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麦克斯这种人蹂躏,的确应该很很的大哭一场。只可惜,你的泪水是软化不了他铁打的心肠,谁教咱们不过是他上千名女友中的一个。”琳达不在乎地把心醉写在脸上,甚至还觉得挑明说出她曾和麦克斯过从甚密是件颇有光彩的事。
见冷亦寒不言不语,琳达又急着煽风点火,“你想不想逃走?去找你的华特布罗迪。”
丙然,冷亦寒的美目染然一亮,“你肯帮我?”
琳达冷艳的脸庞绽开一朵不怀好意的笑,“只要你保证永远不再见麦克斯,并且一回到耶鲁,就立刻和华特结婚。”
哟!她知道的还真多。他们这些人都是混什么吃的?包打听的效率比FBI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见得肯娶我。”实际上,她连华特喜不喜欢她,都不是太有把握。
“你这是推托之辞吧?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麦克斯的魁力,你别是已泥足深陷了。”琳达边说边用眼睛瞄她,企图窥见她心底的秘密。
冷亦寒懒得和她作无谓的口舌之争,直接切入正题,“在我逃走之前必须先确定家父已月兑离险境。”
“容易。”琳达巴不得她走很远远的,好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她知道昨晚麦克斯之所以冷落她,完全是为了这个笨大学生。“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
冷亦寒不得不佩服她的神通广大。她们才初次见面,她连对方的年龄、兴趣、学历都来不及弄清楚,琳达却已轻易掌握了一切。
“喏,你爸爸。”
她把话筒递给冷亦寒时,她犹半信半疑,难以理解琳达是怎么办到的?
“喂,爸爸,真的是你?你好吗?”
“我很好,你不必担心。”冷若寒声如宏钟,看来他的伤已无大碍。“既然你——”她才想跟她老爸多说两句体己话,琳达已不通情理地把电话按下了。
“长途电话,很贵的。”琳达奸佞地皮笑肉不笑,“麦克斯陪同克林到市立博物馆鉴识一幅古画,恐怕得到下午五点才会回来。轿车已经停在楼下侧门,你若动作快一点,应该可以搭上一点飞往纽约的班机。”她似乎什么都谋划好了。连同机票、护照、现金,一样不缺地交给冷亦寒。
“我会说话算话的。”她不晓得也不在乎琳达在玩什么把戏,只要能离开这儿,不受麦克斯的威胁,平安返回学校念书,就已够让她开心的手舞足蹈了。
机场内人声鼎沸。
冷亦寒提着轻便的行李到柜台办理手续。旅客非常拥挤,排了十几分钟的队伍,才轮到她。
“你很令人失望。”一只修长的大手,抢在服务人员之前拿走她所有的证件。
一见到他,冷亦寒胸口立即一窒,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以为你……”琳达不是说他到黄昏才会回到那栋楼宇的吗,怎么……
“住口!”他粗暴地擒住她的臂膀,拖着她到另一处柜台办理登机手续。
“我可以解释。”冷亦寒只希望他别像对待犯人一样抓着她,起码给她留点颜面。
“解释你为何言而无信的背叛我?”他冷酷的嗓音,平静到教人毛骨耸然。
“我……”她惶恐地语无伦次起来,胸口急急的起伏,不断捉紧着她残存的思绪。
若非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不定会痛打她一顿,或者施以更严厉的惩罚亦未可知。
飞机怒吼着冲向亮澄澄的阳光,大西洋在他们的下方绵延。不过,冷亦寒没心清去留意美丽的景致,她全副心思只摆在麦克斯和恨意满盈的琳达身上。
他会怎么惩处她?
她呢?琳达又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她?
这不是她的错,是琳达帮她订的机票,安排好的“逃亡”路线,她完全没异议的遵循,怎么能怪她呢?
可,琳达看起来杀气腾腾的样子,这——“看着我!”麦克斯紧抓着她的手,片刻都不肯稍稍松懈一下。冷亦寒才不经意地转瞬,他旋即出声遏止,并扳过她的脸,要她的水眸中只盛载着他一个人的形影。
冷亦寒乖乖的顺从他,这时候再激怒他,无异是拿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亲我。”他命令着。
“啥?”她以为听错了,这样的场合,怎好——
“我说亲我。”他语气更加坚定。
头等舱中,虽然旅客远少于经济舱,但仍有许多陌生人用探索的眼光瞟向他们。特别是身穿高级套装,打扮得宛如女强人的琳达还坐在一旁。
她不会饶过她的,冷亦寒心里有股不样的预感。只是目前琳达尚不足虑,可怕的是麦克斯,这人喜怒难测,若违逆了他,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冷亦寒侧过身子,双手抵住两旁的椅背,在他薄唇上印上香吻。
“就这样靠着。”握着她的手环向腰后,让她将头靠在他雄健的胸膛上。他要她乖驯如一只绵羊。
出乎意料之外的温柔,颇教冷亦寒忧心。她心中暗自祈祷但愿这不是风雨前的宁静。
他取来一条毯子为她披上。随着冗长时间的流逝,她一度出现欲呕的晕机现象,多亏他体贴的照顾,才使她平静地进入梦乡。
许久,她突然清醒,到了吗?她蓦地星眸微张,从他肩后斜望,接收到琳达犀利的锐芒。她那样瞪着她多久了?冷亦寒一愕,担心惊扰到麦克斯。尽量一动也不动。
可他显然感受到她的肢体语言,低声问:“在想什么?”
“没有。”虽然眼睛望着琳达,她脑海却是一片茫然。
“跟我在一起,你首先要学的便是诚实。”他的手伸入毛毯内“处罚”她。
“我真的只是……”揽紧她身背的臂膀显示出他余怒来除。这男人是头危险性的猛兽,冷亦寒对他的恐惧逐渐加深,感情则越来越复杂。“你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要我心里想的只有你。
“我们挨得这么近,想与不想有何差别?”占有欲高亢的男人最不适合当爱人,太危险了。冷亦寒下意识地蠕动了一体,马上换来他的狼爪捏揉。
“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你不只得交出你的人、你的心,甚至你的灵魂,我也会不择手段夺取。”他说得那么强悍,不容丝毫改变。
冷亦寒心弦悸动,觉得可悲又可笑,“我从来没打算把心交给你,无论现在或者是以后。”更何况是她的灵魂?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会的。”他炽热的脸仁点上灼灼的火炬。
冷亦寒胆寒的不敢直视他的眼。她会泥足深陷吗?居然爱上这个不得善终的男人。
论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即使她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他,都不会有人可怜她的,可为什么她只是淡淡掠过心头,便忐忑难安?是因为她真的害怕会有那么一天?
不!她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无可否认的,他是一名高壮挺拔、英俊非凡,全身散发着致命勉力的男子。但那也不代表她就该像个傻姑娘,任由他予取予求呀!
琳达爱他,她的目光虽紧盯着她,可多半时候仍是留在麦克斯身上。她妄图用甜腻的情网捕捉这只疏狂不羁。野烈桀傲的猛兽,似乎太天真了。
为什么他不去追逐一个已经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偏要来招惹她?是因为这样才够刺激吗?
她老爸已病愈出院,他再也役有理由绊住她,让她一起去冒险犯难。和他相拥热吻,不啻是荒唐透顶,他凭什么?
冷亦寒奋力地支起身子,两只手肘抵在他胸口。用一种比较平等的姿势跟他说:“我知道我爸爸已经平安出院了。”言下之意,她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想逃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