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好意送我回来,顺道来谢谢你。”赵文娟暧昧地看着扶风。“横竖苡筑也不反对,你们何不干快挑个对间——”
“你把什都都告诉我娘了?”屈扶风这才相信苡筑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对不起。”晓蝶眼睛一红,哽咽地说不出话。
她从来没有这么柔弱过,屈扶风不觉看得傻眼了。
“扶灵,不要怪她,是她不好,当初要不是娘坚持要你要苡筑,你们也不会被迫劳燕分飞,受尽委屈。不过,没关系,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一切由娘替你们作主。”赵文娟酒滔不绝地说出她一厢情愿的设想。
“娘,可否让我们单独淡谈。”屈扶风脸面异常难看,望着练晓蟆的眼没有丝毫情意,仅有兀冒的怒火。
“好好好,当然好。”赵文娟临去前还再三叮咛屈扶风得留硗蝶在家吃晚饭。
她母亲一走出门槛,屈扶风便迫不及待地质问晓蝶。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啊!”晓蝶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还可以重新来过,那样美的一段感情,不该任由它无疾而终的。”
“你当我是什么?可以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仆?结束了,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何不好聚好散呢?”她一靠近,屈扶风马上倒退,避到一旁去。
练晓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在吃醋?”
“不要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我承认我是曾经倾心狂恋着你,但那是以前,在我还不识情爱滋味的时候。经过这近半年的时日,当初炽热的火焰燃成灰烬,完完全全的死了。”
“你是说……你已经不再爱我了?”晓蝶汶然欲泣的样子,的确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想拥她入怀。
他爱她吗?
屈扶风坚定地摇摇头。“很抱歉,我的心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练晓蝶心头一凛,急问:“她是谁?”
“我的妻子,方苡筑。”
“不可能,不可能!”练晓蝶狰拧地嘶吼着。
“她,她那德性,你怎么可以,怎么会爱上她呢?”
“苡筑的外表虽不出色,但她内心善良,聪慧而雅致,在我眼里她比谁都美丽出尘。”
屈扶风由衷的赞赏更加深晓蝶的妒意,她捣着耳朵.尖叫地奔出屈家大院。
屈扶风找不出一句妥善的安慰话,只好随她去,但愿她能明白覆水难收,不提从前,不追悔过去,好好的重新来过。
◎◎◎
屈扶风和练晓蝶地风波平息以后,苡筑像吃了定心丸,每天沉浸在他营造地缱绻柔情里。
然而,距离琬儿成亲地日子越来越近,她却还没想出完满的解决方案:
直到昨晚夏妈告诉她,她儿子将搭船由厦门来探望她,苡筑才福至心灵地想出一条绝妙的计策。
“一百元现大洋。”晚餐过后,苡筑趁屈扶风拉她到后院散步之际,第一次开口向他要钱。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一百元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他半年的薪资所得。
纵使屈震于家财万贯,分家后,屈扶风名下的财产也使大得另人昨舌,但他很少向帐房支用,大部分的开销都是他自己赚来的,难免对苡筑动辄要百元大洋感到吃惊。
“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以后,我保证会一五一十的向你报告所有细节。”资助琬而和新南私奔毕竟不是一件值得夸口的事,万一让公公婆婆知道,说不定会死得很惨。所以保密是第一要务,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何况,屈扶风唯母命是从,赵文娟一出面,他的态度就整个软化了,要是他获知了内情,情况铁定会更加混乱。
“好吧,我相信你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坏事来才对。“他捧起她的脸,贪婪的吮吻着。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苡筑担心他一回头,就又什么都忘了。打铁要趁热,拿钱要趁早。
“待会。”没情调的女人,嘴巴闭起来啦!
“可……可是,我,我急着要嘛!”最绸缪缠绵的时刻,苡筑居然还圆睁着两眼,非要他给个确切的时间。
“我也很急,你给不给?”他忽地一把将她抱起,
让她的两腿夹住腰,接着撩起她曳地的长裙至臀部,激动地摩掌着。
“我……可不可以……不要现在?”他爹娘都还呢,他就这么百无禁忌,将来可怎么得了?
苡筑一边忙着顽强抵抗,一边惶惶不安的东张西望,担心若有路过的丫头、老妈子撞见就大难为情了。
“不可以。”屈扶风的热情排山倒海般涌来,几门乎乎吞噬了苡筑所有的理智。他属行动派的,丝毫不经旁人犹豫的机会。苡筑只能配合他,顺应他的索求,刁能确定不会遭到灭顶的危险。
“可是我真的好急着要那一百块钱,求求你嘛!”
杀风景的女人!
屈扶风扼腕一叹,老大不情愿地将她放了下来。“你真的不肯告诉我,那一百块现大洋的用途?”
苡筑踌躇了下。“三天之后,请给我三天的的时间。”
他能说不吗?
从周帐房那儿一拿到钱,苡筑第二天就跑往码头,安排琬而和新南直奔上诲,旋即坐船到英国。出发日期时二十三日。
二十二日深夜,二点正。
一辆小货车悄悄驶到屈家后院侧门,停在那儿等候着
新南一见着琬而,两人热切地相拥而泣,谁也不敢多说一句,气氛十分紧张。
院落里,楼影幢幢……是个月风高的夜。周围一片死寂。
“快走吧,到了上海,先捎一封信给我。”煎筑把剩下的钱和自己攒聚的一点积蓄都塞给琬而。
“婶婶!”琬而红着眼,千万感激的话全梗在喉咙里。
“甭说了,快走。新南,好好待琬而,我把她交给你,她要是受一丁点委屈,我唯你是问。”
“我保证,我用生命保证……”
车子走了,迅速没人偌大的黑幕之中。
煎筑望着车后卷起的烟尘,内心百感交集。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这时,大榕树下突然出现了一盏灯笼,苡筑吓得心脏险些蹦了出来,慌忙把们掩上,把门闩好。
“苡筑?”屈扶风讶然地瞅着半夜不睡觉,跑出来闲晃的老婆。“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哭了?”
“没……没什么。”苡筑赶紧别过脸,悄悄将泪水拭去。“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儿。咱们……回房吧。”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石要我帮你看看?”屈扶啜下外套,体贴地为她披上。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极度紧张过倦怠立刻龚来。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瘫回床上,他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苡筑怕他看出端倪,反常且主动地挽住他的手臂,睹他回走:“我跟你说喔,我刚刚在花圃那边看到一好大的蝉——”
“现在五月就有蝉?”他疑惑地问。
“呃……不是啦,是知了,因为知了跟蝉长得很像。所以我才会弄错了”
“知了不是七、八月褥暑的时候才会出现吗?”屈扶风觉得她越扯越离谱。
“钦,反亚就是一种虫虫嘛。”人家又不是念昆虫系,哪知道那么多。
苡筑那翘着嘴,怪他不肯好好听还猛打岔。
“老实说,你刚刚究竟干什么去了?”屈扶风又不是笨蛋,她这么粗糙地欲盖弥彰掩饰法他岂会察觉不觉?
“没有阿。”苡筑难得说谎,偶尔说一次就浑身紧张脸面乏红。你不从实招来.那咱们今晚就在这儿耗到天亮。”屈扶风瞧她疲惫得呵欠连连,必然熬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