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我把这小子还给你,你就同意离婚?”他恶声地再次逼问。
○○的眼中只有小孩的安危,根本无法顾及其他,听到他竟然卑鄙地利用婴儿威胁她,她咬牙切齿地大叫出声:
“你根本不是人!”
他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逼迫:“说!”
为了儿子,她只有点头接受。“我同意、我同意!把小龙还给我。”
他守信用地将婴儿还给她,她也同时离开他的身边,回坐到病床上,哄着受惊吓的孩子。
面对这样一幅亲子画面又教聂为雍觉得自己才是恶人,她一点也不像是父亲所说的女子。
真是这样吗?还是这是她所使的障眼法?
他想了一下,父亲应该不至于会骗他才对。
再说,眼前这女人外型很美很娇,根本就是适合外遇的对象,一点也不像个好母亲。或许她早从陈书文那里知道他的到来,所以故意安排自己的小孩在这里好营造出亲子温馨想让他心软、上当吗?
普通的男人或许过不了这关,但是他聂为雍可没那么好骗!
强压下自己对她生出的好感,冷漠地警告她:
“明天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书拿来,记得你的承诺,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你还有孩子生不如死。”
他残忍的话语冷冷地渗透进她的爱,冻结了她的心、粉碎了她的情。
他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面孔,那双曾经她的大手刚刚还差点伤害他们的小孩。
他变了,还是这才是真正的他?
她放下已经安静下来的儿子,搜寻着他阳刚帅气的脸一如往昔,只是变得十足冷漠邪恶,望进曾经只注意她的双眼,如今却冰冷得像冬天的湖水。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那颗心已经变质了。
是他变了,那她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聂为雍!我今天总算看清你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受你欺骗、听你的谎言!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苏○○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的小孩我自己会养,不稀罕什么烂透的聂家!傍我滚!”
当她说出不稀罕他时,他的心跟着紧紧撼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不是已经得到今天的目的了吗?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因这里其实很有趣?
他不可能受到她的影响才对,他可是堂堂聂家的大少爷,他不会……
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已经有点心虚,因为他之前并没有这么势利,为什么他会这样反常地去欺负一个弱女子?
可是,为了挂得住面子,他继续说出无情的话:
“你若早知如此,何必动用人马把我从美国叫来?还以为我爱来吗?”
○○不愿再听到他的冷言冷语,指着门怒叫:
“快滚出去!”
得胜的空虚让他无所适从,他有点落寞地离开。
他一出去,○○立刻崩溃在病床上,背对着儿子,眼泪如大雨顷下。为了不影响小龙,她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手,不许自己哭出半点声音。
☆☆☆
苏洪进病房即见到女儿伤心欲绝的画面,心中咽地说不出话来。
一见到父亲关爱又不舍的脸,○○再也忍不住地抱着父亲嚎啕大哭。尖刺沙哑、声嘶力竭的哭声教人极为不忍。
苏洪的脑海浮出方才门口出现的人,又想起陈书文提过美国的情形,他立刻猜到那人做了什么事,心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想为女儿出一口气!
丢下哭得不成人形的○○与跟在一边呜咽的小龙,他激动地拿起床下的金属小便器,便疾疾地从楼梯间往楼下奔去。
年老的身体理应不适合做这样激烈的动作,但为了女儿、为了孙子孙女,体内的肾上腺素不断上升,他拿出了超越平时的能力。
看到那个大摇大摆地往大门口走,他一脸杀气地冲了过去,抡起小便器就往他的头上猛地敲去!
“你竟然伤害我女儿!你没有资格拥有我女儿!你不配!”
仇怒不平的苏洪还想多敲几次,可是一旁的人强力将他与聂为雍隔开,年老力衰的他轻易地被挡在人墙外。看着聂为雍捂着头痛苦地躺在地上,他还继续对他咆哮:
“聂为雍!想当初我是如何看重你!你又是如何上我家门对我说,会好好疼爱我女儿的,现在呢!?”
聂家的保镖看到大少爷出事,陆陆续续地从外头的车子上下来,快步走向苏洪的方向,他们的脸上充满惊讶与忿怒。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阿伯竟然在大庭广众打了受他们保护的大少爷,如果不加以严惩,他们的颜面何在?
八位彪形大汉围住他,准备动手警告他时,一个人影迅速撂倒两位保镖,其他六位则被他的手法与动作吓得站在当场,手软地忘了动手回击。
聂中看到陈书文一个人就让八位保镖束手无策,脸上还出现害怕胆小的神色,简直要把他给气死。
“他打伤了大少爷,你们还不快动手,跟他客气什么?向前教训啊!”
听到出钱聘请他们的老板震天破吼的一声令下,六个人只好硬着头皮挥拳出腿。
“喂!要打架怎么可以不找我,算我一份!”
突然从外头又冲进来一位长得颇有脂粉味的男子,拳擦掌地跃跃欲试。明明是一张女人脸,偏偏有男人的声音、男人的样子,诡异的外表让保镖光看就不想打,六个大男人吓得缩成一团。
但是,阿风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不用招呼就直接揍人。几拳过后,六个人均抱着伤处躺在地上哀号。
陈书文一边把苏洪拉到一旁观战,一边还假意地劝劝二弟:
“阿风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很轻啦,我只用三成功力而已。”
阿风转转头想找是否有落网之鱼可以当沙包,只看到倒地的聂为雍和在一旁发抖的聂中。
“咦?这里有个死人耶,不过他头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
看到那个美美样的暴力男子走到儿子身边,聂中抖着喉咙强阻止他:
“不要碰他!你们想对他怎样?”
阿风根本懒得理会老人家,也不管什么伤重不能移动的规矩,直把聂为雍整个人扛上肩膀,带进急诊室让医生处理。
聂中想跟去关心儿子的伤势,却被陈书文与苏洪拦了下来。对上苏洪一脸的不满与责怪,加上他身边已无保镖保护,聂中暗自吞了几口口水,害怕孤立无援的感觉。
“是……是你们先攻击我的儿子,他还受伤流血,你们也看到了。”
“你怎么不说你儿子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护女心切的苏洪大地对他怒吼,方才被保镖吓倒的心情在阿文与阿风的支持下早已恢复。
苏洪的气势不如陈家两兄弟,聂中也就不那么害怕,再度拿出高高在上的脸孔,不屑地说:“哦?原来你就是那女人的父亲。”
“什么那女人!我女儿有名有姓,而且出身良好、美丽大方,更无不良嗜好!要不是当初你儿子很不要脸地上门跟我千拜托万拜托,我哪会瞎了眼把宝贝女儿送到他的手上让他跟踪糟蹋!”
“谁知道你不是看在聂家的背景才这样做?会有今日也是报应啦!”聂中凉凉地下断语,至今仍不承认自己的做法有误。
苏洪听到这样冷淡的话,当场就抡起“凶器”要继续打人,还骂道:
“报应!?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报应!”
阿文故意等苏洪打出一记之后,才动手隔开两个老人家。“好啦,两人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岁了,这样拳来脚去可能还没打到人就伤到自己了。”
聂中知道自己的身手比不上陈书文,只能被挨打又挨刮而不敢还手。“好!算你们有帮手,但是聂家也不会这样就算了!”等他回去立刻从美国找人来扳回一城。