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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帅偷香 第25页

作者:黄蓉

“哪个人?”

“就韩彦申嘛!”有够啰嗦!西残被她烦死了,待会得去找另外那三个闲人商量商量,应该用什么方法把她逐出师门,永绝后患。

“喔!对对,就是那个对你恩重如山的救命恩人。”苡若特别加重语气,要他牢牢记住。“他跟我呢--”

“行了!”西残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豁出去了,省得苡若明示加暗示,要他感恩图报、死而后已。“我现在就去,不过能不能成我可是没把握。”

“这点芝麻小事如果你没能办好,我岂不是白白佩服你好多年。”

“我……”西残不再接受她的讥讽,人笨一次已经够惨了,他才不会再笨第二次,简单扼要说一句:“忙我帮,后果如何概不负责。”他拿著信笺,转头踅向西回廊。

“错了,我姊姊是住在东厢房。”

“我知道。我是要先去找你其他的师父商量商量。”如此功德无量的事情,他怎么可以一个人“独吞”?

“不用了!”苡若立刻表示反对。她太清楚他们四个人一旦聚在一起,肯定七嘴八舌讨论到太阳下山还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情形将会是,全丽水宫的人都知道,就只她姊姊一个人仍然毫无所悉。

“为什么呢?大伙商量一下,也可拿个比较妥当的主意。”说穿了,西残是不愿意独自承担功过,万一弄巧不成反成拙怎么办?

“他们又没你聪明,你找他们能商量出什么来呢?”为了拒婚,苡若不惜出言损毁恩师的名誉,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她暗暗发下重誓,等事成之后,她一定要切实执行“尊师重道”这个伟大且艰钜的工作。

“可是--”西残还是怕怕的。

“算了,算了,”苡若把信笺收回去,“我还以为你最有本事也最乐于助人,没想到仍然令我大失所望。这年头,做师父的胆量好像都比当徒弟的小,真是师门不幸。”她边叨叨絮絮边摇头,教西残看得乱不是滋味的。“你去下你的棋吧,我自己去找大师父和小师父他们,不相信他们也跟你一样铁石心肠、胆小怯懦、虎头蛇尾、毫无担当--”

“住口!”他还是禁不起激,苡若才胡诌几句,他就脸红脖子粗,“拿来!”

“不必了!”

“我说拿来!”他一把抢通信笺,重新再“看”一遍,然后妥妥贴贴的收拢在袖底。

苡若并不介意他答应得如此气愤,也不在乎他的举动有欠斯文,只要他肯帮这个大忙就好,基本上,她这个人是不怎么挑剔的。

“这是你自愿的哦!”她不忘再三叮咛,深怕西残又像韩彦申一样临阵月兑逃。“信中的大意,要不要我再复述一遍?”

“免了!”反正都是些风花雪月、肉麻兮兮的文字,有什么值得再听一次的。

“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万一你有辱使命呢?”

“那就罚我去跟阿吐王子比手划脚,再替他写二十封情书作为补偿。”

“好极、好极!”苡若就是要他抱著必死的决心,这样他才会全力以赴。“如果你真能促成这桩姻缘,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样的大礼?”

先问好,免得事成之后她耍赖不肯给。

“一盒用纯金打造的棋子。”她把原先打算还给久宫律子的一万两银子,拿去买了五样十分精致的礼物,预备分别送给周嬷嬷和四大闲人,以报答他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谁叫久宫律子要和胡公公争夺“天香绮罗”,才会让他一怒把她赶回东瀛去。前些日子苡若将银票送到香榭舞坊,才知道那儿已人去楼空。既然还债不成,不如拿来妥善应用,她爹娘也都赞成她这么做。

西残嗜弈如命,一听到这份礼物居然是他梦寐以求的棋子儿,不禁乐得眉开眼笑。

“好,我这就去,你等我的好消息。”一溜烟地,他已掠过花圃,直奔苡君的寝房而去。

苡若见状,随即尾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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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吐鲁番王子给我的情书?”苡君眉头深锁,盯著那封三分像符咒、七分像图画的情书,不时发出惊叹声。“没想到他对我的情意居然如此深重,了不起,他果然眼光独到,异于常人。”她十分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置于茶几上,笑咪咪地对西残说:“劳您跑这一趟,真是十分感激。”

“感激倒不用,只要你能敞开心胸,接受阿吐王子的一番美意,就不枉我费尽力气,跟他『沟通』了半天。”

“你跟他沟通?”苡君抿嘴一笑,拿眼瞟向窗外,若有所指地,“单单用比手划脚,而且只比了一炷香不到的工夫,就能『沟通』出这么多含意,也真难为你了。”

“不难不难。”西残老实的回答,“这整个过程,其实没你想像的那么困难。咦?你怎么知道我才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猜的。”苡君的骨折已经痊愈了,只是因某种原因始终赖在床上,假装玉体违和,需要人三不五时前去探视安慰一番。今儿个听到西残如此大费周章地替她传情书还免费充当翻译,感动得一骨碌爬了起来,附在他耳边,叽哩呱啦讲了一长串的“密语”。

“你--”西残一愣,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我都明白啦,多谢西残先生的好意。”她摆出送客的姿势,“您若有事尽避去忙,我想一个人好好的再『品尝』一下这封文情并茂的书信。”

“那好,”西残如释重负,旋即又忧心忡忡,“希望你能了解阿吐王子的心意和我的用意,做出最明智、最皆大欢喜,也最……没有伤害的决定。”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送走西残,苡君立刻月兑掉绣花鞋,提在手上,瞠著脚尖悄悄走到窗台边。

突然大吼:“苡若,你给我出来!”

棒了半晌,没人回应,她继续吼:

“再不出来,我拿热水淋你哦。”

“别--”苡若怯生生地探出半个头,“人家好端端的在这儿斗蟋蟀,你大吼大叫什么嘛!”

“少来这一套,你给我进来。”苡君是偷窥的“鼻祖”,岂会让她蒙过去。

苡若知道逃不掉了,只得乖乖的爬上窗台,再乖乖的爬进房间。

“说,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苡君把信笺递到她眼前,“十年不见,你的字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好看』得连我都认不得这写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吐鲁番文,你当然认不得。”她仍做困兽之斗,期望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你不晓得人家阿吐王子为了写这封信给你,熬了两天两夜,多辛苦啊!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苡君把信丢在桌上,回头唏哩呼噜不知说些什么。

一眨眼,帘幕后走出一名男子,和颜悦色,朝苡若颔首微笑,“你,好。”

“阿吐王子!?”苡若的眼珠子险险滚到地上去:“你--会--讲--汉--语?”

“没错。”苡君得意扬扬地回答,伸手抓起那封信,交给他,“你看得懂吗?”

“等等!”苡若以闪电般的速度,把信笺抢回去,三两下撕成碎片。

“想湮灭证据?”苡君不让她得逞,飞身去抢那些碎片。

苡若情急,忙将纸片塞进嘴里。

“吐出来!”

“嗯--唔!”纸片太多,占满了她嘴里所有的空间,以致发不出声音来。

“再不吐出来,我就哈你的胳肢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

苡若慌张地躲在阿吐王子背后,求他念在往日、以及将来即将发生的情份上,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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