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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有情姬有意 第5页

作者:黄蓉

锺灵儿懒懒地瞄他一眼,“你是我爹,你说了算数。”

“喂!我肯询问女乃的意见,是瞧得起女乃耶!”

“那你可不可以直接把我看扁算了?”明明怕死又没经验,还装!

锺天恨没撤,快快的转过身子,眼看蒙古军就要到挢中央,这时候再不出手,真的会错失良机。

但是他女儿明摆着一副捡便宜的贼笑,害他踌躇不已。

“灵儿呀!”硬的不行,来软的,“爹养女乃十几年,功劳不可谓不大吧?女乃那些孔孟朋友不也说过:老子有事,女儿服其劳”

“他们才不会说这么没内涵的话。”

“那他们闲着都聊些什么?”

他们说,若而不死谓之贼!

不行这句话太毒了,他听了以后,搞不好当场口吐白沫,不支倒地。

糟!蒙古军即将通过挢梁,再跟她爹胡说八道,只怕今儿个“出草”,要空手而返了。

“爹,我去斩断两旁的绳索,你趁蒙古军未落水以前,将陆大人家的财宝抢回来。”

“正合我意。”锺天恨就喜欢他女儿每回都能因公忘私,跟他化干戈为玉帛。

案女两同时凌空而起,一个朝前一个截后。

锺灵儿先砍断主绳,正欲返身去帮她爹多拿一些财宝时,孰料,半空中飞下一只大雁,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她意骇神夺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那不是只大鸟,而是个身形壮硕的人。

“是你?”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到哪都碰得到燕铁木?

“很意外是吗?”他袍袖一挥,将锺灵儿整个身形裹得密不透风。

“我┅┅我上回真的不是故意的。”

“女乃即使说破嘴,我也不会再相信女乃。”燕铁木俯身抱起锺灵儿,双足一蹬,身子再度腾主上跃,轻飘飘的从树梢上飞掠而过。

“爹,救我!”

“等等,爹先把东西放好,再去救女乃。”锺天恨双手忙碌地搜刮蒙古军的财物,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女儿一下。

“爹!”

“好啦好啦!”好不容易腾出双手,竟遍寻不着他女儿的踪迹。“灵儿,灵儿!”

锺灵儿再也回答不出任何话了,因为燕铁木示意她,如果再发出任何声响,他就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

一回到燕铁木位於“突泉”的行馆,锺灵儿立刻很没胆地躲到壁角去。

“没用的,”燕铁木一点也不温柔地把她抓到椅子上。“女乃就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也会想办法把女乃挖出来。”

“那么凶干嘛?”她咬着下唇,努力看看有没有眼泪可以流。“我只不过在你胸口轻轻拍了一下。”

“轻轻?”罢了,被姑娘家一掌击出一堆血,似乎不太名誉,这件事先不予计较。“我之所以抓女乃回来,不是要跟女乃翻旧帐,而是治女乃今天所犯下的过错。”

“我犯了什么错?”锺灵儿最会装聋作哑了。

“女乃打劫朝廷命官,还强夺士兵财物,论罪当处死刑。”

那么重?“我哪裹有?”

“狡辩?女乃在挢头上的一言一行我都看见了。”

敝了,挢头上又不止她一个人,他干嘛只抓她不抓她爹?

莫非以为她年幼可欺?再不然就是意图报上回那个“老鼠冤”,哼!小气鬼,喝海水,喝了变魔鬼!

“我在挢头上做了什么?”锺灵儿挣扎着想摆月兑他的束缚,可恶他这件衣服袖子特别长,将她像裹粽子一样,包得死紧,难过极了。“充其量我也只不过是毁坏公物,哪有你说的那么罪大恶极?”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燕铁木袖底一抽,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女乃说,是女乃女代父过,还是要我派大队人马,将名剑山庄夷为平地,再将女乃爹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你──”锺灵儿猛一扬首,蓦地惊觉他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还要多。若单靠武力,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

吓!他在干嘛?锺灵儿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是因为他狂野的拥抱,还是他焦灼炽热的眼神?

“你┅┅你是坏人!”对,他肯定不是好东西,才会害得她心悸颤动,小鹿乱撞。

“喔?是吗?”燕铁木索性坏人做到底,弯下腰来猛烈地亲吻她┅┅

宛如酒后般醺醺然,锺灵儿心神荡漾,脚底虚浮,欣喜交杂着迷乱恐慌,每个毛细孔都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体内的激流。

这也算是惩罚之一吗?

饼了许久许久,人家已经不再吻她了,她却还闭着眼睛,噘着小嘴,十足陶醉的模样。

燕铁木眯着眼,趣味盎然地看着她的俏脸庞。

“其实女乃已经爱上我了,对不对?”

“哪有?”锺灵儿急着否认,但脸上的红晕依旧久久不散。“我只是┅┅只是”

“只是如何?”燕铁木俯视着她,双颊几乎碰到她的鼻尖。

“你┅┅你先放开我,我再告诉你。”开玩笑,赵信长的众兄长们,以及陆孟祥的后人她都还没机会去诱拐他们呢,怎么可以那么快就承认被他掳获芳心?

“休想。”燕铁木反而让她的身子紧贴着自己,恣意地浸婬在她如出谷幽兰般香郁的体香之中。

哇!他的怀抱真是温暖而舒适,锺灵儿再次陶醉得不省人事。

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潮这边逼近。

燕铁木身形微动,锺瑟儿却执意趴在他身上。

“也许是──”

“砰!”一声,一名满脸血污的女子,衣衫褴褛地窜了进来,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先是两膝着地,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救我。”然后抚胸叩首,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的蒙古话。

锺灵儿没惨过外语学分,当然“莫宰羊”她在说些什么。

燕铁木的出生背景,尽避汉蒙未辨,但他自小在蒙人的家庭长大,自是听得十分清楚。

正想多问她几句,却忽闻后边十几个人吆喝着追过来,说的亦是蒙古话,锺灵儿依旧听不懂。

燕铁木先将锺灵儿藏在身后,继之扶起那名女子,“站起来好说话。”

“燕铁木,把人给我放出来。”居间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着绛红长袍,狼皮帽子,偏袖统靴,提着亮晃晃长刀的蒙古男子。

燕铁木举目轻蔑地一瞄,见是元世的外甥多尔济。这人平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只会仗着他姨丈的权势,渔肉百姓,拈花惹草。

虽然他一向好话不说,坏事做绝,但对燕铁木却总是敬而远之,因为他知道燕铁木不好惹,谁惹了他谁倒楣。

今日为了一名女子,居然敢闹到这儿来,若非他头壳坏去,就是该名女子身分特殊。

“这裹是圣上赐给我的寝宫,你胆敢擅自闯入,还不快快俯首请罪。”

多尔济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凶狠地瞪了燕铁木一眼,“我堂堂一个皇亲国戚,岂有向你请罪的道理?那个女的是王府的逃奴,你再不将她交出来,休怪我用强的。”

强?放眼蒙古各部,有几个将军强得过燕铁木?

那么不具威胁性的恐吓词,不仅燕铁木的侍卫觉得滑稽,连他自己的随从都捂着嘴在偷笑。

燕铁木转头问那女子:“女乃真是王府的逃奴?”

“不,我不是逃奴,是赵侍郎他──”

“住口!”多尔济拨出长刀。

“你才给我住口!”燕铁木端起桌上的茶杯,铿一声,把他的长刀击成两段,吓得多尔济呆立在当场。

锺灵儿也惊骇不已。

天呀!原来他武功好得不像样,难怪那么嚣张,硬要人家嫁给他当老婆。哼!奸子!

不过,往好的一面想,如果他背弃明投暗,跟她一起出草作案,肯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只要狠捞个一年半载,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住华宫,坐大车,躺得太累了,还可以找人捶背兼抓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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