空气中有股潮湿的味道,他们沿着石壁朝里移动,吱吱声越来越大。
前面的空间变得相当狭窄,两人相偕无法通过。
“牵着我的手。”他命令着。
冷亦寒听话地交缠着他的五指,“根据笔记上的记载,这里应该是十五世纪左右的一个地下陵墓。”
她打开预先准备的打火机,正好瞧见一具干枯的骨骸。骨骸边围满成百上千只的老鼠。
麦克斯慌忙回头看着她,阴影和光线在她脸上跃动。她的表情虽有厌恶,幸好没有惊慌,这令他吁了一口大气,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老鼠会尖叫昏倒的女人。
甬道通入沟渠之中,离对面平台约四十尺。
“我背你。”他道。
“我可以自己走。”她还没软弱到连涉水都不能的地步。
“水深超过你的身高。”麦克斯掷了一颗石头入内,只见水花飞溅,并没石块撞击的声音。“上来吧!”
冷亦寒煞白着脸,迅速地爬上他健硕的背。
他们来到墓室的中央,避过老鼠,爬上石台。麦克斯开始检视那些古老的精工雕刻的橡木棺枢。
“应该是这一具。”冷亦寒指着一只雕工特别细致的棺盖。
麦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亨利交给他的碑文,摊开与棺木上的陶诺文—一比对。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冷亦寒问。
“这是秘密。”麦克斯神气地道。
“咦?我以为我们已经是合伙人了。”她的口气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